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天子(帝王劫之一)》作者:可乐 内容简介: 唉,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像花痴的时候 都怪他的外貌生得太好,又好巧不巧的身受重伤 让她这业余大夫善心大发,秉持着医者仁心的jīng神 抛开男女授受不亲的世俗规范,掏心挖肺的出手救助 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彼此的吸引力愈来愈qiáng 尽管他暂时看不见,她依然傻傻的jiāo出清白和真心 没想才刚觉得他属于她,随即发现不可能独占他 只因他的身份神圣不可侵犯,她根本匹配不上…… 呵,她跟他居然落到相见却不相识的地步 除了诸多巧合的连结,以及人为的背叛因素以外 她也早就拒绝了荣华富贵,注定与他有缘无分 无奈明知他不知专情为何物,对他的爱始终不变 即使不得不成为他的妃子,还是选择一再退让 用尽心思默默的守护他的安全,承受误解与冷落 直到失去最珍贵的拥有,她知道不必再眷恋了…… 楔子 三月chūn意正浓,梨花开得正盛,薄暮时分的天光将白色花瓣染上一层金光,馥郁花香在刚下过雨的午后缓缓的dàng漾开来。 石板小道上打落一地残花,小水洼倒映出并肩而行的两道身影、巍峨庄严的殿阁一隅,以及那一簇开得美得惊人的梨花。 她痴痴的望着那倒映在小水洼上的画面,苦涩悲痛的感觉在心头搅成一团。 在伟岸男子身边的人应该是她,享有被无微不至的呵宠的人应该是她……但是她没办法要回来…… 忽地一阵微风拂来,枝gān上沉甸甸的花随风摇曳,将残留在蕊瓣上的水气甩落,引来一声惊呼,她赶忙躲在蹲守在宫门前的铜鎏金瑞shòu后,那双水灵灵的眼眸却情不自禁的偷偷觑着。 只见男子闻声,将身边的女子揽进怀里护着,两人同时笑出声。 听着情人的笑语呢喃,微凉空气中的花香一古脑的钻入鼻息,惹得她的心肺一阵揪痛。 她的目光却依旧紧盯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觉得那情景宛如利刃,狠狠的割剜着她的心。 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任由那痛苦折磨着她。 当两道身影彻底消失时,微微哽咽的嗓音徐徐响起,“娘娘……该走了,这天气说下雨就下雨,要是淋了雨,再染上风寒,您的身子会撑不住啊?” 她扬起苦涩的笑容,黯然的说:“这身子打从进宫后就没好过,怎么着都无所谓了。” 看主子娘娘百般委屈却无处可诉,宫女若雪的心里像是被谁狠狠的揪住,难过得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她是在主子被册封为妃后才到她身边伺候,即便时日不长,却一路看着主子步步退让,最后被皇帝误解、冷落,甚至连最珍贵的……也失去了…… 她无法不为心善的主子抱不平,“娘娘,奴婢不懂,德妃娘娘那么坏,您为什么不……” 仿佛已经听惯身边人儿为她抱不平的话,她依旧用藏着浓浓惆怅的淡雅语气低喃:“无妨,不碍事的,只要姊姊能带给他快乐,那就够了……” 纵使心已经被男人的言语凌迟不下千百回,她却无法不爱他,至今仍深深爱着他,就算明白他心里没有她,她却割舍不了…… 看着主子轻轻颦眉,伸手捣住泛着疼痛的心口,若雪柔声说道:“娘娘,雨真的要落下了,咱们回去吧!” 冰冷的雨落下,由衣衫沁入肤骨,她不禁打了个冷颤,仰头望天。 只见天色暗沉,乌云拢聚,好不容易放晴的天气再次陷入yīn霾,一如她无怨无悔的赔在男子身上的心,仿佛再也找不到放晴的那一日。 第一章 chūn寒料峭,午后淡淡的日光驱走了空气里的寒意,弥漫大半日的浓雾正缓缓的散去。 满山蓊郁的冲天林木带出一片舒心绿意,有一间药草庐位居其中。 看着眼前幽深宁静、美不胜收的景致,华初晴趁着这当口,赶紧背着竹篓子,准备出门,上山采药。 “师姊,我出门了喔!” 一听到师妹充满朝气的声音,正在晒药草的孙霞光扬声喊住她,“初晴、初晴!” 顿住脚步,华初晴攀在围住药草庐的篱笆上,看着篱笆内的修长女子,“师姊,怎么了?” 两人自小被一名老大夫收养,一同住在这个名唤“药泉坳”的小山头,过着与世无争、与天地药草为伍的研医日子。 可惜年前老大夫过世,留下分别二十岁及十八岁的师姊妹相依为命。“初晴,听说近来城里的药铺很缺‘马兰’、‘离香’,你多摘些,咱们可以多攒些银子。” 药泉坳位在离城数里的郊区,每隔一段时间,师姊妹会将处理后的药草送至城中兜售,借此赚取银两维生。 向来皆是孙霞光送药草进城兜售,华初晴则往深山里采稀珍百草,除了她自身喜爱往深山里钻外,对药草的了解与生长习性也胜过孙霞光。 药草往往隐身在深山野地林间,有些看起来与寻常花草无异,若不是对药草有相当的了解,极有可能空手而回。 华初晴深知此点,因此几年来,一直维持她摘采药草、孙霞光卖药草的方式,城中多家药铺也只识得孙霞光,不知深山药草庐中还有她的存在。 “知道了。” “袄子、gān粮和水有带着吗?” 药泉坳虽不是位在高山处,但是地形多变,天气也变幻莫测,常是这一刻见晴,下一刻就漫雾、落雨,若非长居此处,极有可能迷失山中,或是被这诡异的天气弄得身体不适。 “嗯,全备妥了,师姊放心。” 虽然这么回答,华初晴还是仔细的检查搁在竹篓子里的圆锹、铲子、小锄头,以及收在布囊中的所有必备物品,确定是不是一样不少。 “万事小心。”孙霞光再次叮嘱,却暗自欣喜。 华初晴每回上山采药总要耗费个三、五日,而这几日一向是她与城中情郎相会的日子。 天性单纯、良善、勤奋的华初晴从来不知道孙霞光这一面,更看不清她专捡轻快的活儿来做的心机。 一离开药草庐,华初晴的脚步踏过遍地苔藓,走上林间小径,便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在瞬间开阔了。 撇除一些细碎活儿不说,平日除了研药、整绘药谱外,她没什么机会可以踏出药草庐,唯有藉着上山采药的当口,才能瞧尽山水、天地,不亦乐乎。 这一回欲摘采的药草必须进入离药泉坳十里之远的深山之中,因此走上熟悉的林间小径,华初晴沿途随意浏览,心情分外悠然惬意。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她的脚步因为一只倒在血泊中的白兔而顿住。 她心善、悲悯,若遇上受伤的动物,大多会伸出援手相助,药草庐曾经因为饲养过多她救回的小动物而占去泰半空间,引来师姊的抗议。 自此,师姊告诫她,上山采药不准再带受伤的动物回药草庐,但是现下白兔气未绝,却因为腿侧中箭,失血过多,做着垂死挣扎。 凝望着白兔仿佛盈满泪水的眸子,同情心在胸口泛滥,她无法置之不理啊! 内心的柔软将理智摒除脑海外,她不顾满手是血,赶紧蹲下身,为白兔包扎伤口。 片刻,当她为白兔包扎好伤口时,身旁林木被拨动的声音伴随着粗重的喘息传出,她以为是深山里的大虫,吓得转头,望向声音来源,视线一定,整个人僵住。 倒映眼里的不是深山里的shòu类,而是一个男人,男人蓬头垢面,华服破损,并留有半gān未gān的血渍,左手臂接近肩胛的伤口冒出的鲜血把衣衫的左半边染得触目惊心。 华初晴看见他紧蹙着浓眉,在她的前方摸索着,不知找着什么,一颗心卜通直跳。 他是要抢回白兔吗? 她的心蓦地一紧,急忙将白兔护在怀里,想无声的离开,却因为太过紧张,脚步一个踉跄,整个人失控的往前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