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老板都吓晕了,事情一定不简单,我母亲怕惹祸上身,还让他把钱退回去,被父亲拒绝了,说我们想多了,现在看来,也许母亲的想法是正确的。dengyankan.com」 说到这里,男人摘下眼镜,揉揉有些发红的眼睛,冷静的表情证明他是有预感的,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只能听凭祸事的发生。 「我听父亲说餐厅那个人也是被烧成了干炭,现在他也变成了这样,一定是餐馆有问题,我父亲才会被牵连的,当初如果我们坚持让他退掉那笔钱,也许就没事了!」 男人话语中充满懊恼,但聂行风想秦峰出事跟钱没有关系,联系各方面发现的事实,他更相信这是一场人祸,问:「你父亲手上的玉戒戴很久了吗?」 「有几年了,是老板送给他的,说能增运,我父亲不信这些东西,不过老板给的不好拒绝,就一直戴着了,之后老板也提升了他好几次,否则以我父亲的能力,坐不到主管的位置。」男人实话实说。 张玄怔住了,急忙问:「你说的老板叫何……」 「何顺海。」 「玉戒指是他给你父亲的?」 「父亲是这样说的,他收下戒指时还很开心,认为被上司重用。」 话说到这里,一切都很清楚了,秦峰根本不是修道人,他只是无意中当了人家的替死鬼! 三人走出秦家,张玄说:「原来何顺海才是陈家的人,难怪看到金大山被烧死,他会吓得晕倒,这人真卑鄙,怕被报复,就找别人当替死鬼。」 「那玉戒指的作用是?」 「替身。那东西他一定戴很多年了,就像他的身分证一样,把这个身分证转给一个跟他八字命格相近的人,就等于给那个人定了命,把灾难都转嫁给对方,所以何顺海才会器重工作能力不高的秦峰,以便随时监视,金大山出事后,他知道报应来了,快速将秦峰辞掉,让他把灾劫从自己身边带走。」 萧兰草冷笑:「那这个人当年一定做了十分亏心的事,以致于他要改名换姓,连替死鬼都预备好了,这种人你们还打算救吗?」 他转头看聂行风,因为他知道在这种大事决断上,张玄绝对唯聂行风马首是瞻。 「我没想过该不该,但许多问题不解决,就会有更多无辜的人被牵连,就像秦峰,原罪该受到惩罚,但不该以这种方式。」 聂行风想起了马灵枢的那段话,他觉得马灵枢说得没错,如果天罚是以这样的方式呈现的,那所谓的正义不过是报复的同义词罢了。 萧兰草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努力解决这件事。」 三人在公园前分了手,上车后,见聂行风脸色不佳,张玄问:「现在这种情况,你有什么打算?」 「再去一次常运。」 不管娃娃跟整件事是否有关,他每次出现都是一种预兆,聂行风想,通过这个预兆,也许可以抓到什么线索,问:「你以前曾捉到过,黑猫每次出现不是带来厄运,而是示警,娃娃会不会也是这样?」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那小东西怎么会有这种特异功能的?」张玄笑道:「有机会我一定去酆都地府问问他亲娘。」 聂行风也笑了,张玄总是可以在他沉郁的时候轻易逗他开心,说:「撇开娃娃不谈,算上秦峰,这已经是第四起焚尸案了,死了四个人,可是到现在凶手是谁,我们没有半点头绪。」 「为什么你认为空谷焚尸是第一个受害者?而不是一系列事件的元凶?」 聂行风也不知道,或许那只是种直觉,但比起烧焦的尸骨,那个嵌着钻头的头颅给他的印象更深刻,如果真有恶灵行凶,他想也该是那颗头颅。 「也许你没想错,」张玄沉吟说:「第一具焚尸刚死不久,怨灵就算厉害,也不可能这样肆无忌惮,而且尸骨上没有怨气,可是为什么就是招不到魂呢?」 「张玄!」 聂行风狐疑的眼神看过来,这家伙不会又背着他玩什么招魂游戏了吧? 「那是恶灵,你要做什么法事,一定要跟我讲知道吗?」 「没有啦。」 「我在说——知道吗!」 语气加重,张玄立刻老老实宝地点头,招财猫不高兴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去触逆鳞的,其实他除了那天在空谷给尸首下咒外什么都没做,原因很简单——没时间而已。 常运跟之前他们来时一样,宁静沉寂,不过今天颜开不在,接待他们的是同一位老人家,应对也相同,他们连大门都没进得去,看门的老人一脸和气但又很固执地拒绝了他们的拜访,任凭张玄好话说了一箩筐,把聂翼都搬了出来,对方还是没有半点动摇,还说聂睿庭也来过几次,都被拒绝了,亲爹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别人。 这句话惹恼了张玄,他提高声量,说:「我知道你们的规矩,但现在外面出了事,有人无故被牵连致死,我们需要娃娃的说明,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都不可以通融吗?」 「这个……」 「你们院长建立这所学院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救人吗?为什么现在却置别人生死于不顾?还是对你们来说,救不救因人而异?」 坦白说,舌剑唇枪时,张玄的言辞也会非常锋利,被他的话触动了,老人犹豫了一下,不过眼神瞟了瞟墙角上方,最后还是摇头拒绝了。珍惜借阅证,勿随意传播。 张玄顺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是监视器,虽然他没有透视能力,但感觉得到现在正有人通过这个镜头注视他们,并给老人下达了命令,他哼了一声,故技重拖,把聂行风随身带的枪掏出来,先是一枪打碎了监视器镜头,又把枪啪地往桌上一拍,问:「你是要钱还是要子弹?」 「钱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子弹的话,如果你不介意杀人,那我也不介意被杀。」 云淡风轻的回应,仿佛笃定他不敢动手似的,面对这样的老人,张玄也没辙了,只好转头看聂行风,聂行风问:「是不是一定要得到我爷爷的准许,你们才让我们见娃娃?」 「不一定,这要看院长的意思。」 这话根本就是拿来吵架的,张玄冷笑:「我不知道你们院长是什么来头,但他一定要庆幸遇到的是现在的我!」 大海有多善变无常,玄冥的个性就有多任性,这样的个性偶尔会在张玄暴怒时表现出来,就像现在,如果不是聂行风在场,他可能早二话不说冲进去了。[请勿散播] 感觉到他的恼怒,聂行风及时伸手按住他,争吵解决不了问题,他低声说:「我先给爷爷打个电话。」 聂行风选择在常运给爷爷打电话,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希望能通过爷爷说服院长,娃娃也许跟普通孩子不同,但他不认为关住他可以达到解决问题的目的,更重要的是这里关不住娃娃,他今天在大家都不知情的时候离开了,连颜开都瞒了过去。 不过铃声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聂行风只好放弃了,跟老人告辞离开,张玄跟在他身后,走出没多远,小声说:「不如我们悄悄混进去?」 聂行风看他,张玄又说:「颜开说这里鬼魅进不去,我们又不是鬼魅,事急从权嘛,进去看看里面是什么状况也好。」 「可是……」 「做大事者,不能总这样瞻前顾后的董事长,你怕的话,我一个人进。」 张玄转过头张望,一片绿荫丛中刚好跟一根枪管对个正着,再看看持枪靠在树旁的彪形大汉,他急忙伸出手,做出个友好的摆手动作,男人却不领情,枪口又往上抬高几分,一副随时会开枪的架势。 聂行风急忙拉着张玄匆匆返回车里,说:「别往人家枪口上撞,要进去也要等晚上。」 「不是,我好像听到娃娃在叫我。」 聂行风侧耳倾听,却什么都没听到,张玄也听得很模糊,不敢肯定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上车后,打量前方高耸的建筑物,把几个可能进去的通道确认好,问:「你说晚上来是认真的?」 「我看上去像是在说笑吗?」 聂行风启动引擎,把车开了出去,见他同意跟自己一起冒险,张玄心情大好,笑嘻嘻地问:「不怕被爷爷骂?」 「骂人也得先找到人才行,」聂行风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说:「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关机。」 「董事长爱死你了,你怎么可以这样黑!」 「让开,我在开车。」 聂行风把扑过来妨碍视线的家伙推开,继续开他的车,心想小神棍想做的事自己阻止得了吗?与其放任他一个人来胡闹,不如一起来,盯紧他,安全系数还高一些。 后面传来清脆的叫声,却被重重墙壁隔断在空间的另一边,车开远了,谁也没听到来自建筑物里面的呼唤。 「玄玄!玄玄!」 感觉到熟悉气息远去,娃娃急了,踮起脚拼命往窗台上跳,可惜窗户太高,隔着铁栅栏,他只能看到半边天空。 嗓子叫痛了,在发现他们离开后,娃娃闭了嘴,又跑去紧闭的房门前用力推门,大叫:「放我出去,我讨厌这里,我要跟玄玄走!」 这次叫声得到了回应,房门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进来。他太高了,以致于娃娃需要用力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不过看到的却是一张蒙了层白纱的脸庞。 在这里住了几天,娃娃知道他是这里最厉害的人,立刻嚷道:「我讨厌你,我要离开这里,我要找曾爷爷,找我爸爸爹爹还有玄玄!」 「你可以讨厌我,但不能离开。」 声音嘶哑,带着不可违抗的严厉气势,娃娃有点怕,往后退了两步,男人端量着房间,眼神深远,缓缓道:「钟魁也是在这里长大的,一转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说起来他也算你的学长,你要跟他学,乖乖待在这里明白吗?」 「唔,钟钟学长?」 钟魁的名字娃娃是知道的,啜着指头努力清化这番话的意思,伹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转去了窗外,指着外面,脆生生地叫:「我看到那只眼睛啦!就在那边,哼,你也会变炭烧的!」 话音刚落,男人的衣摆就燃了起来,发现了娃娃掷火的小动作,男人没介意,随手一拨,火焰便消散了,他漠然看着窗外,问:「你真的看得见天眼?」 「看得见啊,它要进来烧坏人。」 娃娃用力用手指外面,像是证明自己没看错似的,男人哼了一声,很冷淡地说:「这里没人做错事,纵然他是神也进不来,只要你不出去,就没人能伤害得了你,如果你不想一辈子关在这里,就听话一点。」 「我为什么要听一个讨厌的人的话啊!」 孩子的挑衅被无视了,男人走出去,娃娃瞅到机会,趁机往外冲,但刚冲到门口,就被一道无形金光打了回来,扑通摔到了地上,屁股摔痛了,他嘴巴瘪瘪,差点哭出来。 男人无视了他的可怜相,离开时只留下一句话,「别再乱跑。」 冷冰冰的话语让小孩的情绪彻底失控了,长这么大还没人这样对他,想到再也无法回家了,他张开嘴巴哇哇哇大声哭起来。 但这里不是家,不管他哭多久都不会有人理会,在弄明白这个事实后,娃娃停了下来,抽抽搭搭跑到旁边的小床上,抹着眼泪想自己怎样才能从坏人窝里逃走。 窗外树枝随风晃了晃,光影投在墙壁上,一道金色影子从床跟墙壁的缝隙里闪出来,娃娃觉得奇怪,跳下床,爬到床底下,对他来说床铺非常高,蹲在底下刚刚好。 进去后,娃娃发现金光是从墙壁上的一些字里闪出来的,小小的字,一个个刻得很深,他伸手摸了摸,金光消失了,只留给他冰冷的墙面,但床底下阴凉阴凉的感觉不错,于是小孩子从布袋里掏出一颗小蜡笔,也在墙上乱画起来,画了没多久,他就因为哭累了,靠在墙上睡了过去。 如果读得懂字,那娃娃将会知道墙上歪歪扭扭的字写的是—— 我要出去,我不会杀人,忘记那些能力,我不是鬼我不是鬼我不是鬼……我是钟魁! 『155页空白』 第九章 回到家没多久,聂行风就收到了爷爷的来电,没等他询问,老爷子先开了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刚刚院长跟我通过电话,娃娃现在气场很乱,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灵力,为免出事,他希望娃娃能再在常运住一段时间。』 既然聂翼全都知道了,事情反而好交流,聂行风直截了当地说:「爷爷,我没有反对娃娃留下,但至少请让我们看看他,睿庭颜开都很担心娃娃,可是除了常运的院长外,没人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行风,娃娃是我的曾孙,你认为我会害他吗?』 「我没那样想过,但这次您做得实在太……」 突然之间,聂行风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词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听出他的不满,聂翼冷笑:『你觉得我老了,没有足够的判断力了是吗?』 「不,爷爷,我只是希望在做决定之前,您跟我们沟通一下,最近出了好多命案,都跟娃娃有牵连,我想见他,想问清楚他为什么每次会跟随天眼出现在凶案现场,也许他的一句话就能帮我们解谜……」 『解谜是警察该做的事。』 「可问题是现在娃娃被牵连进去了,我不知道这件事还能压多久,天罚事件越来越多,那些修道中人也许会联手对付娃娃。」 『不怕死那就让他们来好了!』老人冷酷地说:『我倒要看看谁敢欺负我聂家的人!』 聂翼对晚辈的教育一向严厉古板,但同时他也很护短,这一点聂行风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