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只怪他这个病人生得太好,让她这个业余大夫情不自禁的被他扰得活像是个没见过男人的花痴。 整理一下紊乱的心绪,她谦虚的微笑,“医者父母心,公子毋需和我客气。接着要喂公子喝下的药汁万分苦涩,不过是为了解公子体内所中的毒,请公子务必要喝完。” “我……中毒了?”霁拓凌沉声质问。 可见那班反贼真是准备置他于死地,所幸老天有眼,让他遇上了懂得医术的女子。 “是,若再让毒停留在公子体内几日,公子必死无疑。”自起黑呼呼的药汁,她轻轻chuī凉,然后将调羹抵在他的嘴边。 一感觉到调羹,他认分的张嘴,喝下药汁。 若不是真的起不了身,为了尽快恢复体力,他一定会一口灌下那比胆汁还苦的药汁。 第四章 华初晴看他的眉头因为药苦而微蹙,在喂他喝下难以入口的最后一口药汁后,取出一颗桑子糖,塞进他的嘴里。 不知她递上的是甘甜如蜜的糖,霁拓凌一怔,“这是……” “桑子糖,明目活血,可淡化公子口中的苦味。”她顿了下,俏皮的说:“也算是给公子的一点奖励。” “奖励?” “公子中的毒乃由天地毒秽之气所炼制而成的‘鬼见愁’,此毒无色无味,性猛刚烈,中毒者在毒素入侵五脏六腑后,会经历极度痛楚而死。为解此毒,只能由天地七毒之药草加入晨露一同熬煮而成,药汁之苦,非常人能忍受,公子能喝完,实属难得。”她用最简单的方式说明药理,让他明白自己所中何毒,更让他明白为了替他解毒,她费了多少工夫。 霁拓凌听了,心底隐隐泛起涟漪。 他自小在宫中生长,身边皆是舍命为他做事的人,但是有几人能像她? 在尚不知他的身份之际,便如此掏心挖肺的对他,难不成真是如她所言,医者父母心? 可惜他的身体还虚弱,没办法花费太多气力揣测她的想法,心里感到欢喜,却嘴硬得不肯承认。 想到女子把他当做孩子一般哄骗,他竟觉得气短。 “我不是小孩……更非病入膏肓的厌世病患,你……毋需拿糖当奖励。” 华初晴满是兴味的瞅着他别扭的模样,觉得有趣,柔柔的笑说:“唔,那桑子糖就别当奖励,当苦后能尝甘甜,实是人间一大美事,好吗?” 听着她柔柔雅雅的询问,霁拓凌找不到话反驳,突然,他很想瞧清楚她的模样,想知道像这样气质温润、细心善心的女子,是不是也有一张让人舒心怜爱的面貌? 见他抿唇不语,她猜不出他的想法,只好又问:“我煮了些山蔬汤,公子有胃口想吃吗?” “山蔬汤?” 霁拓凌自小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加上宫中御蔚巧手煮出的珍馐美食早已养刁了他的胃口,光听便觉得那锅山蔬汤不会美味到哪里去。 他虽然偶尔会兴起品尝清淡小菜的念头,但是多半掺有荤食,全素完全引不起他的食欲。 由他微皱的眉头瞧出他心里的想法,华初晴也不恼,依旧用那柔柔的嗓音说道:“嗯,这山蔬汤可是特地为公子煮的,里头除了鲜菇、野菜外,还加了益身药材,有助公子恢复体力。” 霁拓凌压抑的低咒一声。 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不过女子显然已经看清他的心思,知道该怎么做、说些什么,就能让他妥协。 见男人似乎十分懊恼,她柔声安抚道:“其实这锅山蔬汤的滋味不差,绝对不会让公子形同嚼蜡。” 他不以为然的冷哼,没多久就听到她去而复返的声音,空气里瞬间多了一股香味。 “公子,喝完山蔬汤后,你的伤口还需要敷药、包扎。”她边说边重复方才喂药的动作,将chuī凉的汤送到他的嘴边。 “我已经满肚子水了。” 听到他的抱怨,华初晴忍不住轻笑出声,“药汁与食物可不同,加上公子久未进食,先喝些流质、温和的食物,对胃比较好。” 经过相处,他渐渐明白,只要他发出抗议,她便会搬出一套道理反驳,用温和与道理,让他乖乖闭上嘴。 这一打住话,他在不知不觉中连喝了两大碗她送到嘴边的山蔬汤,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话不假。 热汤温暖了他久未进食的胃袋,数种不知名的蔬菜中有切成细丁的菇类,意外的让飘着淡淡药草香的汤品多了一种说不出的鲜香滋味。 一如她给他的感觉,单纯却蕴含着数种不同于一般女子带给他的感受,让他不自觉的被她吸引,无法抗拒她的给予。 在他的思绪起伏之时,华初晴拿起帕子,弯下身,轻轻拭去残留在他嘴边的汤汁。 她如墨般的头发因为弯身的姿势落在他的肩胸,又因为她温柔的动作带来麻麻痒痒的感觉。 不知是她发间若有似无的馨香,或是她身上淡淡的药草香,窜进他的鼻腔,充斥在他的呼吸吐息之间,骚扰着他。 仅是一个心绪浮动,霁拓凌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抓住她的一绺发丝,送到鼻端嗅闻。 她被他狂làng的动作吓到,一把抓回自己的头发,粉脸窘红的往后退了一步。“你……你做什么?” 可以想像她脸红微嗔的模样,他兴起逗弄她的渴望。“你的发……搔得我发痒。”他说得无辜,仿佛错的是她的发。 没料到他会无赖的说出这样的话,华初晴一怔,半晌才义正词严的开口,“是我的错,但是请公子别再做让我后悔救你的事!” 在深山野林中,她不像一般闺女梳着繁美发髻,总是随意的用布巾将一头黑发束起。 兴许是忙着为他张罗时布巾掉落,她没费心注意,才会引起这不该有的小小骚动。 她深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悖德行为,但是以医者自居,在为男子疗伤时,尽力把他当做一般伤者诊治,不过他刚刚近乎调情的孟làng举动让她惊觉到两人此时的状况有多不合宜。 再者,若男子是个衣冠禽shòu,她的处境可真是令人担忧,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莫名的,华初晴就是相信他,虽然他刚刚的举止狂làng,但是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刚正威严的正气,让人相信他不会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 收起心里莫名的躁动,凝定心思,她努力把注意力放在他的伤口上。 虽然对他刚刚狂làng的行径感到恼怒,但是身为医者的天性,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任伤者于不顾。 不似她的不自在,霁拓凌扬起自信笃定的微笑,qiáng调的说:“救我,你绝不会后悔。” 华初晴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过由他的谈吐、气质,以及那一身华贵衣物看来,他非富即贵,更不讶异他会说出这充满自负的回答。 “也许。”她轻叹一口气,不想做出太多回应,一双柔荑忙着帮他身上的伤口上药。 四周霎时陷入一片沉寂,听着她替他上药、包扎的窸窣声响,霁拓凌的神智渐渐迷离、恍惚。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睡着之际,感觉她正努力的要褪下他的裤子。 几乎是一瞬间,他全身的血液因为她的举动而随之沸腾。“你想做什么?”他问,沉哑的嗓音更显粗嗄。 为了替他位在大腿中间的伤口上药,即使脸红,她也不得不脱下他的裤子。他显然感受不到她对于这件事有多么为难,一感觉到她的手越过他的一双腿,娇软的胸部不时碰触他的大腿,他就没办法维持冷静。 明明身体的痛楚才稍稍减缓了几分,他的欲念就这么不经意的、毫无克制力的被她软绵绵的诱人触感挑起。 他可以感觉全身血液自动分为两股,一股往脑门直冲,另一股往腿间而去,来势汹汹,锐不可当。 “我……我得帮你腿上的伤口上……唔……”华初晴顿住,感觉手肘抵到一个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