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生几个？”厉西钊皱眉，“无论男女，就一个。” 许知月有点不高兴：“你怎么是这种态度？肚子是我的，我想生几个生几个。” “不许，”厉西钊一副没得商量的态度，“就一个。” 许知月：“我们又是养不起。” 厉西钊：“麻烦，不想养。” 许知月：“……” 就没见过厉西钊这样的。 好吧，真让她多生几个，她自己也不乐意就是了。 厉西钊把车停在街边，推门准备下去，许知月问他：“你要买什么？” 厉西钊：“必需品用完了。” 许知月看到前面的便利店招牌，心思转了一圈，拉住厉西钊的手：“那什么，反正都要生了，就别买了吧。” 厉西钊看着她目光顿了顿：“不买？” 他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许知月耳根一阵发烫，视线飘忽了一下：“不买。” 然后她听到一声轻笑，戏谑而愉悦的，不等许知月再说，厉西钊已重新踩下油门。 回家在客厅沙发里就滚上了，衣服扔了一地，厉西钊今天格外来劲，大概是第一次不戴那东西，感觉不一样，因而格外兴奋。 至于许知月，她也尝到了跟之前不一样的滋味，就随便厉西钊了。 许知月原本以为，他们不做措施之后很快就能有，结果三个月过去还是没动静，找去年刚生了孩子的温瑜问过才知道，原来还得提前调理身体、算日子，总之没那么容易就是了。 “我觉得我身体好得很。”许知月摁掉和温瑜的微信对话框，嘴上嘟哝。 虽然她确实不算很年轻了，但也够不上高龄产妇，而且她职业特殊，对身体素质要求高，每半年按时体检，她很确定自己身体很健康。 “是不是你的问题？你太虚了吧……” 把怀疑目光落向厉西钊，许知月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这人隔三差五地各种应酬，虽然戒了烟，酒却是戒不了的，谁知道是不是外强中干底子虚。 厉西钊轻眯起眼：“你说谁虚？” 许知月干笑，怕晚上又被他翻来覆去折腾，明智闭了嘴。 后来他俩还是一起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两个人身体都没问题，医生让回家算日子继续试就行。 许知月干脆把这事抛去了脑后，放松心情，也懒得算日子了，顺其自然便是。 结婚周年纪念日那天，许知月飞外地过夜，厉西钊陪她一起。 副驾驶恰巧是宁远辉，这小子也刚调来了沪市的基地，做起飞前准备时他好奇问许知月：“我哥今天跟我们一起飞，就是纯粹想跟你庆祝结婚周年吧？” 许知月莞尔：“不知道，反正他总有理由。” 宁远辉啧啧，又问她结婚周年纪念，厉西钊送了她什么礼物。 “航模。”许知月高兴道。 宁远辉“啊”了声，他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 许知月和厉西钊的婚房里有一整个陈列室的航模，有许知月自己以前攒的，也有厉西钊后来四处给她搜罗来的，许知月对珠宝首饰、衣服包包没兴趣，就爱收藏这些，厉西钊当然想方设法满足她。 “嫂子你可太好打发了，不像我每次给我女朋友送礼物，都得绞尽脑汁，就怕挑到她不满意的，我哥就容易了，随便买个航模就能满足你。”宁远辉感叹道。 “不是随便买的，”许知月笑着纠正他，“都是特别款、纪念款，要不就是定制的，绝版，不比你帮女朋友买限量款包包容易。” 虽然未必厉西钊买回来的每一件她都喜欢，但厉西钊有这份心，她就再没什么不满意的。 宁远辉想了想，摇头：“搞不懂你们这些浪漫。” “所以你才经常被女朋友甩啊。”许知月笑他。 宁远辉拱手讨饶：“我们家有我哥这个痴情种就够了，我就算了。” 厉西钊这次陪着许知月一起飞确实没别的事，只为了晚上能跟她一起吃顿饭，庆祝结婚一周年。 宁远辉很自觉没跟着去做电灯泡，许知月在饭桌上说起今天飞机上和宁远辉讨论的话题，笑厉西钊这个弟弟以后不知道能被哪个真命天女镇住，厉西钊却问她：“你对我满意吗？” 许知月一愣：“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厉西钊提醒她：“你自己说的，实习家属，现在一周年了，能转正了吗？” 厉西钊不提，许知月都快忘了这一出。 领证那天，她随口逗厉西钊，说他现在只是个实习家属，跟当年的实习男朋友一样，能不能转正还得看后续表现，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厉西钊竟然当了真。 许知月反问他：“我要是说不能，你打算怎么办？” 厉西钊：“为什么不能？”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许知月戳穿他，“哪有人做实习家属期间就天天拉着我造人，妄图以此套牢我的？” 厉西钊面不改色：“没有天天。” 许知月：“……” 行吧，当她没说过。 说到造人她忽然想到什么，拿起手机，点开微信。 下飞机之后一直忘了看手机，昨天的抽血检查单结果已经出了，看到诊断结论里的早孕两个字，许知月呆了几秒，一下没反应过来。 她这次例假推迟了三天没来，之前已经有过两次因为同样原因去医院检查证实乌龙一场的事情，这回她也没放在心上，甚至今天还照常飞了，结果竟然中了？ 厉西钊见她神色变了又变，问她：“怎么？” 许知月回神，抬头冲他笑了一下：“厉西钊，送你一个周年礼物。” 厉西钊扬眉。 许知月将自己手机屏幕送到他面前，厉西钊的目光移过去，看到那两个字，也呆住了。 “明明试纸没测出来的啊，前两次还有印子呢，结果不是，这次怎么就有了……” 许知月自言自语，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自己小腹，这里正在孕育一个生命吗？可她一点都没感觉到。 他俩最后平静接受了事实，没有狂喜和过度激动，毕竟也准备了好几个月了。 和两边家长报备完，许知月松了口气，又有些忐忑：“我难道得在家里躺十个月吗？” “想不想出去玩？”厉西钊随口提议。 许知月心不在焉：“随便吧，你决定就是了，也得大忙人你有空。” 上车回酒店时，许知月似乎依旧有些不得劲。 身边人伸手环过她的腰，让她靠着自己。 许知月贴着厉西钊肩膀，抬眼看向他：“做什么？” 厉西钊：“害怕？” 许知月：“……我哪有。” 其实说没有是假的，哪怕早就在做准备了，但真正到来的这一刻，依旧会不由自主地想东想西、忧心忡忡。 厉西钊拉过她的手，轻轻握住：“没事，别怕。” 许知月怔了怔，额头抵着厉西钊肩膀，闷声笑起来。 厉西钊突然这么温柔，她真的不太适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