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业慢慢站起来,走到梁若珺面前,呵斥道:愣着gān什么?继续!” 梁若珺额头微冒汗,恭声道:是!” 他拿起擦石机刚准备继续,又听一声:还拿擦石机gān什么?直接切开!” 梁若珺僵了一下,叫人把这块石头抬到解石机旁边,找好位置,沿着三分之一处切了下去。 搬开上层重约十公斤的小块翡翠放到地上,梁若珺脸色更难看了,还是一样,密密麻麻的矿点把玉肉全部吃掉了,目之所及,到处都是脏兮兮的杂质,原本莹润剔透的玻璃种福禄寿全被黑点压得毫无存在感。 继续,照中间切!”梁建业道。 梁若珺调整好方向,汗水顺着鬓角流到了眼里,辣辣的疼,他连汗都不敢抹,小心翼翼的把石头固定好又来了一刀。 人群全都伸着脖子往那边看,唯有贺允,目光始终不离那支帝王绿的手镯,盖因她比谁都清楚,那石头里全是这种矿点,连裂纹都不如,就算是裂纹还能做成镶嵌件收回一点成本,这些矿点却如附骨之疽,全然无法剔除。这块本该美丽得惊人的石头,不过成了一堆无人要的废料,若真去卖,或许能值个两三万块钱吧。 短时间的寂静之后,还是人老成jīng的梁建业最先反应过来,笑呵呵的道:哎呀,老了不中用了,这么看好的一块石头都能赌垮了。” 他脸上带着笑,仿佛这八千五百万只是不值一提的小钱,亏了也就亏了。可惜小辈们没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脸色有不太好看。 梁爱华脸色更难看,他盯着贺允,突然叫了一声:爸!” 嗯?”梁建业眼皮一掀,这一声充满警告。 梁爱华把下面的话狠狠咽下,他都快怀疑贺允是不是会妖术了。 贺允连看都没看梁爱华一眼,眼里只有那支帝王绿手镯。 或许是她太专注眼花了,竟然看到镯子里有液体……不,不是液体,好像是胶体,对,是胶体,在缓缓流动…… 翡翠中会长出胶体来吗? 贺允眼睛突然疼得厉害,牵动着神经连头都疼了起来。 好了,结果出来了,开始唱票。”梁建业走回主席台,问,为了公平起见,有请在场的一位唱票。不知道诸位有人选吗?” 人群这时也反应过来,纷纷把目光投向贺允。 只有贺允几个人投的五号箱! 这时候贺允到底是看在同学的面子上投的五号还是真的看出来五号石头有问题已经不重要了,这逆天的运气实在太可怕,以后的赌石界可能真的要变天了。 那就有请贺允xiǎo jiě,请贺xiǎo jiě上台。” 人群鼓起掌来。 贺允上台唱票的事情已成定局,她不可能推辞,张岩也知道,低声jiāo代一声:小心!” 贺允点头,忍着不适上了台。 梁若冰上前一步,站到贺允身旁,甜甜道:小允,我来帮你。” 贺允应了一声,脚步却往旁边挪了一步,和她拉开一段不小的距离。梁若冰脸色微变,接着又露出甜甜的微笑。 一到四号箱不用唱,那些人都输了,只用唱五号箱里的人就行。 一个gān瘦的女人捧着xiāng zǐ走到贺允面前,她低着头,看着有些弱不禁风,藏在xiāng zǐ下面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支注she器。 贺允正准备伸手进去,目光无意间落到女人身上,那种qiáng烈的违和感突然冲了出来,这个女人的身形瘦得太可怕了。 她慢慢把手靠近xiāng zǐ,目光悄悄打量她,头发有些发huáng,皮肤是再厚的粉底都掩盖不住的gān枯,手背上血管凸起,像一条条蚯蚓…… 突然,她看到手腕内侧有一个小小的黑点。 这种黑点她再熟悉不过,她在爸爸的手臂上看过无数次,她永远也忘不了。 这是注she器扎过的痕迹! 而这时,张岩也认出了这个女人就是刚才非要问贺允吃不吃水果的那个,常年和各种敌对势力打jiāo道的她立刻反应过来,连忙叫道:贺允,小心!” 就在她出声的瞬间,女人手中的注she器狠狠朝贺允刺了过去。 贺允连忙往旁一躲,带着梁若冰一起扑到地上。投票箱跌到地上,那支注she器险险擦过贺允的背bào露在所有人眼前。 女人脸色狰狞,手腕一转,针头朝下冲着贺允继续刺去。 贺允刚落地就连忙往旁边滚,被她压在身下的梁若冰却避无可避,眼看着那支带着hiv病毒的针头就要刺到自己身上,她吓得脸色青白,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梁爱国见状,脸色一变,什么都顾不得,冲过去就要救自己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