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缙奇怪的看着苏鹏。 大明读书人对于这种诗歌比赛可从来不会拒绝。 这是文坛盛事! 对于文人来说是一定会参加的! 解缙道:“你可是怕输?” “怎么可能!” 苏鹏笑道:“我江北神童,岂能会怕南狗?” 解缙脸皮一抽:”苏同学,我也是江南人!” 苏鹏一开口就把解缙给一起骂了。 连忙道:“你不在其中,我说的是任亨泰那些人,你懂的。” 我不懂啊! 我就知道你骂人,不像是一个君子。 解缙心里抓狂,这江北神童太让人意外了。 很怀疑这是不是一个读书人。 解缙道:“文会之事情,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今科你落榜了,外面多有人怀疑你才学。”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证明你的实力,若是拒绝,别人会说你名不副的。” “任亨泰已经这么说我了。” 苏鹏想了一下道:“我能告任亨泰么?大明可有诽谤之罪,有罪的人能殿试么?” 解缙吓的站起来,看着苏鹏道:“你,你……不要乱来,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 看来有啊! 苏鹏呵呵笑起来。 看来大明的学子想科举不能有污点。 苏鹏道:“我就问问你何必紧张?” “不可,万万不可!” 解缙都有点怕苏鹏了。 这都是什么人啊,心里太阴暗! 任亨泰遇上苏鹏这等人,当真是倒霉透顶。 解缙道:“君子当纯良厚德,宽以待人,苏同学,刑名之事情不可取!” “你若是如此,和你那些人的仇就解不开了。” “任亨泰和当朝礼部尚书茹太素有些关系,你日后还想走仕途么?” 苏鹏呵呵笑起来:“茹太素?啧啧,你不说我都忘了,他是北人,和我乃是老乡。” 解缙呆住了。 苏鹏话是这么说,其实他和茹太素没啥关系。 只是同一个省的老乡而已,反正解缙又不清楚。 苏鹏决定了就这么干。 “解同学,君子宽以待人?那和我没关系,我们江北读书人被人欺负惨了,还宽以待人?那就没活路了!” “总之我们江北人不好,你们江南人也别想好,要摆烂大家一起摆烂,如此才公平!” 解缙无言以对,表情和便秘一样。 苏鹏却很开心,这事情要抓紧。 等到任亨泰那些人殿试之后,那就是官了。 他是学子,再想告任亨泰可就没机会了。 民告官,不问先有罪! 苏鹏让苏七找了一本大明律,解缙看的浑身抽搐,坐立不安,连忙告辞! 苏鹏这人为了报复任亨泰那些人,竟然都开始研究大明皇律了。 想的太周到了,太周全。 解缙感觉要出事! 他连忙去找任亨泰说明情况。 任亨泰都听完,人都傻了。 “他要告我?” 解缙道:“是啊,我从苏家出来的时候,苏同学都在看大明律了!” “任同学,你不如和他和解吧?” “我算是看出来,那人是天不怕地不怕,真的会告你!” 任亨泰狂怒,苏鹏太狠毒了! 他要是沾上了官司,还有什么资格殿试? 他这样的人,现在清白比什么都重要。 “畜生,畜生啊,禽兽不如,他敢毁我功名?” 十年寒窗,就差最后一步了。 过了殿试,他就是官员。 殿试又是肯定能过的。 苏鹏一下就打在了他要害上! 洪武大明,官府办事效率非常高。 有官司不接,官员有罪。 按期不能处理,有罪! 任亨泰狂怒无能,他还不能告苏鹏。 便像是明明他被苏鹏打了,没报官一样。 他现在不能沾一点官司。 沾上了,清白就没了,影响自己的前途。 如此狠毒,如此狠毒啊! 任亨泰气的都找不到词形容苏鹏。 最后怒吼道:“江北竖子,禽兽不如!“ 只有如此,才能让任亨泰感觉舒服一些。 这一声吼叫,饱含了愤怒,无奈,还有妥协! 任亨泰回头,紧握着拳头。 看着解缙道:“还请你帮忙,告诉苏鹏,我不和他计较了!” 解缙摇头:“怕是不管用……” 任亨泰都震惊了:“我都不计较他打我了,他还想怎么样?” 解缙提醒道:“你可还记得贡院门前,苏鹏说的话么?” “老秦弟子能动手就不瞎逼逼,还有功名于我如浮云。” “他功名都不在乎了,也要打你!” “那时候他不知道打你不好么?他知道,可还是揍你了啊!” “如今你不登门,怕是不行,那人可是江北神童,江北弟子中的领袖,你一句不计较,你觉得合适么?” 解缙说的着急,也不希望任亨泰出事。 他出事了,江南那些学子八成要倒霉。 他也是江南人,这是大局! “不是我帮苏鹏说话,你说他名不副实,实在是不妥当!” 你先招惹他的! 现在还想轻飘飘一句话就冰释前嫌,你开玩笑呢? 那是谁啊,那是江北神童。 是数百个江北人心目中的指路明灯! 解缙心里都羡慕苏鹏。 有这等威望在,苏鹏不当官也能在地方混的很好。 能来考进士都是举人。 举人在民间意味着地主,当地有名望的人! 苏鹏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在江北学子心目中绝对是大哥。 日后在江北他可以横着走。 朋友遍布江北,绝对猛的很! 而大明官府在民间管理百姓,靠的都是和当地乡绅合作。 也就是那些江北举人家! 解缙家中可是官宦世家,对其中的道理很清楚。 苏鹏这样的人,便是妥协,也要风风光光的妥协。 你得给苏鹏面子,求人家让步! 如此苏鹏有面子那才能让步。 你任亨泰现在还不是官呢! 计较不计较,现在是苏鹏说了算。 毕竟人家不在乎功名,又落榜没了指望。 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只有正面影响。 听解缙一通分析,任亨泰后悔自己嘴贱了。 为啥要惹那人! “我非得如此不可?” “任同学,苏鹏抓到你的软肋,还是一击必中!你不摆酒道歉,可能会牵连所有江南学子,他要告的不光是你,是你们所有人。” “他在找死!” 解缙叹气道:“功名于我如浮云啊!你仔细品品,这是何等气魄?” “我等读书人谁不求功名,唯有他不在意!这是何等气魄?” 任亨泰眼珠一动,呵呵冷笑。 “我看他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