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此,孟婉掀开薄被,意图站起身来,却全身的疼痛,摇摇晃晃地又摔坐下来。 此时,房门打开,只见阿楠端着盆清水走进来,见到孟婉已转醒,她面色一喜,“小姐,你醒了!” 阿楠,为什么是她,孟婉蹙着眉头。 阿楠将盆放在桌面上,在衣服上擦擦手,走来把孟婉扶好,“您现在伤势过重,可不能乱动,会扯到伤口的。” “这是哪里?”孟婉问道。 “岚月别院,小姐您整整昏迷了两天啊。”阿楠说道,顿了片刻后,又道:“我这就去同世子说,您可别再乱动了。” 说罢,阿楠快步出了房门。 听到世子两字,孟婉心头一紧,她后背阵阵发寒,将发髻上唯一的玉簪抽出来,握在手里。 不出片刻,一袭月色衣袍的男子入门而来,他深眸中尽带喜色。 孟婉见他入门来,娇小的身子蜷缩在床角,满眼怯意与警惕望着楚修。 楚修见此,抿着薄唇。身后的阿楠端着药,他将药接过手里来,便让阿楠退下了。 “你总算醒来了,这两日让我好生担心。” 楚修端着药,缓缓走到床榻边坐下,他垂目看着棕黑色的汤药,修长的手指握着汤匙轻轻搅拌。 孟婉缩在一角,脸色苍白着,“我娘呢。” 楚修安抚着她,“她在齐州安顿下来了,不必担心。” “那我也要去齐州。”孟婉紧着眉。 “待你身子好起来再说,伯母那边我会派人去打声招呼的。”楚修深眸轻凝,盛着药递过来。 孟婉瞧着那药,手渐渐握紧,气急之下,一把将他手中药打翻,全洒在了那锦被上,脏了楚修的衣袖,他的双手被烫红起来。 见他手被烫伤,孟婉忙缩了缩身子,下意识撇着脸去,不敢去看那楚修,只怕他会惩罚自己。 楚修见了她这副模样,心头不禁难受,微叹了一声,将手上的药渣擦尽。 孟婉睨了他一眼,面容上没有丝毫气恼,她轻启嘴唇,“你究竟是谁。” 终于她问出了口。 楚修手中动作一顿,抬眸与她对视着,半晌后,“你不是一早就知晓了吗,你又何须再问,从始至终都是我,前世是我,今生还是我。” 虽然明明已经猜到,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孟婉仍旧如箭穿心,她颤着声线道:“你放过我吧,放我回到苏州,就当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楚修听言,手指颤了一下,“然后呢。” 孟婉抿着唇,哽了哽喉。 楚修垂着目,“让我看着你和别人结婚生子,白头偕老吗,婉婉,这样我会疯的。” 孟婉一顿,“什么意思……” “我可以什么不要,但独独不能没有你,我知道你怨恨我,更没有权利说这种话。” 楚修朝她苦涩一笑,深眸里全是真挚:“就当我们重新来过,这次换我爱你。” 孟婉惊谔住,凝视着他,楚修却逼近过来,“前世总是你求我,现在换我求你,求你别离开我,哪怕一寸一毫。” 见他气息逼来,孟婉眸色里一片警惕与冷然,身子已抵在床框上,退到无路可退。 “你也无须怕我,我不会伤害你。” 楚修见她眼中冷然,顿了一下。 伸手去将人揽过来,他低下首去亲吻她的唇,便是壮着胆子偷个香。 孟婉被他含住唇瓣,身子也被牢牢制住,她心生厌恶,握紧了手中的玉簪,抬手猛地将那玉簪深深扎入他的肩膀,未有半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