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你得体谅我们俩的难处。abcwxw.com” 张田芳终于停下剥花生,瞪圆了眼睛尖声说道:“友良,你和丽芬怎么能这么想。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养她这么多年早就是一家人,难道你赚的钱她就不花。思瑜,做人可不能没良心,难道这钱你非得自己攥着,不管家里人?” 林丽芬忍不住了:“大嫂,我们妮儿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你指着鼻子骂没良心。什么叫不是亲生的,我姐的孩子,跟我亲生的没什么两样!” 思瑜感动,给母亲顺顺气,脸色也严肃起来:“大娘,我妈的病砸锅卖铁也得治。不过这钱是我家的,怎么花是我们的事,跟你们没关系。” 张田芳被她的气势压住,嗫嚅道:“好歹你也在我们户口本上呆了五年,咱们亲戚,怎么能这么说话。” 夏学良打住她:“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妮儿可没在你家睡一晚。这事五里村的人都知道,你们不用再提。既然亮亮要念民办大学,丽芬这病我们也不麻烦你们。时候还早,你们回去也不耽误事,我就不留你们了。” 说着他站起来敞开门,提起那筐鸡蛋做请的动作。夏学良和张田芳气不过,但也被堵得说不出话,抢过篮子黑着脸骂骂咧咧的走出去。 ** 送走两人,林丽芬连灌两杯水,扶着脸盆咳嗽着。思瑜收拾好茶几旁的花生皮,给她递过去药。 “妈,气大伤肝,为他们不值得。” “那些话妮儿别往心里去。” “怎么可能,看我都不生气,妈你还气什么?我觉得比起他们,通风报信看热闹的姚家更可恶。” 夏学良送人回来,打包起垃圾袋:“被坑了那么一大笔钱,任谁都不舒服。” 林丽芬擦把脸:“这家人真没什么好东西。” “爸,那可不是坑,是赡养费。” 思瑜转转眼珠,借刀杀人,这事一看就是姚梦和白莲的风格。姚家既然能找到他们,那查到大伯家电话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俩人还真是知道怎么给人找麻烦。 如果不是重生回来,对这些事她还真没辙。不过现在,她却不会坐以待毙。 ** 父母回房午睡后,思瑜独自来到客厅。拿起话筒,拨出了有些陌生的号码。 “喂,请问是白军先生么?” 那头声音有些大舌头:“丽丽?小宝贝,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思瑜一阵恶心,白莲这弟弟还真是,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前世每次见到她,他都一副色眯眯的模样。也幸亏她一直“不淑女”,才挡住了他那双咸猪手。 蛇鼠一窝,用他来招呼白莲再好不过。 尖起嗓子她说道:“哼,我听说你姐这次可是得了好大的便宜。”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就你那样,你姐怎么会把这种好事告诉你。有空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小宝贝,唔,听~泥~的。” 那头传来碰杯的声音,思瑜更是愉悦。她运起真不错,赶上了白军招呼狐朋狗友在家喝酒。相信不到明天,白莲就得招呼她的亲弟弟。 挂掉电话,刚站起来,她手肘碰到一堵墙。 扭头,思明正站在她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8点起刷后台,保佑我能发上来!!! ☆、说明真相 夏日阳光透过葡萄架照进房内,思瑜扶着沙发扶手,身形稍稍晃动下。 被发现了? 这一刻,她心里忐忑有之,更多的则是放松。一个人背负着前世那么多年的记忆,其中夹杂着杀子的血海深仇,实在是太过沉重和悲怆。 “你又没午睡?” 故作平静的说道,弟弟的性格她了解,聪明又叛逆。这种事,需要他自己去发掘。 “我都听到了,夏思瑜,你鬼鬼祟祟的,究竟瞒着什么事?” 抱着胳膊,夏思明隔着沙发靠背与姐姐对视。他向来不爱午睡,以前总是溜出去打球,但母亲的病却让他没了那份心。刚准备出来透透气,就见姐姐与陌生人通电话。 “白军是谁,你刚才发嗲的声音好恶心。” 这熊孩子说话能再难听点么?思瑜忍住挥拳的冲动:“白军是白莲的弟弟。” “白莲又是谁,这名字怎么如此耳熟。哦我想起来了,是昨天来过的那些人。行啊姐,你可真有一套,这招可真够损的。” “要不我怎么是你姐。” 昂首挺胸,思瑜朝自己房内走去。虚掩下房门,她趿着拖鞋在床上晃悠。心中默念五、四、三、二、一 —— 嘭,门被推开,少年冲进来高喊着。 “夏思瑜,你怎么会知道白莲弟弟的电话。这不对,胸有成竹看穿一切的神棍样。在学校里,你想把那个鱼泡眼推下井;昨天下午,你又轻而易举的拿捏住那些人的把柄,要来五十万。 从昨天起你就跟变了一个人似得,等等,你不会是跟《尼罗河女儿》中的凯罗尔那样……” 思瑜第一次觉得,她这个热爱日漫的弟弟不同寻常的脑回路如此灵光。 “是啊,答对了。” “什么?” 夏思明大惊,他都听到了什么。这可是二十世纪,无神论的中国。苏联和美国都登月了,那上面根本没有住在琼楼玉宇里的嫦娥,神仙鬼怪是不存在的。穿越这种小说和漫画里发生的事,怎么可能真的发生。 “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梦游。” 扭头,他机械性的往回走着。这两天对他来说就像一场噩梦,先是妈妈得了绝症,然后早上出去丢垃圾时,邻居阿姨吃饱闲聊,说轴承厂效益不好有些人要下岗,话里话外都是爸爸要丢掉饭碗。 姐姐不仅不是亲生,而且现在还亲口承认,她芯子里已经不是那个朝夕相处十六年,时不时斗嘴的假小子夏思瑜。 思瑜皱眉,接连的压力她和父母都有些难以承受,更不用说芯子里是个半大孩子的弟弟。所以现在,典型的处女座个性让他本能的逃避。 她有些于心不忍,人生最幸福的时光,莫过于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以及叛逆但肆意的青少年时期。但他的弟弟,人还没成年,家中的情况已经让他不得不成熟。 但这种犹豫也紧紧是一瞬间,让他懂事,总比前世浑浑噩噩的作奸犯科,在公安局留下一大堆永远洗不清的案底要好。 “你回来。” 拎着他的衣领,她反手将门插上。直视着弟弟的眼睛,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我弟弟,虽然不是父母亲生,但咱们体内也有着多于八分之一的相同血脉。有些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夏思明挣扎不开,干脆坐下来,吊儿郎当的问道:“别跟我扯这些,说吧,你是从哪儿来的孤魂野鬼?” …… 空中一排乌鸦飞过,这是什么节奏?思瑜有些迷糊,回忆进屋以来的对话,很快她就发现了症结所在。《尼罗河女儿》可是标准版身穿,跟她这重生有着本质的区别。 习惯了十六年后各种脑洞发达,如今的她竟然忽略了如此简单的问题。 “你五岁那年,跟王江玩得太累,回来躺床上尿了裤子。十岁时,第一次偷了妈压在茶几底下的十块钱,挥霍完后吓得哭着来找我来补上。初一时,给同班女孩子写情书,被人家男朋友暴打一顿……” “别说了!” 看着面前暴走的弟弟,思瑜也沉浸在回忆里。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这么大了,原先那个倔强的跟在姐姐身后的小屁孩,如今已经比她还要高。时光如逝,岁月如梭,唯一沉淀下的,就是彼此之间那份浓浓的亲情。 前世她冲动的舍弃这些,这次她却不会。 “我还是原来的我,如假包换。虽然我也有些难以理解,但是我活到了2014年,然后一眨眼就重回到现在。所以我知道姚家有什么目的,也知道那些人的联系方式。”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思明头耷拉下去,睫毛掩住狭长的眼睛,看不清他现在在想什么。 “妮儿,你……你在说什么?” 门口传来父亲沉重的声音,思瑜扭头,四方玻璃窗上是透出两颗脑袋,是本应在午睡的父母。他们瞪大眼睛盯着她,大气都不敢喘的模样。 被发现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难以接受。思瑜长呼一口气,心中的包袱似乎放下一半。抬手打开门,她将父母请进来。 狭小的卧室里,一下子坐上四个人有些满当。思瑜干脆倚在写字台边上。 “妮儿,你刚才说什么胡话。” 夏友良问道,他现在脑子还有些懵。从年轻时起,主席一再教导他们要反封建迷信。怎么到他闺女这,发生了借尸还魂这种标准版封建迷信。 “爸、妈,其实我也很犹豫要不要告诉你们。反正我一觉醒来,脑子里就多了许多事。开始我也怀疑,但随后姚家人来,还有你们说我不是亲生,都跟梦里一模一样。” 夫妻俩点头,思瑜一只手搭在弟弟肩膀上。略去思明的不堪,她干脆将那些年的事一股脑全倒出来。 “那次我跟着他们走了……直到十年后我见到来思诚集团打工的思明,才知道。妈早死,爸也因为太过操劳,没几年去世。” …… “姚家从没把我当过自己人,最后我儿子死了、身败名裂、还担上了吸毒的罪名。” “爸、妈、思明,这些事虽然听起来荒诞,但记忆中那些情绪太真实,就跟亲身经历一模一样。”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说到这就连她自己也不确定,那十六年中所发生的事,究竟是一场梦,还是真实的存在。 “可怜儿妮儿,真是委屈你了。” 林丽芬热泪盈眶,一把将女儿抱在怀里。 思瑜回抱住母亲:“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万一被别人知道了,我肯定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被关起来抽血切片化验。但如果不说的话,那些悲剧真的可能上演,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夏友良站起来:“今天这事,谁都不准说出去。” 抹一把眼泪,她看到从未落泪的父亲,此刻竟是红了眼眶。还有思明,他攥紧拳头,早已没了方才的吊儿郎当。 她知道,自己说出来是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进度有点快? ☆、办棉厂 重生这事,虽然说起来玄之又玄,但真正接受了之后,也就觉得没什么两样。 夏友良和林丽芬就是这么想的,女儿是他们,重生了又怎样?会吃人还是害人,漫说这两点根本就不可能,对他们家来说重生只有好处。 只是可怜了自家女儿,前世被那一窝子虎狼亲戚咬得遍体鳞伤。那些事光听听,就让人打心底里发寒,更别说亲自经历一遍。 “那帮吃人粮食、不化人事的狗东西。” 夏友良气得浑身发抖,思瑜伸个懒腰,倚在在弟弟身上,将全身重量压给他。她将十六年间的委屈一笔带过,只说了重生前一小时的事,父母就已经这样。全说出来的话,他们怕是得分分钟买毒鼠强杀到姚家。 “爸,咱们不用生气,凡事得往好处看。那些年我学会了不少东西,用在合适的地方,咱们家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现在最重要的,一是给妈看病,第二是赚大钱过好日子。” 房内一片沉默,良久,林丽芬站起来:“都不出声干啥,走一步看一步。这天也真够热,我开个西瓜消消暑。” ** 夏家的机井虽然久未使用,但却没坏。井水凉而不寒,头天把西瓜放进去,等吃的时候捞上来,瓜瓤沁凉甘甜,格外爽口。 三刀切开一个直径二十多厘米的瓜,四人一人一半,围在沙发边拿勺挖着吃。 “爸,滦城这些医院条件都不太好,妈最好去大医院看看。” 夏家四人都是有事直说的性子,并不忌讳这事。 林丽芬吐出西瓜籽,这一会她已经接受了女儿重生的事实:“妮儿你见识多,觉得去哪里看病好?” 思瑜咬着勺子,沉吟片刻:“论医疗条件,当然是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最好。不过那边太远,咱家在那没关系,肯定排不上专家号。 我倒是觉得,滦城旁边滨市的青医就不错。它是医学院的附属医院,医生都挺专业,有什么新科研技术也能第一时间用上。” 她这并不是无的放矢,在京城呆了十六年,她明白不一定大医院才是最好的。有时候小医院,反倒没有那份浮躁。有八分力出七分半,总比那些十分力出五分的要强。 “青医啊。” 夏友良握住勺子:“杨厂长的弟弟,就在青医。具体负责那个科室,我还真记不太清楚。” “还有这回事?” “是啊,妮儿和思明那时候还小,没见过你们杨叔叔。丽芬应该也有印象,他不还当过你的学生。” 林丽芬恍然大悟:“是杨刚啊?” “恩,就是他,自从杨厂长搬走后,好多年都没见过了。” 思瑜心里那点高兴立刻散去,中国是个关系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全赖长年累月的用心维持。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除非感情好或者于己有利,不然谁会整天那么有钱有闲为别人劳心劳力。 无私的劳模永远都是少数典型,现实的利益才是最稳固的人际关系。 “有个熟人总比没有要好,爸,你不是有个现成的人情?” 夏友良蹙眉:“妮儿,你是说带头主动下岗?” “恩,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