小甜梨

第一次。 鹿梨赴闺蜜的约,和一机车擦了。 小帅哥戴着头盔坐在机车上,只露出一双浅褐色眸子含着笑:姐姐,你这算碰瓷吗? 第二次。 鹿梨在闺蜜组的局上,又看到了他。 坐在一众青葱水嫩的帅弟弟中,犹如鹤立鸡群。 小帅哥:姐姐,这么巧。 鹿梨:?? 小帅哥:打工还债,了解一下。 第三次。 一夜放纵,鹿梨去s大代课,看到放纵对象坐在教室第三排,冲她招了招手。 鹿梨:九命!!睡过的小老弟来要债了!!! 第四次…… 鹿梨暗恋傅盛京十年。 傅盛京却舔着他的女神岑瑜。 而一心想当事业批的鹿梨没想到被绿茶弟弟徐兮鹤给缠上了。 #姐姐还满意我的服务么# #一定是我不够努力,姐姐才会只想着工作# #姐姐那么可爱那么好,一定是哥哥不懂事# 岑瑜眼睁睁看自己的男神崩了人设,哭了。 鹿梨一下就从食物链底端,跃居顶端。 #这是个她爱他,他爱她,她又爱他,而他只爱她一个的故事#

终章
徐兮鹤听到脸都绿了,等听到地址后,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静默。
隔着电话,鹿梨并没有发现徐兮鹤突然变得古怪的表情,但对方在说完要送她过去后,竟然没有喝醋的行为,让她颇为意外。
既然已经答应了奶奶,鹿梨当然不好意思对老奶奶失约。
赶了几个大夜做好的红裙子正安安静静躺在扎了蝴蝶结的礼盒里,鹿梨抱着盒子,看着一直把自己送到雕花铁门前的徐兮鹤,这一路话少的可怜。
“奶奶说家里就她一个人,她那孙子是个木头鹅,每到逢年过节准是在忙。”鹿梨解释说道,想宽宽他的心。
没成想徐兮鹤分外复杂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开了门上面的密码锁。
“……?!”
与此同时,那日陪同老太太一道来的中年女人迎了出来,看到徐兮鹤时,脸上的笑意更甚,“还真叫老太太给说着了,快快快,快进来,老太太中午觉都不睡了,就一直在客厅里等着呢。”
鹿梨很快就反应过来,看着徐兮鹤有些心虚的眼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徐兮鹤可能不是在生气,而是在想怎么坦白从宽这件事。
“木头鹅?”
徐兮鹤面色一囧,凑到她耳边悄声说,“奶奶看不过我墨迹,直接催进度了。”
他挨得近,呼出的热气拂过耳尖,窜过一道细弱的电流,激得鹿梨耳根处微微发热,尤其在对上中年女人含着笑意的目光,脸不受控制地红了个彻底。
等进了屋子,屋子里的暖气很足,老太太一身墨绿色的丝绒旗袍,搭着披肩,笑吟吟地看着小情侣,“阿兰,给小鹿煮个咖啡。”
“不用麻烦的老太太。”
徐兮鹤轻轻戳了戳她,挟着两分促狭,“怎么不喊奶奶了?”
鹿梨回想起一直以奶奶称呼徐兮鹤的奶奶,脸上的绯红漫了开去,撇过去,给了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徐兮鹤立马就老实了。
徐奶奶看着两人私下里的小动作,会心一笑,“我家这木头鹅,别看长得个聪明样,有时候犯起梗来,尽是让人没办法,小鹿你费心了。”
“奶奶……”有你这么拆台的么。
徐奶奶瞟了他一眼,“你大伯母那张嘴,你还不清楚,她是拿刀子架你脖子上了,说不让来你就真不来了。”
徐兮鹤凝着老太太,“奶奶我错了。”
认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鹿梨瞥见老太太嘴角溜过的一丝笑,再看徐兮鹤那负疚的样子,心下失笑,奶奶这么个治法,还挺好使。
“你爸天生就是个不服管的,也不知像了谁的脾性,早晚要出事,你做得没错,再下去,指不定他能把天都给捅破了。”老太太早就对这个儿子攒够了失望,早些年还苦口婆心,结果是儿子变本加厉,害得孙子受苦。
这些年,她也想明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操心也没用,索性就完全撒了手。
只是没想到他把老大也拉下水,最后还是自个出面稳住了集团公司,老太太经历过的风浪多了,虽然早早退居二线,但说话分量还在,利落地推了改革,把公司直接交给了专业的管理人才,自己接着享清福。
老大和老大媳妇不服,老太太烦了他们,大过年的把人撵走了。
所以才有今天的清净。
老太太的目光落在鹿梨带来的礼盒上,像是个开心的小女孩般拆了盒子,拿出了里面枣红色复古连衣裙,高级的金丝绒面料,剪裁流畅,随着光线的明暗形成不同深浅程度的色调。
搭配的孔雀蓝刺绣披肩,与裙子相得益彰,胸口处一朵绽放的花儿镶着珍珠碎钻,均匀地分布在每一片花瓣上,细腻的层次感以及渐变色彩鲜明,衬得端庄大方以外,还有东方传统文化源远流长的韵味。
老太太很是欢喜地去换了新裙子,摸着身上裙子的料子,又爱不释手地摸了摸披肩上的花,对着镜子照了又照。
仿佛看到了二十出头的自己,身边站着的男人年轻又英俊,正一眼不眨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一句话没有,但眼神里的笑意表明了一切。
穿上的刹那,她又体会到了少女时的悸动。
“老太太穿这个真好看,显气色,还显年轻。”赵兰真心夸赞道。
老太太拢了拢披肩,摸到的是小鹿的心意,仿佛浓缩了青春美好,穿在了身上。
这一顿团圆饭,老太太最是高兴,一晚上嘴角就没合拢过,她对裙子满意,对这个未来的孙媳妇更是满意极了。
临到两人要走,又把徐兮鹤叫到了一边,敲打了一顿后,让赵兰捧过来一黄花梨木镂空雕的小盒子,拉着鹿梨的手,就把那苍翠欲滴的翡翠镯子戴在了她手腕上。
“老太太,这太贵重了。”鹿梨很是惶恐,说着就要褪下来,却被老太太一把按住。
“我还是喜欢你叫奶奶,阿鹤这孩子亲缘淡薄,我一直担心没人能走进他心里,奶奶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阿鹤为什么会喜欢你,也很高兴,这是奶奶的见面礼,好孩子,你配得起。”
徐兮鹤认出这镯子,是奶奶曾笑说要作为传家宝传给孙媳妇的那只,看那一抹碧绿在那皓白纤细的手腕上,划过溢彩。
“奶奶给的,收着吧。”徐兮鹤的眼眸幽深,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仿佛把人套回了家似的高兴。
“谢谢老……”鹿梨盛情难却,却在奶奶顿时幽怨的目光里改了口,“谢谢奶奶。”
“好、好孩子。”
不同于前厅里欢乐的氛围,此时的后宅里,小桌上的饭菜冒着热腾腾的烟,中年男人坐在轮椅上,被推到了小桌边上。
顾秀丽穿着温柔的针织开衫和白裙,蹲下身子温柔地替男人擦了擦手,像是没看到男人骤然厌恶蹙起的眉头。
“今天除夕夜,听兰姐说阿鹤和小鹿来了,咱们就不过去了。”顾秀丽声音温柔,帮他盛好了饭,舀了一勺喂到了他嘴边。
徐韫文脸色铁青,然而口不能言,身子也不能动,只有一双漆黑的眼透着愤怒,不仅仅是对顾秀丽,更是对于前厅的始作俑者。
被带走第四天,他就通过手段把自己摘了出来,可以说是自断手足求了自保,然而在他刚要出来找徐兮鹤算账的时候,他中风了。
手术后,就成了这副鬼样子。
顾秀丽像是知道他的心情,安抚他道,“别生气,医生说你不能动气,不要心急,会慢慢好起来的。”
徐韫文的手指不住颤抖,像是想要站起来,然而拼劲所有力气,只是把脸憋红了而已,随着一股奇怪的骚味传出来,徐韫文突然僵住,整个人陷入巨大的恐慌里。
顾秀丽一怔,随即看向了他的下半身,随着地上那一滩不明水渍,忽然反应过来,她看着徐韫文,随后伸出手抱住了他。
“别怕,韫文,没事的,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顾秀丽毫无怨言地替他收拾,徐韫文无比僵硬,却也无法阻止,那一刻,所有的尊严,愤怒,仿佛都消失了。
使得他犹如变成了只剩下个身躯空壳,才能感受不到那份屈辱和羞耻。
顾秀丽收拾完,站起身,看着这个男人,嘴角不禁划过一抹笑意,他终于属于自己了,他们俩之间是平等的了,只有自己会照顾他,爱他,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
当然,她更希望,他能永远保持这个样子。
除夕夜的烟花此起彼伏,在一声声的爆竹声中,渐渐接近新年来临。
用过晚饭的鹿梨和徐兮鹤,就被徐奶奶赶出来,去小区湖畔走走消消食。
越是靠近湖畔,烟火声渐渐大了起来。
一抬头就是接连绽放的绚烂,鹿梨和徐兮鹤牵着手,在无风也无雪的夜色与烟花里,并排走着。
远处传来悠扬的“铛铛”声,敲响了新年的钟。
鹿梨停下来,看着徐兮鹤忽然笑了,“徐兮鹤,新年快乐~”
徐兮鹤险些溺毙在那一双温柔甜美的小梨涡里,怔怔扯回了神,不由地跟着笑起来,“新年快乐,岁岁安康。”
他吻了吻她的眉心。
细碎的吻沿着高挺纤细的鼻梁,裹挟着清冽的气息,热切拥吻。
两人分开喘息的间隙,鹿梨被徐兮鹤的大衣包裹在里面,抬眼就能看到徐兮鹤过分优秀的下颚线,她犹豫几许,还是开了口。
她平息了下起伏的心绪,看着他漆黑映着绚烂烟火的眼眸,“抱歉,有件事我考虑了很久,现在才跟你说。”
其实是她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徐兮鹤仿佛察觉到她内心的纠结,忽然低低笑了笑,大掌覆盖在她的头顶,“既然想清楚了,那就去做吧。”
鹿梨诧异抬首。
“岑瑜从她那什么法国同学那知道的,就告诉我了,那对你来说是很好的机会。”徐兮鹤说着顿了顿,眼里的漆黑浓得像初晨的雾一样散不开,“我原本以为你会毫不犹豫。”
“去吧,那是你的梦,我会不遗余力地支持你。”徐兮鹤拖着她的手,眼神比烟火还湛亮。
“我会等你。”
他的光要去追逐天高海阔,他就做最坚韧的支撑,做送上扶摇的风,就够了。
鹿梨微愣,随即睁大了些眼睛,倒映出徐兮鹤认真的模样,忽然就弯成了月牙儿。
徐兮鹤的额头抵着她的,那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睛漆黑而亮堂,“给我点时间,让我追上你的脚步,和你站在一起。”
他现在终于理解奶奶说的,感情应该是互相成就对方,变成更好的人。
“遇到你是我的幸运,徐兮鹤。”鹿梨笑着呢喃。
“我也是。”
一簇又一簇的烟花点燃了孤寂的夜空,那道与黎明争辉的光,此刻被他牢牢攥在了手心里。
***
三年后的深冬,法国卢瓦尔河谷的舍农索城堡正在举办一场极为震撼的Métiers d’art show,它的核心是法国手工艺,像 Maison Michel 的帽子、Causse Gantier 的手套、Goossens 的人造珠宝……
而今却多了来自中国的织锦,苏绣,宋朝书画中的元素,又或是盛唐繁华……那美轮美奂的秀,被盛赞为东方玄幻。
当鹿梨出现在T台中央,所有的摄像头都对准了这位华人女设计师,现场高呼着她的名字,压轴出场的模特为她送上美丽的鲜花。
她站在那,从容自信,从三年前初来乍到,就在ANDAM上崭露头角,拿下了时装大奖,时光凝聚,让她变得更加干练,塑造出来的多样性,更令人惊叹。
约瑟夫,也就是leno的老师,给她颁奖,“Congratulation,ali,你总是能让我感到吃惊,你是用了什么东方魔法吗?”
鹿梨笑着接过奖杯,与他碰了碰脸颊,“我喜欢这个说法。”
约瑟夫看着这个美丽的东方女子,她很好学,就像是一块海绵,不断地吸收着所能获取的能量,那些被吸收的,会转换为她自己的,随着时间阅历,她变得更加迷人了。
每每看着她,他就会忍不住想起他的另一个学生,怀揣着同样的梦,却完全走向另一个极端,不到三年,在ali的风头下被彻底掩盖,选择沉寂,在这个圈子里再查无此人,让他有些唏嘘。
鹿梨和约瑟夫告别,捧着鲜花和奖杯从秀场离开,助理立马帮她披上了米色大衣,今天是她合约到期的最后一天,而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飞回故国。
“溪姐说会来机场接,工作室那边说过两天等你倒完了时差,再安排接风宴。”助理一边开往机场,一边说道。
鹿梨“嗯”了一声,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依旧觉得无比陌生。手机传来嗡的一下震动,鹿梨看着刚发出去的微信有了回复。
在那一句我回来了之后,那人回了一句,欢迎回家。
在巨大的轰鸣声中,飞机拔地而起,经过11个小时的飞行着地,鹿梨重新踏上了故土。刚刚走出机场大厅,就被明媚的阳光晃了眼睛。
她抬手挡了挡,在看到对面站着的年轻男人时,周遭人潮喧哗在这一刻如退潮般消失无踪。
那人穿着红棕色的宽松西装外套内搭白色翻领针织衫,黑色西装长裤衬得双腿笔直袖长,优雅英伦如贵族绅士,光是站在那,就让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聚焦在他身上。
这张脸和三年前比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男人的成熟味道,那双澄澈的浅褐色眸子依旧深刻且执着。
他张开胳膊,鹿梨便朝着他跑了过去。
像所有久别重逢的恋人,紧紧拥抱。
“你好啊,闪闪发光的鹿老师。”
“你好啊,帅气多金的徐总。”
余生还请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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