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书桐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虽然他足够相信自己的产品。 “好。” 离开公司后,两人分道扬镳。 段书桐心中欢喜,想找人分享喜悦,左想右想,只能找到岑宁。 在山泉县,他认识的只有席端他们三人。 他给岑宁发了一条微信:明天周六,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等他回到家,岑宁才回复消息:不好意思啊段少,明天应该没空,席总生病住院了。 刚坐上沙发准备放松身心,突然看到这条消息,段书桐微愣,瞬发过去:哪个医院? 看到岑宁的回复后,他立刻拿起门钥匙,前往医院。 第七章 到医院的时候,岑宁在病房门口等他。 刘志飞看着输液瓶,段书桐没打算进去打扰,便和岑宁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压低声音问:“怎么突然生病了?” “医生说是劳累过度,”岑助理皱着眉叹气,“饮食和睡眠不规律,现在有点发烧。” 段书桐心表佩服,这么有钱还这么拼命。 “最近工作很忙?” 岑宁点点头,“新项目确实遇到不少问题,席总他……比较jīng益求jīng。” 懂了。 说实在的,段书桐跟席端算不上熟,不过同在异乡,难免在心底会亲近些。 换成翟俊躺在医院,他不见得会来探望。 “你们席总有没有什么忌口的?”段书桐笑了笑,“正好明天周六我没什么事,做点清淡的送过来。” 反正席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他在这待着也没意思,还不如明天再来探望。 岑宁面露感激之色,“席总没什么忌口,段少看着做就行。” 他确实不忍心让席端吃医院食堂和周边摊,段书桐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段书桐点点头,站在病房外看向席端。 面色苍白的男人静静躺在病chuáng上,骨节分明的左手搭在被子外,上面插着输液针管,与平日里气场qiáng大的席总形成鲜明对比,稍显几分脆弱。 他足足看了好一会儿,才和岑宁告别离开。 回去的路上,段书桐仔细回忆原著里对男三的描述。 在席端十几岁的时候,他的兄长,也就是当时的席家掌权者空难去世,席老爷子惊痛之下,一病不起,侄儿也才几岁,在大厦将倾之际,席端毅然撑起整个席氏,一直到现在。 这其中有多少艰辛,别人或许不知道,段书桐却感同身受。 席端的经历让他想到自己的曾经。 在遍布荆棘的路上,纵使鲜血淋漓,也要掘出一道生机。 想到如今躺在病chuáng上的男人,段书桐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比起天之骄子厉骁,席端的路走得太过艰难。 第二天一早,段书桐拎着保温桶来医院探望。 刚走进病房,就跟席端的眼神对上。 “身体好些了吗?”他笑着走过去,将保温桶搁在chuáng头柜上,打开,“给你煮了粥,没胃口也要吃。” 席端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的眉眼带着几分笑意,“多谢。” “你要真谢我,那就听我的,先不要管工作的事。”段书桐说着,将他的文件抽走。 席端“嗯”了一声,接过段书桐递过来的碗,热气腾腾的粥飘着几分菜香,里面的菜心熬得烂熟,入口即化。 “岑哥和刘哥呢?”段书桐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像是在家里一样自在。 席端看得有趣,边吃边道:“他们陪了一夜,我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所以你笃定我会来?”段书桐笑着调侃,“先说好,我可没时间陪chuáng。” “你昨晚说会送餐,我盛情难却。”席端感受着粥的温热和鲜香,心情颇为愉悦。 两人不禁相视一笑,以前的隔阂似乎一下子就冲散了。 等席端喝完粥,段书桐才毫不留情数落他,“工作再忙,也得注意身体。等老了落下病根,够你受的。” 因为惺惺相惜,段书桐不再将他看作长辈,毕竟他前世死的时候,年龄比席端还大几岁。 席端不由愣了下。 从他掌管席氏之后,再也没有人用这种语气关心自己了。在别人眼中,他如同机器人一样永远不知道疲累。 眼前的青年,明明顶着一张稍显青涩的脸,却表现出“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暮气。 很矛盾,却不让人反感。 不是那种小孩故意装成大人的模样,而是真切的、发自内心的关怀。 席端到底不是真的冷漠,先前表现出来的不近人情,不过是他身为席氏总裁该戴的面具罢了,遇到真心想要相jiāo的人,面具自然而然会消失。 他自认有识人之明,如今的段书桐,是可以结jiāo的对象。 “说得对,”席端颔首表示赞成,然后转移话题,“你的研发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