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最认为爱情浪漫的人,最认为真爱可以突破一切阻碍的人也绝不会看好她。而且没有任何理由让裁判官喜欢那样的女人。 霞之丘诗羽并不是笨蛋,更不是那种会“啊,感觉好厉害,我要为她的爱情加油~”的助攻选手。 或者隔壁不远某家学院的某个团子是这样的家伙吧,但是霞之丘诗羽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她只是沉默着,一语不发,什么都不说。很快的,过多地杂物,劳作以及身体的疲惫就将她的大脑清空了。 提醒她说,这不是可以伤春悲秋的时候。 只有在晚上,疲惫的倒在床上的时候,霞之丘才会忍不住思考。 “她说,裁判官也需要女人……?” “啊,嗯,是啊,既然是男人就需要女人。” “就因为这个理由,所以那些女人在嫉妒我。” “所以说,他要叫我过去,是想要做那种事情么……?” 霞之丘诗羽的脑子乱糟糟的。 “应该拒绝么?” “难道不拒绝么?” “用什么样的理由拒绝呢?” 身体疲倦,脑子也昏昏沉沉的霞之丘,这样思考着。 这样的问题很快有了转变。 “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一直戴着面具,看不见他的脸啊。” “那个鸟嘴型的面具下面,是怎样一张脸呢?” “肤色苍白么?相貌俊美么?还是说很难看,很狰狞,所以才需要戴着面具呢?” “也有可能,裁判官先生只是个普通人。和他的身手与事迹比起来,他的相貌其实平平无奇?” 带着这样的疑惑,霞之丘诗羽睡了过去。 在梦境里,她感觉自己被束缚了,被温暖的黑色的羽毛包裹着,倒在那个男人的怀里…… …… 与此同时。 刚刚镇压了一场暴乱,又给霞之丘诗羽带来了不小的困惑的男人,正坐在营地最豪华,最奢侈的建筑里。 这是这座营地的圣光教堂。 横向对比全世界所有的圣光教堂,这里算是寒酸的。 没有使用品质优秀的花岗石,没有大理石的雕塑,祈祷用的长椅,用的不是优质的红杉或者云杉,而最普通的木料,甚至没有上漆。 教会的法器是银制,不是金制,饰品只有少的可怜的,不值钱的绿松石与橄榄石。法台帷幕和桌布也只是普通织物,而非丝绸天鹅绒与锦缎。 甚至连站在裁判官面前,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的司铎的腰围,都比其他教堂的窄了一圈儿。 毕竟说到底,朽坏之地的油水实在是太少了,着实不够吃的。 对于可怜的牧师来说,就算再怎么努力压榨营地的人,也没有任何意义——这里使用的一般等价物是虚拟货币功勋点数。换不来黄金,也换不来白银。他的任务只是一个中转站而已。通过虚拟的功勋点从教区那里传送物资过来。 那是粮食,布匹,铁料以及别的作战必须品。仍旧不是金银。 他甚至连上下其手的可能都没有。 …… “我容易么?” “我不容易。” “我太难了。” “不单单要在这种没油水的地方任职,随时面对危险,还要应付这种来自裁判所的疯子。” 司铎的心里暗暗叫苦。只期望尽快将这个代号“乌鸦”的裁判官应付过去—— 尽管圣光裁判所方面,并非他们这些神职人员直属上司。但得罪了他们的结果,比得罪直属上司更可怕。 得罪了直属上司,最多就是给自己穿小鞋,最严重的后果也不过是明升暗降被发配到朽坏之地这种鬼地方。 而得罪了裁判官,那可是管杀不管埋。 尽管所有的裁判官都一身纯粹的圣光之力,证明他们本人的阶级属性为“守序正义”,但除了朽坏之地营地,这种特殊情况之外,所有区域的所有人都害怕他们,恐惧他们,甚至憎恶他们。 他们一次次的铲除邪恶的亡灵,疯狂的恶魔信徒与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是守护人类文明最重要的利刃。 但与此同时,他们的疯狂,神经质,以及一些小题大做的行为,也非常,非常容易伤及无辜。 甚至就算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也不是绝对安全的。 裁判官们为了对抗邪恶,绝不吝啬牺牲。无论是别人的,还是他们自己的。 他们手段老辣,杀人无数。正是司铎这种小小的贪污犯最害怕的角色。 而面前这位手段更加老辣,杀人绝对无数,性格恶劣,玩弄人心,甚至传说和地狱的魔鬼玩儿心眼,坑死了十个八个心机魔的“乌鸦”阁下,就是他最最最害怕的角色。 和某位霞之丘有点相似,司铎也经常梦到裁判官。 当然内容完全不同。 那是混合了审问,刑法,以及杀戮的梦魇。 在噩梦里,裁判官阁下愉快的说着:“你罪不可恕,渣渣~”然后拿着小刀片,笑嘻嘻的把他一寸一寸活剐了。再把灵魂抽出来捏扁揉圆。 “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很多次,他都是哭喊着睁开眼。然后擦擦汗,再然后该干嘛干嘛。 毕竟饭还是要恰的嘛。 也因此,他提心吊胆。总觉得有一天这位乌鸦阁下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会手起刀落把他做了。 就像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