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江泽看着十几个火车皮满载方便面,人急的都快跳脚了的,在他看来陈锋这就是不清楚市场,倒腾到关内非亏的卖底裤不可! 这十几车皮方便面顺着铁路直到华、苏两国边境,在绥芬河站停了下来。 这里是距离两国边境最近的火车站,靠站后自然有专门的人卸车,唐安伟安排的人接待了陈锋。 “陈锋同志是吗?我是李子扬,老团长说你要过境,让我给你安排路径。” 李子扬听名字就知道是南边闽省人,他长的瘦瘦高高的,身板挺直,说东北话时,听起来有点奇怪。 “李团长你好,我就是陈锋!这次过境真是麻烦你了!我想知道对面老毛子军头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陈锋面目严正地给对方敬个了个礼,李子扬离开家乡千里迢迢来戍守边境,这就是我们华国令人敬佩的军人! 李子扬看着陈锋有礼有节,心中暗自点点头,老领导点名要他安排路径。 他还以为来的是个纨绔子弟,但陈锋的态度在他心里增加了不少印象分。 “其实你要倒腾物资,边境的老毛子都门儿清,只是看他们会不会拿捏你。” “绥芬河站那边现管的军头叫做马尔科,这家伙和我级别一样,但为人比较贪婪,倒腾东西收取费,进出边境两头吃!” 李子扬领着他一路走,一路介绍,指着界碑远处的军营,那就是驻扎在铁路旁边的老毛子军头马尔科。 为人贪婪? 老毛子有不贪的吗? 更何况对方可是驻扎在铁路旁边的军营,那基本上就是守着一条财源! 华国和苏国的铁轨边距不一样,出入边境的货运客运都要换钢毂。 过境收费是毛子的老传统了,这时候盘踞在铁路边境的马尔科就是地头蛇,守在这里还不是凭心情拿捏你? 要是没人打招呼的话,不知道规矩轻重,就像前世陈锋过境一样,货物绝对带不过去,指不定还得挨两梭子。 李子扬给陈锋介绍一遍后,他心里已经大致有数了,这时候倒腾东西老毛子也懒得管,只是要给他孝敬。 “我已经给你联系了马尔科,到时候你可以直接去他们营地详谈,你拉了十几个火车皮,要小心这老毛子狮子大开口!” 李子扬心想陈锋也是玩的大,人家倒腾点物资撑死也就是一两个火车皮。 老领导的人就是不一样,一出手就是十几个火车皮,这下还不被马尔科狠宰一刀啊! 陈锋趁着换防的空挡进入了苏国边境。 老毛子边防军看到黄皮肤的华国人时并没有阻拦,甚至还热情地带着他往军营里去。 “马尔科团长,有个黄皮肤的华国人要见你!” 边防军在军营里通报一声,厚厚的帐幕被拉开,一股酒气夹杂着浓烈的体味冲里面冲出,陈锋好险没被熏倒。 看着眼前一排排边防大军陈列在侧,脸色一片肃杀之气,手里的波波沙已然上膛,大有一言不合就亮一梭子的举动, 说实话要是普通人见到这场面早就腿软了,在华国人的印象中,老毛子可不是吃素的,酒劲上头后啥都能干出来。 前世陈锋就是被这场面给镇住了,波波沙顶脑门子上那种危机感让他如芒在背。 但这次有了李子扬的提醒后,他知道这不过是马尔科的小伎俩。 在谈“过路费”时常常吓唬一下对方,要是对方腿软了认怂,那40米长的大刀可就收不住了。 陈锋站在两列边防军中间,挺直了自己的脊梁。 迎着子弹上膛的声音,一步步坚定地进入里面,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见惯了这种严肃的场面。 营帐内的马尔科身量不高,挺着大肚子,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 对方看起来年纪不大,但身上总有一股老练的特质,这让马尔科嘀咕了一声:“有意思……” “马尔科团长,我是华国人陈锋,来和贵国做一笔交易的,特地来请你开出过境批条。” 陈锋说完了之后也不怕对方听不懂。 马尔科在边境呆的时间不短,地头蛇和倒爷接触的多了,东北话多多少少能听一耳朵。 果然,马尔科闻言后眉毛一挑,身躯仰靠在椅子上,伸出4个手指头来: “陈,我也不管你倒腾的什么东西,只要是过境上火车,我要收40%,物资总价值的40%,这是规矩!” 虽然对马尔科性格早有听闻,但此时被宰时陈锋还是忍不住蹙眉。 总价值的40%?那我倒腾一趟相当于给你打工了,这要是答应后还不得被马尔科拿捏? 到时候物资上火车给自己来个加价,陈锋给是不给? 听到这话后,陈锋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马尔科团长,恕我难以接受这个条件,我知道华国人过境费是规矩,但最多不超过物资总价值的20%。” “哈哈哈,陈,你真是个明白人!但我也跟你实话说了吧,平时20%是可以,但我们圣诞节快到了,过境费多一点不也很正常吗?” 马尔科被戳破谎言后丝毫不见尴尬,干脆对着陈锋反将一军,把临时加价这事儿给说了个明白。 我们要过圣诞节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加价这事儿没商量。 马尔科这个地头蛇早打听到陈锋弄了十几个火车皮的物资,这落在他手上还不得狠宰一刀啊! 眼见这事儿也没得谈了,马尔科军营就驻扎在铁路边,大量物资过境就绕不过他。 这家伙又是让人列阵吓唬人,又是张口就要40%过境费,明摆着要拿捏他,陈锋要是答应就被当肥羊宰了的。 眼看过境费谈崩了,陈锋也不等马尔科送客,主动告辞出来了军营。 回来后把这件事给李子扬说了一下,对方听到后也被40%的过境费吓了一跳。 “这老毛子真敢开口,这是把咱们当做肥羊宰了,他奶奶的还圣诞节,这么贪婪,他老毛子眼里还有耶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