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他可能么?”魏华年打断了他。 孙国序一愣,斟酌了会儿,说出了另外一种可能:“兴许,问题不是出在小少爷身上,而是那位是能与小少爷沟通的人身上也说不定。微臣无能,实在没有断过此等病症,此时一时之间也是没有法子,待微臣回太医院同其他太医商议一下,再给公主您答复。” 魏华年若有所思,闻言回道:“本宫知道了。” 孙国序拱手道:“若是公主没有别的差遣,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魏华年眼神示意大丫鬟晚秋:“送孙太医。” 孙国序连忙道:“不敢劳烦晚秋姑娘,微臣告退,微臣告退。” 虽然他不让晚秋送他,但晚秋还是送他出了府门,临走到府门前,塞了一包银子给他,孙国序不敢推辞,把银子收了,放到自己的木匣子药箱里。 晚秋回了房,正看到魏华年在喂小少爷魏z睿喝水,魏华年的手指修长,捏着一只小木勺,把碗里的水一勺一勺的舀出来,喂到魏z睿的嘴里。 魏z睿眼神呆滞,恍若外界的一切都同他无关。 晚秋轻轻叹了口气,她家公主可是为了这个小少爷操碎了心,请了那么多“神医圣手”也都束手无策,如今小少爷都五岁了,外观看起来跟平常孩子无恙,反而因为他那张肉呼呼的小脸任谁看了都心生欢喜,只是…… 唉,只是…… 她刚要关上房门,想要退出去,却听着魏华年叫她:“晚秋,你进来。” “哎,来了。”晚秋走进房门,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魏华年道:“今日在潜龙寺遇到的那个后生,是叫周锦鱼吧。” “周锦鱼?”晚秋一愣,忙回道:“好像是叫这么个名儿,公主您记得可真清楚。” 晚秋虽然只是顺着她的话一说,但魏华年却想到别处去了。她顿了顿,道:“那后生重复了这么多遍,不想记住也记住了。” 晚秋皱眉道:“还真是,不过那人看起来真不像个正经人,就是一小白脸的面皮,看着就烦。” 魏华年道:“找到她,然后把她带到府里来。” 晚秋惊道:“公主,您不会真的听信了孙太医的话吧,就算那个叫周锦鱼的误打误撞能让咱家小少爷有反应,但也许是瞎猫碰了死耗子,未必就……” 魏华年打断她,神色坚定的道:“纵然如此,阿z总算有了些希望,我总也要试一试的。” 晚秋纵是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应下来:“是,公主,我这就差人去打听他是谁家的。” “庆丰年。”魏华年笃定的道。 “啊?”晚秋一愣。 “长安东大街米铺,庆丰年,你差人去打听打听,有没有周锦鱼这号人。”魏华年道。 晚秋道:“是,奴婢记下了。” 晚秋得了魏华年的吩咐,立刻出了房门,吩咐府中的侍卫去办差,等吩咐完了,就见着一个小厮一路绕过花圃向她跑过来。 一边跑一边喊:“晚秋姑娘,晚秋姑娘。” 晚秋训斥道:“喊什么喊,姑娘我还活着呢,就听你在这里瞎喊。” 小厮弓着腰忙赔不是,这才道:“宫里皇后娘娘传下话来,要宣咱们主子进宫呢。” 晚秋一愣,忙问道:“打听了没,是什么事?” 小厮道:“这小的就不知道了,问了传话的小公公,小公公只说是天大的好事儿,奴才不敢耽搁,就连忙来禀告了您,宫里的马车已经在等着了。” 晚秋道:“我这就回了主子,你先给那公公送盏茶喝,不可轻怠。” “是,小的这就去!” 第6章 [六] [六] 要说起周锦鱼的娘亲柳氏,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qiáng悍人物。就连长安城做生意的老爷们提起她来,也无不惧怕三分,生怕在生意上哪里做的不周到没礼数,而得罪了她。 不仅如此,整个周家上下,包括周锦鱼的奶奶周老太太王氏在内,全都被她管的服服帖帖,没有不怕她的。 就在头年六月份的时候,柳氏忽然决定要迁府。 她把新府邸选在了庆丰年米铺所在的长安城东大街的隔壁街,西宴大街。可周家人都在老宅子住惯了,哪能说搬就搬得?一时间府中怨声载道,周锦鱼肚子里有怨言,但又不敢明着跟柳氏对着gān,只想着能拖一阵子是一阵子。 她奶奶周老太太更是不想搬出去,还为此跟柳氏赌气闹过一阵子的绝食,但柳氏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连老太太都说动了。 周锦鱼亲眼见着柳氏只是到了周老太太房里,说了几句话,就兵不血刃,把脾气最倔的老太太给说服了。 周锦鱼暗暗佩服她娘,这是何等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