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高不可攀的李师姐仍在滔滔不绝。 林一昏昏欲睡,眼皮打架,突然肩上一沉,扭头看去,云仲夏已经靠着她的肩膀睡了过去。 琴羽堂内除了坐在中间的陈翔宇腰背挺直,仔细听讲,其余的人都哈欠连篇,双目迷蒙,云仲钧闭目养神,扇子大咧咧地遮在脸上。林一很是怀疑,这群人能得道成仙? 一阵慷慨激昂的琴音传来,李师姐环视一圈,惊醒了一片迷茫的睡脸,众人睁开眼睛,坐直身体。 “想拿琴令牌,很简单,把你们的手中的琴拿出来!” 呼啦啦一阵,各种奇形怪状的琴摆了上来,说是奇形怪状,是因为大家的琴弦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数目,有的十弦,有的二十弦,更有甚者,比如云仲钧的,一百零八弦。 林一看着自己的弓只有一根弦,突然释怀了,毕竟她的弓看起来比其他人的简单多了。 李清如左手一挥,银针飞舞,射向在座的所有弟子,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银针划破了手指,血滴在自己的琴身上。 云仲钧拿起扇子隔档,很快就反应过来,斜了一下扇柄银针插着大拇指过去,血滴落在琴上,扇子顺势劈向旁边的云仲夏,提醒道,“不要大呼小叫!” “哥,我没有”,云仲夏委屈道。 “你的琴呢?” “我是来看陈翔宇的不是来听课的。” 林一眼睛睁得大大地看向她,仿佛在云仲夏身上看到了多情又留情的自家师姐——琉韵。 李清如看向西北位,刚刚好像一股灵力波动,是错觉吗? “现在各位的琴已经滴血认主,拿的琴令牌很简单,每人每日拨每根弦两千下,注意是每根弦,先到十万者优先获得琴令牌。” 众人一听哀鸿遍野,尤其是那二十弦,三十弦的,云仲钧一听,直接把琴推向他妹妹,“你弹!” “哥,这琴可是认你为主啊!”云仲夏幸灾乐祸道。 云仲钧打开扇子,一摇一晃,悠闲自得,“陈翔宇,灵药宫陈家旁支,单灵根主火,母亲病重,寻找一味灵药,起死回生草,要求根系一寸三尺长,这种东西,云家有二十株,说多不多,说少……” “哥,这琴我喜欢,送给我吧!”云仲夏立马狗腿道。 “孺子可教!” 林一看着自己的弓松了一口气,多幸福啊,只有一根弦,幸亏去晚了只剩弓了! 滴一声,脑海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仙风道骨老神仙」:系统检测到你修仙路上投机取巧,决定任务进度条…… 林一垮着小脸,小手开始拨动弓弦,嘴里念念有词,“我爱修仙,修仙使我快乐,我要修仙,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修仙是与天挣命……” 「仙风道骨老神仙」:额……感觉自己怪怪的?是老糊涂了吗?最近检测已经失误两次了? 琴羽堂内很快响起乱七八糟的琴声,难听程度不亚于鬼狱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李清如眯着眼睛欣赏了一会,大发慈悲道:“此次授道结束,望各位师弟师妹勤勉练习,早日拿到琴令牌。”说完转身没入画中消失不见。 一刻钟后,一群外门弟子相互搀扶,颤巍巍地走在石阶上,小心挪动步伐,谨慎地走下石阶。 林一小手通红,水灵灵的眼睛聚着泪水,边走边吐槽,出去一定要投诉异次元,投诉! “小林一,要不要哥哥背你下去?” 云仲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哥,你怎么不背我?” “你太重了!” “你” “陈翔宇在看你” 云仲夏赶紧整理自己的衣服,将耳旁的碎发理了理,左右看去,大怒,“你骗我!” “云仲夏,爹让我看好你,你不要乱来,你的幸福由我来守护,找男人的事儿包在五百年后的我身上!”云仲钧说完这句话,拿着扇子跑到林一的旁边。 云仲夏气急了,立刻追了上去,手拿着自己的鞭子挥去,林一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睛是他俩晃来晃去的身影,头有点晕沉沉的,脚下步伐不稳,滚下石阶。 云仲钧飞出七星扇,挡在林一的身前阻止她下落,步法轻盈走到林一面前蹲下,看到她擦破皮的脸颊,目光凌厉地看向她刚才脚下的石阶。 云仲夏收起御魂鞭,走到林一的旁边,紧张的问道,“她怎么样?我不是有意的……” “不是你” 很多外门弟子被刚才的事情吓呆了,看到云中钧扶起林一,又都松了一口气,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脚下的石阶纷纷碎裂,又有不少弟子滚下石阶。 云仲夏慌忙道,“哥,你看他们!” 然后一阵琴声传来,修为较高没有掉落的弟子,纷纷头晕目眩,站立不稳,晕倒在石阶上。 “哥,我有点头晕!” 云仲钧轻轻放下林一,接着云仲夏,放平在石阶上,看着石阶上的雾越来越大! 午时,日上正中,雾却越来越多。 这是!天一宗的石阶问道,琴音不古。 云中钧拿起扇子,找了一个帅气的姿势,封好自己的丹田,陷入梦境。 后峰,松山,竹林苑内,溪水旁,有一黑衣老者手捧书卷。 “老祖,萧师兄来信。”说完,一位眉清目秀的小道童双手奉上黄色飞符。 “不用看了,飞符被人劫过,告诉萧泽,他自己看着办,不用事事上报!”老者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 道童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连紫色符箓都能出现,劫你一张飞符不是难事。”老者放下书卷,抚了抚胡须,接着道,“清虚峰怎么样?” “李师姐传信,全部已入幻境,李师姐说,她授道的时候感觉有点一股灵力波动,但没有发觉是谁,请老祖示下。” “告诉她不用管,云家那小子是金丹期,叫让她离那小子远点,那小子连他老祖都不认!”老者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感叹道,“这云家的雨雾确实不错。” 道童眼睛大睁,嘴里喃喃道,“十岁,十岁的金丹期!” “哈哈哈,谁和你说他是十岁,他呀,不止十岁了!”老者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道,“你不比当年的他差,当年他岁数和你这般大时也就修为比你高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