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都摔了嘴啃泥, 但他却毫无所觉。 一边跑,一边打电话。 而他额头的鲜血,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在身后留下一串鲜红的项链。 此时,他很庆幸自己的手机还有一点点的电量, 足够让他打出这个电话。 他冲出街道,疯狂的拦下一辆出租车, 然后在出租车司机目瞪口中扔出了他那价值一百多万的手表,只说了一句话: “最快速度到达香榭水岸!手表就是你的。 看着手表的牌子,司机二话没说, 一脚油门直接闯过了还是红灯的十字路口, 引起了摄像头疯狂的闪光。 也引起了一连串的刹车声,和叫骂声。 ...... 终于,在八点五十分的时候, 被前后数辆车包围的救护车停在了一路发殡葬的门口。门开, 几名医生刚要抬着担架进入杨开的店铺, 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让他自己进来,否则就不要进来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看向了头上缠着绷带的杜时然。而杜时然, 却是看向了打着点滴,奄奄一息的父亲。 .....让我会......自己.走。” 病床上的杜项东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 竟然用颤巍巍的手,拔掉了那些管子, 然后挣扎着下了床,就那样一步一步的, 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 挣扎着,走向了那扇门。 一步、两步、三步..... 摔倒了,爬起来继续, 杜项东几乎是用尽生命中最后的力量, 去走这一段路。 只因为, 他现在还不能死, 他一手创建的文新集团, 他一辈子的心血都在这里, 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从小树苗,长成了参天大树。 但同时, 他也知道,文新集团发展的太快了, 看起来枝叶茂密、遮天蔽日, 但实际上,根系却扎的并不牢固, 根本经不起任何狂风的吹拂。 而他的儿子, 他唯一的儿子杜时然, 却还没有成长到能独当一面的地步, 他已经能想:象得到那样的结局, 只要自己一走, 独木难支的杜时然根本没办法执掌文新集团这首巨轮,也许只需要一年, 不,可能就是半年时光。 这首巨轮就会沉没, 然后被海里那些嗜血的鲨鱼,撕咬的一点渣都不剩。所以,他还不能死, 五年, 不,三年, 只要能再给他三年时间, 他就能彻底稳定文新集团, 将它的根系牢牢的扎在江城这片土地上。 到那个时候,他才能放心的将文新集团交给自的儿子。 让他一辈辈的传下去。而如今, 店内的那个世界,那个人,是他活下来的唯一希望。所以,他必须自己走进去,哪怕是爬。 也要爬进去。 ..... 看着父亲摔倒,又爬起, 爬起来,又接着摔倒, 杜时然心中发颤, 好几次他都想去扶一把, 可一想到那个声音,他却又停下了脚步, 他明白, 这段路,只能由父亲自己去走, 谁也没办法帮他。 而周围的那些医生、文新集团的人, 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蹒跚着,挣扎着的杜项东,脸上充满了震惊。 他们不明白, 以独家父子的身份地位, 却拼了命的赶来这样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巷子。 然后在一家门还是那种老式木门的店铺面前停下,却只在里面轻飘飘的传出一句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