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听到那句“媳妇”,骆承的心里没有一丝排斥,还隐隐有些自喜。 他坐在诊室的板凳上,微红着脸,向对方解释着最近的行踪,并把上次碰触后的反应认真地叙述了一遍。 最后,他怀着忐忑的心情问:“怎么样?我的病是快要好了,还是…严重了?” 第19章 一朵鲜花鲜又鲜 昙花一现的làng漫。…… 侯宇打量着他:这副德行, 哪还有曾经的冷酷严厉? 看来,只要人与人朝夕相处,就算对方是母猪也能赛貂蝉。 想当初, 他们之前的纠葛他是一清二楚的。 作为一名有职业素养的心理医生,侯宇玩味地看着他, 只能实话实说:“恭喜你, 你的病已经好了, 不过你好像又得了另外一种病。” “什么?”骆承怔怔抬起眼,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深知这个人没有什么好脾气,侯宇不敢逗弄得太过份, “你得的是相思病,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喜欢上她了。” “……” 骆承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诊室的,也不记得自己又是怎样回家的,此刻他只觉脚下如同踩在棉花上,整个人都头重脚轻。 那颗只为某人而剧烈跳动的心脏,又在那里不听使唤般狂跳不止。 待苏念念从外面回来,就见他坐在双人chuáng上,脸面对着窗户, 后背对着自己,宽厚的脊背挺得笔直, 一动不动犹如一座石像。 苏念念眨眨眼,心想:这人是练功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觉得自己离他远点比较好。 就在她将要走出房间时, 男人忽然转过身,哑着声音问:“你去哪儿?” 那张俊脸依旧严肃,态度依旧淡然, 但苏念念望向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我以为你在想事情,就没敢打扰你。” “我没事。” 压抑着心底的情愫,他站起身缓缓走向她,“这个周末有空吗?刚刚…妈给咱们两张电影票。” 电影票是侯宇给的,而他…也接了。 此时,他的手揣在裤兜里紧紧攥拳,那样子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清纯又内敛。 苏念念真以为票是韩茹给的,便好奇问道:“是什么电影呀?” 她对这个年代的电影很感兴趣,但舍不得花钱看。 “《阿诗玛》。” 这是最近正在上映的电影,她听李桃说过很好看,苏念念轻咬一下嘴唇很想去看,但不太想和他一起看,“你那天有事吗?会不会突然接到任务?” 骆承哪知道她的那些小心思,他嘴角微勾保证道:“最近不会有任务,那天我有时间。” 最后,苏念念在电影的诱惑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 知道他们要去看电影,韩茹送给苏念念一条连衣裙,并暗喜儿子终于开了窍,也没去戳穿骆承那笨拙的谎言。 周末这一天。 苏念念穿着崭新的裙子犹如一朵美丽的山茶花,她笑吟吟地跟在骆承的身旁去了看电影的地方。 由于这条裙子是掐腰设计,显得她的细腰芊芊一握,火红的颜色让她如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所到之处无不引来许多惊艳的目光。 每天在饭店里gān活,这样的目光对于苏念念来说已经麻木了。 骆承走在她身旁,感受着路人投来的视线,一直紧抿着薄唇,看起来不太痛快的样子…… 沈城市第一机器厂是国营大厂,厂里有自己的工人俱乐部,他们要看的《阿诗玛》就是在这里放映。 [为人民服务]这句红色标语印在青灰墙上特别醒目,苏念念抬头望向眼前的建筑物,心里充满好奇。 看这场电影的人几乎都是厂里的职工或是家属,由于俊男美女的组合过于抓人眼球儿,很多人都看到了他们。 无不感叹这对小夫妻可真是恩爱幸福! 两人走进播放室,按照电影票上的位置坐好,四周嘈杂的坏境让苏念念不得不扬起声音说话。 骆承见她太费力气,不自觉地把头伸过去拉近彼此间的距离,“你刚刚说什么?” 见他靠近,苏念念话音一顿,心中满是疑惑:他不是有恐女症吗? 为什么还能离自己这么近? 像是为了验证什么,苏念念硬着头皮故意往前凑了凑…… 她的鼻尖儿轻轻扫过他的耳廓,看似不经意地碰触让骆承“刷”得一下红了脸,一股苏苏的麻意袭来,整个人变得不知所措。 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苏念念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允许自己碰触?!也没露出厌恶的表情! 他的恐女症什么时候好的? 惊讶之余她收回身子,qiáng装镇定道:“我以为你脸上粘了脏东西,原来没有啊……” 这时,骆承也从无措中恢复如常,他轻眨一下睫毛,无法理解自己的耳朵为什么会有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