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没明白,为什么尿尿的时候,突然出现被重击的疼痛。 棒梗人小,不了解电,不知道电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地上的线头还能触电。 所以他也迁怒在狗子身上。 或许真是自己滋尿的时候,被狗子偷偷来了一口。 应该是因为自己的小,卡在狗的牙缝里,又因为隔了门缝,所以它只咬到一点皮,并没有咬断。 “可恶的狗子!” “等着瞧,总有一天,我棒梗要亲自把你炖了。” “妈,我们回去!” 见棒梗确实没什么大碍,秦淮茹也彻底放心下来。 “孩子,没事,你的短,反而没有被咬出大问题,回去妈妈给你热敷一下就好了。” 秦淮茹哪知道,她的热敷却帮了倒忙。 像这种电击伤跟烧伤的处理一样。 冰敷才能缓解伤势,一开始用热敷反而促进细胞坏死。 当然,这是后话。 而且这种伤属于外伤,并不是内伤。 不会一直表现出强烈的疼痛。 过一会儿,神经就会麻木,疼痛反而会减轻。 也是如此,棒梗没有察觉有问题。 回家后。 秦淮茹当即烧水,准备给棒梗热敷。 热敷的时候,她看到那里有些乌黑。 也没太当回事。 老家传下来的经验,越是有淤血,越需要热敷。 当热帕子敷上去的一刹那,那种烧灼的疼痛再次袭来。 “哎哟,妈,好痛,别敷了。” 秦淮茹道:“棒梗,听妈的,热敷可以活血化瘀,疼痛是暂时的,你忍忍就好了。” 当母亲的,都有个共性,只要自己觉得是对孩子好,就会坚持己见。 哪怕孩子再怎么哭求也不会听。 就这样,秦淮茹折腾了二十分钟,才没有再热敷。 而此时她也很满意自己热敷的效果。 不再淤黑,而是泛红。 很显然淤血散了。 棒梗终于松了一口气。 今天遭受的一切罪,都是怪刘成。 心里忍不住又慰问了一下刘成的祖宗十八代。 过了一会儿,棒梗尿急。 原本他想再去刘成家门口尿的,一想到前院还有人,棒梗就放弃了。 他来到公厕,开始撒尿。 这时,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尿有些泛红。 回到家,棒梗感觉有些晕乎。 于是躺下睡觉。 孩子玩累了,睡睡午觉很正常。 秦淮茹也没当回事。 然而一直到到傍晚,棒梗还躺着,秦淮茹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 走过去一看,只见棒梗满脸潮红,不停的磨牙。 嘴巴里不停的哼唧什么。 秦淮茹凑过去一听。 “刘成狗杂种。” “让你不给我钱。” “让你不给我肉吃。” “让你害我断指。” “我要偷光你家的钱。” “杀死你的死狗,炖来吃掉。” “等我长大,我要杀了你。” 面对棒梗恶毒的诅咒,秦淮茹不以为意。 这时,她感觉到一股热气从棒梗身上传来。 手一摸,额头巨烫。 秦淮茹吓了一跳。 孩子居然发起了高烧。 他连忙把棒梗送到了最近的诊所。 卫生室的医生,简单看了看,量了下体温,便作出了判断。 “39度,孩子是感冒发烧。” “那意思,麻烦您开点药。” “光吃药不行,还要打针。他这种情况,打一针退烧针就会压下来。” 退烧针一打,果然棒梗的烧就降了下来。 棒梗也恢复了神智。 “妈,我饿,我要吃肉。” “棒梗乖,妈妈保证,等几天妈就买肉给你吃,咱先回家。” 拿了药,秦淮茹背着棒梗回家。 她不知道的是,这次看病,并没有找到病根,以至于又错过了一次治疗机会。 刚回到家。 聋老太就来了。 见棒梗躺在椅子上,没什么精气神。 “棒梗这是怎么了?” “感冒了,有些发烧,刚刚去诊所看了,打了退烧针,温度已经降下来了。” 聋老太微微点头。 “对了,淮茹,下午的时候,我去找了个老关系,问了一下你的情况。” “你家的事情有着落了。” 一听有着落了,贾东旭瞬间来了精神。 “轧钢厂要赔钱吗?” “陪多少钱?” 聋老太太摇摇头:“不是赔钱,而是让秦淮茹顶你的班,到车间当钳工。” “可恶,为什么不赔钱?” 聋老太呵斥道:“东旭,不是我说你,就算赔你家钱,只出不进,就算金山银山也有吃空的一天。” “有了工作就不同,秦淮茹就能吃上国家粮,她就能照顾这个家,棒梗他们今后都有饭吃。” 贾东旭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 如果能赔钱,那么主动权就掌握在自己手里。 如果给秦淮茹一个工作,那就意味着,从今往后,自己一家人反而要仰其鼻息。 虽然身体残疾,但作为一个曾经顶天立地的男人,他怎么允许秦淮茹反客为主,翻身骑到自己头上? 最让他窝火的是,明知这样,自己又不能拒绝。 如果不让秦淮茹去顶班,那么吃什么,用什么,后续治疗又从哪里来? 而此刻,秦淮茹心里那个激动。 自己一旦有了工作,就能摆脱贾瘫子。 倒不是说就跟贾东旭离婚。 至少自己可以白天不用伺候他,被他辱骂。 有了工作,自己就不再说农村人。 真正拥有城市户口,成为吃国家粮的人。 今后自己掌握了经济大权,贾母,贾东旭,都要让自己三分。 自己的日子肯定会比现在好上不少。 关键是,自己一旦去上班。 就有机会接触外面的世界,接触更多优秀的人。 如果运气好,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个很优秀的男人。 到那时再甩了贾东旭这个包袱。 自己就算彻底解脱。 心里越想越激动,但她深知贾东旭的性格。 自私,残暴,掌控欲强。 若是自己得意忘形,他一定会走极端。 说不定拒绝自己去接班都可能。 她深知贾东旭的心理已经扭曲,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秦淮茹不停的提醒自己。 镇定! 镇定! 再镇定! 控制好情绪。 秦淮茹脸现难色。 “不行吧?” “我没什么文化,又是个女人,哪里能当钳工?” “我看还是争取赔偿吧,有真金白银在手里,我们才更踏实,而且东旭看病,也正需要钱。” 秦淮茹没有判断错。 就在刚才,贾东旭一直用他阴鹫的三角眼盯着她。 不停的打量她。 如果秦淮茹表现出兴奋,他铁定会心态不平。 认为秦淮茹是想借机甩开自己。 他决不允许秦淮茹离开贾家,他要死死的撰着她。 好在秦淮茹没有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