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就是这样的兔兔(下)

图柏是一只折耳兔。四界之中本没有折耳兔,直到有一天,有人亲手折断了图柏的耳朵。为了报复社会,他成了四界罕见英俊不凡身残志坚的杀手兔。杀手兔从不失手,直到洛安县来了一位高僧。------------------------小攻:施主,你的耳朵露出来了。杀手兔抖了抖毛茸茸的粉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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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云一分没贪到手,气愤道,“本大人的老婆本呢,好不容易存了点都叫你俩给吃光了,我不管,这钱给我再抠出来点,本大人还要存钱娶媳妇呢。”

    图柏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凑过去看了看师爷写的账本,唔了声,“我也要。”

    杜云气道,“你要干嘛!”

    图柏瞥他一眼,理所应当道,“存老婆本。”

    他一说这话,杜云不吭声了,撇着唇哼唧半天,用目光在图柏浑身上下扫了几遍,不动声色的将怀疑咽进肚里,谨慎的试探道,“你这回犯病后,怎么一心一意想找媳妇了?以前要给你说媒,你都当放屁。”

    孙晓不敢掺与此事,悄悄躲到师爷身后,挡住自己满脸愧疚和心疼。

    图柏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曲起一条腿,一条胳膊搭在膝盖上,坦然道,“我只是忽然觉得不找个媳妇来疼疼,对不起图哥哥这张俊脸。”

    杜云被他臭不要脸给酸了牙,暗中放了心,脸上一副呼之欲出的嫌弃,站在图柏身旁一阵‘啧啧’,被图柏塞进嘴里根胡萝卜,这才老实了。

    帝都王城,贪污案受审月余,共牵出三品上阶以上官员十之有七,下属官吏门生不计其数,皆处有刑,皇帝龙颜大怒,下令严加惩治贪污受贿、买卖官职,实行连坐制度,纠察朝廷纲纪。整个寒冬腊月,寄生在朝堂上的尸位素餐被连根拔起,贪官污吏抄家府,充国库,文武百官兢兢战战,唯恐触了皇帝逆鳞,遭受牵连。

    塞北的风雪吹遍整个大荆,将遥远疆域的消息也带进王城,凝重僵持的朝廷这才在天寒地冻中被冲开了点喜气,宁远将军带回凯旋的战旗,与大荆纠缠三年之久的后闽十三部落终于耗尽人力财力,败在荆军旗下,愿意归还义平坡一带纠纷争议的疆域,向大荆纳贡朝岁。

    皇帝终露笑颜,以大国之威要求后闽部落退守义平沿线三百里外,百年之内不得出兵滋扰犯事。

    后闽十三部落本是沙海游民聚集一起,这些年为占那点弹丸之地,已用尽兵甲。与狼夺食,早该做付出覆没倾盆的代价,部落之主闽单王心有反抗,无力回天,最终答应大荆要求,但提出后闽族人在义平与荆人联姻结亲,安家落户不在少数,短时间之内无法放弃子民撤离军队,愿使公主为质入荆,为筹,以示后闽臣服之心。

    战报携后闽王的亲笔信被呈上九龙案,同时而来的还有一副后闽部落公主的美人图。

    第52章 离别(四)

    美人图一出, 民间热闹极了, 传言和风雪一起染白了整个大荆国。

    老百姓足不出户窝在屋子里,点了炉子, 烤着明晃晃色的火光东拉西扯,侃侃而谈皇帝三宫六院的那点事。

    有人说他三舅舅大外甥的兄弟在宫里当差, 亲眼看见后闽公主的美人图了, 那美的跟天仙似的,把三千粉黛都比下去了,等公主一来, 所有的贵妃都要失宠。

    有人赶紧说他放狗屁,他大姨奶家的孙子在帝都开铺子,亲耳听到宫里来的大官闲谈说那公主美是美, 不过长得人高马大, 根本比不上咱自家的女人温柔小巧, 皇上说不定看一眼就送进冷宫了。

    杜云怀里揣兜瓜子,上街溜达一圈, 得到了好几个版本,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当笑资跟衙门的捕快们说起来,引起一阵唏嘘。

    “大人, 你和图爷晚点回来就能看见美人图了,要是在帝都过个年说不定还能等来公主,亲自看看那小娘子到底美不美。”一捕快说道。

    杜云飞快看了一眼图柏, 低头往嘴里塞一大口米饭, 边往外喷饭边道, “不看,就是要来嫁给本大人,本大人都不稀罕,公主能有多好看,能比我家老图还耐看吗。”

    图柏啃着胡萝卜,闻言,抬脚酷酷的将杜云踹下桌了。

    桌上一阵哄笑,有捕快笑趴到桌子上,口水飞溅,“不能比不能比,图爷是俊,要比,也要跟禅师比,他才是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一根胡萝卜堵住了嘴,扭头去看,就见师爷收回筷子,冷冷道,“饭吃够了就走,吐沫星子喷菜上了,还让不让吃了。”

    地上的杜云脸色飞快闪过一丝僵硬,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扒住桌子站起来,若无其事的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赶紧吃,吃完干活去。”

    一群大老爷们吃起饭来也带劲,一会儿闷头不说话半桌子菜就没了,杜云从饭碗间探出视线,看见图柏一手撑着下巴,默不作声看着碗里的菜,他多嘴问了句,“想什么呢?”

    图柏抬起眼皮,表情淡淡道,“想他说的禅师是谁。”

    从宫内往外望去,能看见千山万岭白雪皑皑,近处王城里千家万户鳞次栉比,凸起的屋脊从白雪覆盖下露出一点殷红的端倪,远远望去如散落满地的相思子。

    只要有一点红,都能引起相思。

    礼佛殿内檀香袅袅,透过氤氲的青烟能看见殿外一片雪白,一玄撩开眼皮偷偷望向殿外,看见碎雪花纷纷扬扬满天飘落,簌簌的落雪声中夹杂着刀剑碰撞的金石之声。

    刀光剑影在大雪中无意跌进礼佛大殿内一道刺目的雪白,一玄抱着木鱼惊慌闪躲,却不料脚下绊住坐垫踉跄往前扑去,在摔倒的瞬间被一袭青裟扶住了。

    他眼里一热,“师父!”

    千梵单手将一玄拎到身后,另一只手腕上缠着极细的红绳,红素绳攀附他的手臂像一条细小的毒蛇,幽幽盯着面前的一身劲装的青年。

    随着他上下起落,小红蛇在刀剑中穿梭,又准又狠的扑到锋利的剑刃上,灵活扭动自己纤细的身体,将剑刃死死嗪住了。

    千梵神情淡漠,手腕却猛地用力,青年的剑‘呛啷’一声掉落在地,红素绳急速收缩,剑柄一路摩擦出火星,跃进了千梵手里。

    他冲眼前人微微颔首,翻手将对方的兵器奉上,落落大方说,“贫僧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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