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莉牵着几个孩子走出了看热闹的几个婶子,默默的退到了人群之后,一直在后面些的大榕树下面,王婶才跟她说着实情。 “松年媳妇,我看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免得惹得一身骚!” 这话说的,程莉直觉告诉她,王婶是肯定知道些什么的。 “王婶,这二嫂的死是有什么隐情是吗?” 王婶看了她一眼,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才缓缓的道来,“唉,你二嫂子死之前找人写了一封遗书的,若是我们早看到了去拦一下,也不至于发生这些事了,唉,作孽哦!” 原来陈金都已经开口同意了离婚,不过她也不是全无心计的,何况这件事本来就不是她的错,她也看明白了老苏家这几个人的嘴脸的。 他们的心里只有那城里的富贵,压根就不会管他的死活的。 于是她提出了一个要求,离婚可以,苏光耀必须跟着她。 苏光耀是她的生的,怎么着她也是有一份的,更何况苏光耀就是他们老苏家的命根子,她是会拿捏的。 只要光耀在自己的手里他们就得每个月来给她钱,以后就算是苏松林当上了厂长又怎么样,她儿子去了城里她也得跟着去。 这种条件老苏家的人怎么可能会肯呢! 于是这离婚的事又开始僵直了下来。 但 傻乎乎的陈金就这么信了。 毕竟是自己嫁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又是给赔礼道歉的,又是带她吃好吃的。 这么几年都没有得到那么温柔的待遇,她可不得迷失在这温柔的假象里啊! 对,没错,就是假象。 不出意外的话,程莉都已经能猜测到了之后陈金的遭遇了。 “你是不知道哦, 王婶说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程莉却是听得胆战心惊的。 她可以想象得到之后陈金是怎么被人捉奸的,怎么被打的,怎么被无限的,自己处在那样的情况下是怎样绝望的。 陈金真傻,怎么还会相信出轨男的那些鬼话的呢?! “二嫂子我知道她的为人的,没脑子,容易被人当枪使,但是她不至于去偷人,不然的话,那苏松林常年不在家的,要偷人她早偷了,何必在现在闹成这样的时候去偷人呢!” “谁说不是呢!” 这个事不仅仅是王婶知道,村子里面稍微有些脑子的都能知道,就是不知道的在她如今吊死在苏家门口的举动中也知道了。 总之就是因为这个他们成功离婚了,不仅如此,苏光耀她也没能带走,毕竟出了那么大的丑闻,怎么可能让一个不知检点的人继续带孩子呢! “那是因为这件事二嫂子才会那么决绝的寻死吗?” 感觉不像这样的啊! 王婶子看了看周围,没发现有人注意到她们这边,这才凑近了些程莉的身边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 “还不是因为苏松林啊,要不怎么说作孽呢!” 苏松林是真的想要和城里的那个女人结婚的,所以年底还是把人给带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表忠心,反正说是一离婚就迫不及待的接过来了。 结果好死不死的两个人在外面的谈话就被尾随而来的陈金给听见了。 “你也没说你还有那么大个孩子啊,你是女儿我也就算了,儿子是怎么回事啊,我又不是生不出,你以后还想不想我和你生儿子了?” 苏松林可是谄媚得紧,忙搂着人亲了又亲。 “我咋不想呢,我做梦都想和你在一起,日日夜夜都在想你,你个小妖精就跟勾了我的魂一样,但是那个女的是我爸妈给我定了的,我看着她那样子就够了,可惜年少不知事啊!” “不知事你还搞大了她肚皮?” “还不是怪你,怪你出现得那么晚,一看到你我就知道我完了,我的以后,我的全部,我的身心都只有你一个了,别的谁都比不了了。”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女人是很吃这么一套的,一套言巧语下来,女人的态度都软了许多。 “不过说好了啊,你那儿子我可不认,以后可不能来给我沾边,我们的一切以后都是我孩子的,再说了,你那婆娘不是偷人嘛,那孩子是不是你的种都不一定呢。” 谄媚的人当然点头应是,“那是,你放心,我们的一切都是我们俩的孩子的,那苏光耀是谁的种还真不一定。” 两人卿卿我我,苏松林更是无所顾忌,只要那女人开心,让他说什么他都愿意。 可是这一切听到了陈金的耳朵里,那就是如遭雷击,五雷轰顶,心都死了。 “我那天看着她来老苏家给光耀带了不少好东西,说是要过年了,还是想带他去吃顿好的,结果今天就给吊死在这树上了,你说是不是作孽啊!” 苏家众人谁也没能猜到陈金那么决绝啊,一个人死就算了,拉上他们的命根子一块儿死了。 程莉只觉得可悲啊! 有了后妈就有后爹,他苏松林今天可以为了自己的前途那么陷害陈金,明天就可以为了哄那个女人高兴把她儿子给弄死。 活不下去了,没有出路了,干脆一起死了都解脱。 陈金本就情绪极不稳定了,出了那丑事娘家不待见,走在路上也随时被嘲讽被骂,自己的亲儿子还因为奶奶的教导对她满口的嫌弃。 她怎能不恨,怎能不伤心? “那二嫂子的遗书?” 既然王婶知道这遗书的内容,想必应该是看过了的吧,但是刚刚瞧着那些个婶子的样子不像是知道的啊! “村子里没几个人识字的,还是出事了他们叫人来通知你叔,你叔赶去帮忙,在苏松林那里看见的,他应该是想要藏着,不知咋的又掉出来了。” 王婶再次嘱咐道,“你们可千万别去管那个闲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