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失控谎言

盛夏冗长乏味,月光淡成了白开水。云洄之懒在镇子上,摄影撰文,自发做宣传大使。某天风景图配了发疯版的文案:“业余导游,想(仅限漂亮女人)”有人私信问她漂亮的标准,云洄之故意为难:“看看素颜照。”本以为聊天会结束,谁知人家真发来一张。云洄之瞬间变得不值...

作家 秦淮洲 分類 都市 | 71萬字 | 231章
第33章
    “我要看看你能不能爽死。”

    今晚受天气影响,大街上的行人不多,但酒吧生意却没耽搁。

    一走进去,像被邀请到另一个宇宙,没有狂风暴雨,只有美酒音乐。

    云洄之点了两杯酒,两人就坐在角落里听弹唱,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在吵闹和欢笑。

    也有人哭,哭得特别难看,但云洄之觉得哭出来就挺好。

    她问楚若游:“够热闹吧,你有觉得释放吗?”

    “热闹是他们的。”

    好在看看也挺舒服,起码被吵得没心思内耗了,连外面下不下雨她也懒得再关心。

    “你是教语文的?”

    楚若游还没反应过来,开句玩笑:“我教体育。”

    云洄之也笑,杯酒下肚,说话更直白些:“你在你们那里是不是从来不进酒吧,你这职业很敏感。”

    “你知道我什么职业?”

    楚若游皱眉。

    “老师啊。”

    “你偷看我文件了。”楚若游当即冷下来,不高兴地问。

    “哪能啊,我怎么会动你东西。”

    云洄之坐直了跟她解释:“我们之前去景区,我买雪糕回来,听见你跟那阿姨聊天,感觉像老师。这不能说吗,你放心,我不会暴露你隐私,也不去查你,我就这么一提。”

    原来早就暴露了,楚若游无端觉得精神紧绷。

    职业被知晓,好像背上突然加了道无形的枷锁,她突然不只是楚若游,还有义务去维持职业形象。

    她问:“那你怎么想?关于我的职业。”

    云洄之又喝了口酒,煞有介事地聊起来:“我觉得你可能是个语文老师,不过更像是数学老师。还当了班主任吧,很会训话的那一种。”

    “……”

    楚若游在她耳边:“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说哪个,不然我还能怎么想呢?”

    云洄之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才终于明白楚若游的意思。

    “你迂腐什么啊,你没伤天害理也没违法乱纪,工作结束了出来度假而已。”

    她吹了个小口哨:“嘻嘻,然后被本镇花给勾引住了。”

    “你情我愿嘛,大家开心就好,你不用想太多啊。”

    楚若游一想也是,卸下了枷锁。

    那晚她们没喝多少酒,只有微醺的感觉,后来有人来她们面前搭讪,云洄之跟他们说说笑笑,巧妙地化解一些麻烦。

    被人要微信时,云洄之醉乎乎地拒绝:“我女朋友就在这坐着呢,我哪能给你微信。”

    后来她们犯困要离开,出门发现大雨已经下过一场,路面积水严重。

    好在雨停了,月光清澈如水,月亮被盛在积水里。

    云洄之穿着凉鞋,也不怕水泡,她在水里踢了一脚月亮。

    两个人在黑夜里谨慎地往回骑,后来云洄之回想起那一夜,发觉她跟楚若游胆子真大。

    凌晨一点,两人都喝醉了,大雨,积水,路都看不清,还敢走。

    真是荒唐。

    半路开始下,车刚停进小院,大雨再一次倾盆倒下,把她们俩从头淋湿到脚。

    她们赶紧往廊下跑,好像世界末日追在后头,当找到庇护所时,她们相视大笑。

    然后在无人的走廊里拥抱,在闪电下看清彼此的目光。

    缱绻的,温柔的,依依不舍。

    楚若游轻声问:“你跟多少人说过我是你女朋友?”

    云洄之坦白:“今晚是第一次。”

    作者有话说:

    终于写完,累死惹。晚安。

    第24章

    云洄之说得对,人不是纸糊的。

    楚若游过往近三十年的生活经验告诉她,雨是不能淋的,哪怕就是雨丝把头发打湿一层,也要洗头吹干。

    若逢大雨,要么不出门,出则要做足准备来保全自己。

    这是常识。

    但就有这么一个人,神经大条,像飞鸟一样自由自在。

    答应带她出去玩就死活不食言,起大风仍要骑自行车去;

    听她说倦了想回家睡觉,蹚水也要送她回。

    路上空无一人,骑到半途,雨又断断续续下起来。

    云洄之说,不要怕,最坏的结果就是淋湿而已。

    “会生病。”

    “不会。”云洄之信誓旦旦。

    刚进客栈不久,她们就在庭院中被浇得透心凉,得到了云洄之所说的最坏结果。

    楚若游从懵然到释然,跟着笑起来,在风雨里扬声说:“确实不那么糟糕。”

    夜色浓郁,酒意在身体里挥发,牵手在暴雨里奔跑,意识全抛,痛快到怀疑这是不是现实。

    如进一场梦,如遇引路人。

    月亮躲到墨色的云层后面,清晖把乌云镀了层淡淡的银光。

    云洄之迎着既密又大的雨滴抬头说:“我们比月亮还勇敢!”

    楚若游当时觉得云洄之是天底下最可爱最潇洒的人,能遇见这样的人,这趟旅程无憾了。

    事后却发现她就是个中二病女孩,也不知道她俩有没有扰民。

    这是后话了。

    她们在廊下拥抱完,忍住了接吻的冲动,上楼回房。

    云洄之牵着她一步一台阶,“我记得的,我们俩第一次牵手走路,是你先主动的。”

    楚若游脑子已经转不动了,随口接她话:“是吗?”

    “是的!”

    云洄之说:“当时我害羞,我不敢牵你,怕你不高兴呢。”

    “每一步都是你先勾引我的。”

    她说了句怪话。

    楚若游没有反驳的力气。

    进了房间,脱下湿漉漉的衣衫,她们一起进浴室冲澡。

    热水把夏雨的凉气尽数掩灭,舒适和清醒注入体内,灵魂随之静下来。

    “每一步吗?”

    楚若游与她坦诚相见,任意欣赏她年轻漂亮的身体,“胡说八道。”

    云洄之乐癫癫地哈哈,将她抵在瓷砖上吻,吻完搂住她,用最纯粹的语气说“我好喜欢你啊”。

    热水没关,背景音嘈杂聒噪,这一句掷地有声。

    楚若游想装作没听见,可是她的器官不由她掌控,她的唇发出声音去挽留限定版的云洄之。

    “我是谁?”

    你说你喜欢我,你知道我是谁,了解我吗?

    还是说,“我喜欢你”这样的话也只是语气词,对谁都可以说,说完了也不代表什么。

    云洄之不再紧紧拥着她,退开,捧起她的脸笑:“若游,你今晚喝醉了吗,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

    “你要真忘记了,我就撒谎咯,我告诉你,你是我女朋友。”

    古人是醉后不知天在水,楚若游是醉后深知天幕被搬进了云洄之的眼睛里。

    漫天星光熠熠,找不到一隅容人畏缩的阴影。

    她这样光明正大。

    她这样讨人欢喜。

    这场对话无疾而终,云洄之推开浴室的门,用吹风机吹干她的头发,和她进了水的脑袋。

    好在楚若游酒量一般,也困得厉害了,看着比平时迟钝,也没将她的癔语当回事。

    吹干头发,楚若游说饿了。

    这话是为缓解尴尬,而且在酒吧都没怎么吃,折腾到现在肚子真的咕咕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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