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太对劲

桂欢一觉醒来回到了十五岁打开被轻轻敲响的家门外面站着隔壁邻居家的小男孩鼻青脸肿的男孩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鼻血闷声道:“能给我口吃的吗?”男孩的脸与记忆中的男人重叠桂欢认得他,毕竟男人的豪车占了楼底下一个半的停车位那半个还是她家的……————————...

作家 半娄烟沙 分類 都市 | 46萬字 | 119章
第45章
    “你坐飞机去?”

    廖敛眨了眨眼睛:“天禧带我飞过去,他认识路。”

    桂欢:……这句话怎么这么怪呢?坐飞机还用得着记路吗?飞机要飞哪儿,都是订好的路线才对。也许是天禧……不,廖敛舅舅认识从机场出来以后的路?

    桂欢:“你多带点防寒的衣服,一开始去肯定不习惯那边的气候,注意点身体,生病了就赶紧吃药,别盲目自信。”

    小孩感冒发烧很容易烧成肺炎,要是不好好治疗,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廖敛很认真地听,忽然,他的耳朵动了动,随即轻轻抽动了两下鼻尖。

    桂欢嗅了嗅自己:“有味道?”

    她身上并没有汗味,屋子的窗户开着,房间里也没有异味。

    廖敛起身穿好鞋,走到了桂欢面前,他比桂欢矮一些,才到她的肩膀。

    桂欢正想着他要干什么,就见廖敛脑门贴在了她的胳膊上,用力蹭了蹭。

    桂欢:“眼睛不舒服?”

    廖敛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总喜欢往别人身上蹭,类似于撒娇,但表情又太过冷淡,桂欢只能将他这种行为归结为——毛病。

    来回蹭了几下后,廖敛抬起头,晃了晃脑袋,舔着嘴唇说道:“我到了就给你打电话。”

    桂欢:“好,写信也可以。”

    廖敛摇头:“不写信,我想听声音。”

    桂欢挑了挑眉,心想:这孩子不会是对她有种另类的“雏鸟情节”吧?

    毕竟自己是他的第一个好朋友,好邻居,好家教……

    过了几秒钟,廖敛突然道:“那边要是太冷,钢笔水和油笔冻住了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写暑假作业了?”

    “……用铅笔,屋子里再冷,温度也不会到零下,不至于写不了作业。”

    桂欢:他这点心眼可真是一点都没浪费,全用在偷懒耍滑上了。

    第31章

    屋外, 桂欢妈喊她出来吃晚饭,桂欢应了一声,对廖敛道:“……你要不要走正门?”

    虽然风险大了点, 但还在可操作范围内。

    廖敛摇摇头, 看了桂欢一眼, 蹭着她的胳膊渡步到窗前,一转眼就翻了出去。

    桂欢趴到窗台边探头看, 廖敛顺着水管, 非常灵巧地往下爬, 看到别人家晒在窗台的地瓜干, 一点没见外地抓了一个塞进嘴里。

    桂欢:“……”

    味道似乎不错, 廖敛又抓了一个,随手往上一抛, 不偏不倚地掉进了桂欢的屋里,她的书桌上。

    知道这是别人家晾的, 廖敛也没多吃, 往嘴里又塞了一个后, 嚼着地瓜干, 身手敏捷地爬到了一楼,抬头看了眼桂欢,微微张了张嘴。

    距离太远了,桂欢没有听到, 廖敛用极小的声音,发出了一声:嗷。

    待廖敛跑没影了,桂欢才意识到:大晚上的他不回家, 又跑哪儿去了?

    对于廖敛这种社会未来“隐患”,学校隐形霸王, 桂欢还真的不担心他的安危。廖敛不属于没事找事的类型,别人不惹他,他也不会去招惹别人。

    桂欢直起身子,看向书桌上的地瓜干。

    廖敛刚才是手动爬上来的,又扒着水管子爬了下去,很难不怀疑他手上沾满了灰尘,那么问题来了,他抓过的地瓜干能吃吗?

    桂欢盯着地瓜干看了几秒,拿着它走出屋,来到了厨房。

    桂欢妈正在盛菜,转头问道:“洗什么呢?”

    桂欢:“地瓜干。”

    桂欢妈:“地瓜干那玩意用水洗了就不好吃了。”

    “掉地上了。”

    桂欢妈:“那就别吃了,吃饭,我蒸了红豆饭。”

    桂欢甩了甩地瓜干上的水,塞进了嘴里,说道:“别人给的。”

    地瓜干很甜,虽然水叽叽了一点,但不影响口感。

    桂欢妈:“……让你扔了,不是扔嘴里!这孩子,嘴可真壮。”

    夜色低垂,乌云遮盖了月亮,阴云缓慢地流动,罩下一片寂静的阴影,月亮在云层中忽明忽暗,让人看不真切。

    小巷里,一个男人左手提着半瓶白酒,东倒西歪地走着。

    男人抬头猛灌了一口白酒,重重地“哈”出了一口气,嘴里小声嘟囔:“都该死,全都该死……”

    路过的行人都绕着他走,男人已经两三天没洗澡了,身上散发出阵阵酸臭味。他肆无忌惮地与别人对视,恶狠狠地咒骂着。

    此人正是从看守所里放出来不久的吴天顺,他家房子是租的,没有杨红交房租,房东便催他要么交钱,要么赶紧搬走,往常他还敢耍横,可现在他不敢了,他怕又被抓进去。

    他出看守所的第二天就打探到了杨红现在住在哪儿,知道了之后,便一直蹲在附近等,没成想,人没等到,倒是先被社区的人认出来了。直接叫来了警察,说他在附近鬼鬼祟祟,影响居民进出。

    吴天顺连杨红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警察哄走了。派出所的人当然知道他是去干什么的,劝他有点自觉,别总是浪费警力来管他。

    吴天顺的老子和娘早就不管他了,他求上门,老两口给了他两百块钱,劝他去找个正经工作。老婆孩子都没了,再这么混下去,老了就得流落街头。

    吴天顺要是能听进去,他就不是吴天顺了。

    拿到了钱,他第一反应就是去赌!

    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这种鬼话显然是骗人的,吴天顺输到就剩十块钱的时候,庄家就不让他玩了。

    周围的人都知道他老婆跑了,吴天顺再欠钱可就没人能帮他还了。也不是不可以让他打欠条,只不过吴天顺刚进完警察局,坐庄的人怕节外生枝,便将他撵走了。

    吴天顺拿着剩下的十块钱,骂骂咧咧地跑去买了一瓶白酒,半瓶酒精下肚,吴天顺又觉得自己行了。

    他就在想,他怎么就流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了?原因肯定不是他自己,他就是偶尔打打老婆,骂骂女儿,天底下这样的老爷们多了去了,也不差他一个!

    想着想着,吴天顺就回想起了那个小姑娘。

    小丫头片子伶牙俐齿,眼睛一转就是一个鬼心眼,没有她,杨红怎么敢提离婚?

    没有她使诈,他根本也不会签那个离婚协议书!

    吴天顺越想越气,提溜着半瓶白酒,顺着小路闷头往前走。

    他反正活不下去了,与其天天人不人鬼不鬼的,跟个过街老鼠一样,不如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先拉几个垫背的!

    他第一个就要拿那个小丫头开刀!

    不说他砍她吗?他今天就要剁了她!

    吴天顺拐弯就进了小巷,打算回家取菜刀。

    这条小路平时没人走,路上都是泥,一到下雨天,一踩一个坑,经常有人在里面随地大小号,夏天臭烘烘的。

    空腹喝酒很容易醉,吴天顺打了个嗝,胃里火辣辣的烧得慌,今晚的月亮一点都不亮,他眯着眼睛看路,绕开小道里的污秽,嘴里骂个不停。

    上空忽的刮过一阵风,一个黑影恰好落在了他的正上方。吴天顺以为是谁家衣服掉到电线上了,他慢悠悠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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