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缸子与地面碰撞之后,转了几个圈圈,慢慢地停在了门卫室的角落里。 “哎哟我去,这……这……那……那……你进去吧!”张大爷震惊地无以复加,有点语无伦次。 他当即站了起来,顾不得手套和裤子上被茶水打湿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铁门口,替贾东旭开了门。 门刚打开一条缝,贾东旭就迫不及待地侧身从门缝里夺路而过,大步流星地往保卫科方向跑去。 张大爷看着贾东旭的背影,久久不能平息,他扶额自言自语道:“我的个乖乖,这绝对是红星厂年度大新闻了。龚兴平时看着挺正派一个小伙,想不到,想不到……” 贾东旭进了大门之后,一口气冲到了保卫科门口。 保卫科的黄色暖光灯亮着,这里每晚上都肯定有人值班的。 他没有心思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屋里只有保卫科员周建国和李解放在一起喝茶唠嗑。 “王永兵科长在吗?!” 周建国抬头看见贾东旭,有点意外:“是你呀,这都下班了,王科长已经回家了。你明天上班再来呗!” “不行,我有急事找他,大事!!”贾东旭一把扯过椅子,直接坐了下来,气喘吁吁地道。 “什么大事?杀人了还是放火了?”李解放闻言,嘴角微微一扯,揶揄道:“这厂子里都下班了,能有什么大事?!真有大事公安都找上门了。” 贾东旭闻言顿了顿,略显尴尬道:“那倒是也没有到那个地步。但是我真的急需你们去我家抓人。” 周建国和李解放一听,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这小子也太自不量力了,这没有王科长的命令,他说抓人就抓人啊?!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至于为了什么要抓人,你明天早上上班再来,问过我们科长再说。”周建国挥了挥手,示意贾东旭可以走了。 “不是,两位同志,两位大哥,我要厂子里帮我做主啊!我今天下班回家,撞见了龚兴和我媳妇在家里搞破鞋,院里好多人看见,刘海中、何雨柱、易中海他们都在场,大家都看见了。你们现在跟我回去,可以当面对峙,这种事发生在我头上,我是一分钟也忍不了了!” 贾东旭说着说着,眼眶也开始红了起来。 周建国和李解放闻言均愣住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内心各自评估了一下,当即用眼神交流起来。 这纯属家庭矛盾纠纷,事情真的不算大,完全可以明天再处理,但是这八卦多劲爆啊! 长夜漫漫,与其坐办公室里白白挨着上一晚班,不如去看看什么情况,反正最后保卫科总是要介入的。 “你这事确实不小!”周建国清了清喉咙,同情地看着贾东旭。 李解放心领神会,马上接口道:“要不我们跟他走一趟吧?!” “不行,咱们最多只能去一个人,厂子里不能没人,万一出事我们兜不住。”周建国摇了摇头,虽然他也很想去。 李解放成天跟周建国搭班,他在想什么他门清:“也是,今晚是我们值班,不能走光了。这样,我去把人带回来,咱们在厂子里审。” 周建国感激地看了一眼李解放,点头表示同意了。他暗自道:兄弟,你果然懂我! “走,贾东旭,我们出发!”李解放一边说,一边推门而出。 贾东旭见状眸子紧了一紧,赶紧跟了上去。 四合院。 “东旭,你回来了?” 一直在前院东张西望的阎埠贵见有人进了院子,赶紧从屋里走出来张望,他眼尖地看见了跟在贾东旭后面的陌生人:“这位是?” “我们厂保卫科的李解放。”贾东旭回了一嘴,大步向前走去,一秒钟也不愿意耽搁。 红星厂离四合院不远,这一来一回也只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不知道龚兴这小子醒了没有。 没醒的话就好办多了,胡同口找捡垃圾大爷的借个平板车,他直接推去厂里关起来。 要是醒了,那就麻烦多了,估计得费一番口舌。 不过有保卫科的员工在,随便恐吓一下,估计那小子就得乖乖地跟着别人走。 进入中院。 “那就是我家。” 贾东旭指自己家的门,对李解放说道。 他上前猛地推开了房门,一看地上,龚兴已经不见了。 屋内。 贾张氏耷拉着眼角,一脸颓丧地用手指着秦淮茹,喷着唾沫星子颠来倒去地骂着:“你这个不要脸的扫货,嫁到贾家是你天大的福分……” 那情形像是已经连续骂了好久,没有新的词汇量了。 秦淮茹则是跪坐在婆婆贾张氏的跟前,披头散发,抹着眼泪,不断地吸着气。 “妈,龚兴呢?去哪里了?” 贾张氏抬头,看见自己的儿子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男同志,瞬间猜到了他的身份。 “东旭,这位不会真是你们厂保卫科的吧?” “妈,别废话,龚兴上哪去啦?你就这么让他溜了?”贾东旭诧异地问道。 “他没溜,他被一大爷他们抬回自己屋里了。”跪坐在地上的秦淮茹突然开口,声音里都是无奈,犹如掉了魂魄一般。 “这是你媳妇?”李解放好奇地打量着秦淮茹,挑眉问道。 贾东旭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位女同志,那你跟我走一趟吧!”李解放绷着一张脸说道。 秦淮茹的眼里已经满是倦怠,木然地看着李解放:“你们这是要抓我吗?” “我们先了解情况,有些事是讲人证物证的。”李解放解释道。 “人证?”秦淮茹突然大笑起来,满脸悲哀:“这么多双眼睛全都看见了,没有人会相信我的……” 李解放被秦淮茹的大笑吓了一跳,眼前的女人脸上找不出一丝愧疚,有的只是满满的悲凉。 他看了秦淮茹一会,开口对贾东旭道:“走吧,你带我去龚兴的屋子。” 贾东旭的眸子闪了闪,领着李解放走了出去,一脚踢开了龚兴的屋门。 屋内。 龚兴已经醒了,正襟危坐。 正在等着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