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猎物 事已至此,穆云溪和余墨不能不管。 当下,她让县太爷先发通缉令,四处通缉李奎。 “这……” 县太爷有些犹豫,“这样一来,岂不是所有人都知晓了李奎逃走了?” 岂不是所有人都知晓了他的无能? “难道你还想瞒着不成?” 穆云溪都被他气笑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你自个的那点名声?难道你的名声比人命还重要?” 余墨跟着斥了一声,“昏庸!” 县太爷的脸色一变,“大胆!竟敢辱骂朝廷命官!” 真当他没了他们,便抓不住李奎了? “大人,莫恼怒!他们说的对!纸包不住火呀!”师爷在一边也劝道,“只要抓住了人,您仍旧是替百姓伸冤的青天大老爷!” “这,好吧,”县太爷忍了气,“就按他们说的办!” 抓住了李奎便罢了,抓不住,他乌纱帽丢了之前,先将这两个羞辱朝廷命官的乡野夫妇重责! 师爷应了一声,忙去准备。 通缉令很快送了过来。 看着通缉令上的人物画像,穆云溪的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这鼻子?这眼?脸型? 真是完美的避开了李奎的五官。 “大人,你家师爷难道是李奎派来的卧底?” 就这“面目全非”的画像,李奎便是大喇喇的站在通缉令底下,恐怕都没人能认得出来吧? 师爷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昨夜黑灯瞎火的,他哪里记得清李奎的长相? “这已经是师爷画得最像的一副了。” 县太爷瞧着那画像,也有些汗颜,不过他也是没有办法,谁让身边的人都是些没用的废物! 穆云溪叹了口气,她虽然能在脑海里面描绘出李奎的相貌,可让她用毛笔画出来,那真是有些为难了。 “实在不行,就这样用着。好歹也能起到震慑警惕的作用。” 一旁的余墨忽然开口,“取纸笔来。” “你会画画?” 余墨没有回应,只是拿了笔,快速的在纸上描绘起来。 片刻后,他收了笔,将桌上的纸拿了起来,轻轻地吹了吹墨迹,然后递给了穆云溪。 李奎那张脸清晰的出现在了上面。 “行啊,余墨!” 穆云溪兴奋的锤了他的肩膀一下,“没想到你还是个多才多艺的小青年。” 县太爷也是大喜,“好好,原来余壮士文武双全!” 这下好了,有这两人在,他的乌纱帽总算是有希望保住了。 照着余墨画好的画像,师爷临摹了几次,总算是能临摹出七八分的相似。 很快,通缉令被衙差贴的到处都是。 整个镇上的人都知晓了杀人魔头李奎越狱之事。 一时间,人心惶惶。 偌大的街上,妇孺几乎都躲在了家中,闭门不出。 有调皮的小丫头想溜出去玩,就被路边做买卖的大汉呵斥,“找死啊?不知道那个专杀大姑娘小丫头的凶徒逃出来了?” “是啊,哪家的孩子?大人呢?怎么对孩子一点也不上心?” 那小丫头被人凶得哇哇哭了起来,掉头就往自家跑去。 “砰”的一声,院门被关上。 紧接着里面就传来妇人训斥孩童的声音,“你个小贱蹄子!再敢出去,老娘打断你的腿!” “娘,我不敢了……” “哎呀,别打了……” “我不敢跑出去了……” 穆云溪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勾了勾唇瓣,“还是有些用吧。” 她就不信李奎还敢闯进民宅抢人! 大家都有警惕,李奎就没有那么容易抓到人下手。 某处府邸最深处。 李奎揽着美人,懒洋洋的喝着美酒。 “你倒是舒坦。”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阴影处,冷眼盯着他,“如今满大街都贴满了你的通缉令。” “怕什么?” 李奎不以为然,“通缉我的人少了?哪一个能抓住我?” 一张通缉令被抛了过去,轻飘飘的落在了李奎的面前。 阴冷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了过去,下一秒瞳孔收缩,冷笑声响了起来,“没想到这小小城镇,竟有这么多能人异士!” 他怀中的美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通缉令,一张俏丽的脸顿时失色,手一颤,杯中的酒洒落下来。 “美人儿,怕什么?” 李奎苍白的脸上多了些笑意,手指怜爱的抚上她冰凉的脸颊,顺势往下,拂过她紧张的喉咙,留恋不已。 突然,他袖中滑落一把匕首,面无表情的扎进了美人的心口。 匕首被拔起,鲜血喷了出来,飞溅四处。 李奎伸出舌头,舔了舔匕首上的血迹,不悦皱眉,“脏!” 还是处子的血最是甘甜,让人回味无穷。 美人的一双大眼圆睁着,脑袋无力的垂落下来,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在我府中,你就不能收敛一些?” 暗处的人也有些恼怒,“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忍忍?” “我收敛?”李奎像是听到了极其好听的笑话,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我不过是取血,你呢?” “虐杀那些女人的,可是你啊!” 天上的一轮明月,像是染了血一般怖人。 那人沉默了半饷,才低声道,“我安排人,这几日便将你送出去。” “走?”李奎邪笑起来,“还不是时候。” 他闭着眼陶醉的轻嗅起来,“我的猎物,还没到手呢。” 真是香甜啊。 昨晚那个小女子,有种浓郁的处子芬芳,享用起来,必定十分可口。 他咧着嘴笑,如同魔鬼一般可怕,嘴里面反复咀嚼着一个名字,“穆云溪啊……” “啊欠!” 穆云溪拖着下巴,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有种凉意袭遍全身。 “夜深露重,”余墨直接俯身将人打横抱起,往着屋里走去,“娘子,该歇息了。” 啊? 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我自己去。” 余墨没理她,抱着她进了屋,又将人放在了床上。 他的举动没有以前那么粗鲁,甚至带了些温柔的意味。 穆云溪的脸不由的红了,“那个,你也回去歇着吧。” “娘子在哪,我便在哪。” 余墨的眼中闪动着莫名的情绪,垂眸道:“你我是夫妻,没有分居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