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皇商极品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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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 云沐晴 分類 古代言情 | 150萬字 | 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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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天琊转眸直直的望着他,若有所思:“你,是不是……。”

    “那,袭击的人可查出来了?”很快,夏侯奎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刻意忽略掉蔺天琊的怀疑,一连正色的转首看着他。

    “没有,对方身手敏捷,办事毫不拖泥带水,且武艺高强,皇宫侍卫与普通的侍卫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朕现在怀疑的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如此大费周折的行动,究竟有什么意义?”

    夏侯奎听言,联想到夏侯府所遭重创,忽然冷笑,语气如利剑:“声东击西,他们的目标本身就是夏侯府,之所以同时对这些地方发难,无非是阻挠你们前去救援罢了。这次她生前所住的明月阁,以及她亲自设计的梅园,均伤亡惨重,尤其是梅园,几乎全部被毁,目的如此明确,可见早已打听好了。在此之前,这两个地方也曾受过攻击,但可惜,明月阁的阵法谁也破不了,至于梅园,内里乾坤,也并不是我能够参透的。她心思独特,想必真的在这两个地方掩藏了什么秘密。只是我好奇的是,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蔺天琊听言,诧异的抬眸:“还有这等事?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夏侯奎剑眉高挑:“皇上又何曾问过微臣?更何况,这一切也不过是捕风捉影的猜测,没有证据的断言,皇上信吗?”

    蔺天琊被噎无语,骤然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对他太过容忍了,瞧,连他都敢顶撞了,这个夏侯奎,当真以为自己不敢动他吗?

    夏侯奎凉凉的看着他,嘴角扯出一抹嗤笑:“皇上若想定微臣的罪,微臣绝不敢有半丝怨言。”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你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猜出对方的心思,这么多年来,大家的习惯都没变,变的,是那颗越走越远的心。

    “你,你这是在怨朕?”当年太后亲自为她赐婚,远嫁边外,他又如何能舍得?千求万求这下,才求的她嫁与自己的好兄弟夏侯奎,原以为这样是对她好,却没想到最终酿成了无法弥补的憾,这些年,他们三个人,谁也不好过。

    于她,从知道自己无路可走,嫁给自己不爱的人那一刻起,心碎了无痕……

    于自己,心爱的女人明明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

    于他,明明知道她不爱他,明明知道她是谁的女人,却还要欢天喜地的迎她入府,他对她的爱,身为兄弟,怎能不知?如若不是因为夏侯奎爱她,他又怎会将她托付给她?可惜的是,他错了,他也错了,他们都错了,因为至始至终,没有人去问过她,她心中所想,他们都是自私的,她的死,他们……难辞其咎。

    “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怨不怨的?只是连累那么多无辜的性命,即便她在九泉之下,也心难安。”夏侯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想到她连捏死一只蚂蚁的勇气都没有的菩萨心,不由皱了皱眉,这些无辜的生命,他该怎么向家属交代?

    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可惜如今,他连尸体都拿不出,就算真的想处理这些事,也要人家相信啊?这次,真的麻烦大了!

    “这次救你们的,又是什么人?”蔺天琊的话,让夏侯奎猛然想起明月阁前那两人的对话,他霍地抬首看着蔺天琊:“我想起来了,这次袭击相府的人是什么‘鬼蜮’的人,而出面解救的是‘金鎏宗’的人,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两个势力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势力,三年前,太子与焰儿的那场遭遇战,鬼蜮与金鎏宗似乎也参与其中……。”

    蔺天琊皱了皱眉,沉吟半晌:“这么说的话,这个鬼蜮恐怕没这么简单,三年前?难道鬼蜮与焰儿的死有直接关联?”毕竟,当年以太子与夏侯焰的本事,想要突破重围,完全没有问题,若不是后来……

    想到这里,蔺天琊与夏侯奎深幽地眼眸不其然的撞在一起,三年前?又是三年前?那个时候心儿她还尚在人间……

    ——

    夏侯奎回到府里时,夜幕已经降临,而事实也的确如蔺天琊保证的那样,没有人再去夏侯府找他的麻烦,想必这件事,他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疲惫的揉了揉太阳xue,目光不其然的扫向北苑,想到他的女儿夏侯菲,脚步不由自主的朝紫竹苑走去……

    “小姐,老爷来了。”静娴走进寝室,轻轻的拍了拍夏侯菲的俏脸,小声的道。

    夏侯菲缓缓的睁开眼,迷茫了片刻才渐渐醒了神儿,诧异的看向静娴:“爹爹?”原来,她还有个爹爹啊?

    静娴点了点头,“奴婢服侍您起来吧?”

    夏侯菲轻轻的按住她的手,淡淡的摇首:“不用了,就这样吧,反正一会儿还要睡。”讲到这里,眸底不其然的染上一股浓重的忧色,昨天在密室中,她毒发昏迷,经过静雅全力的施救,才得以清醒过来,而这次清醒之后,身体便大不如之前的几天,还特别特别的嗜睡,有时候,她真担心自己就会这么一睡不醒,从此告别她还未真正体验的古代生活。

    昨日的阴影在她的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即便入睡也不安宁,如若不是太过虚弱,想必会噩梦连连,或许她该庆幸,她中毒了,因为这样,才可以让她暂时忘掉昨日的惊魂。

    今天早上,她听说了这次事件造成的可怕后果,也听到无数人造访夏侯府讨要说法,李芳馥迫于压力托病闭门谢客,夏侯青、夏侯紫、夏侯渊纷纷出外躲避,几个姨娘、五姐、三哥也缩在自己的房中不出门,那些人找不到主事人,竟将夏侯府砸了个稀巴烂。她的紫竹苑外有专人守护,才幸免遭难,如今前院突然安静下来,难道是爹爹安抚住了?

    想到这里,她披上衣服,在静娴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夏侯奎正专注手中的茶,听到声音缓缓抬首,看到夏侯菲那憔悴不堪的脸时,心中一凛:“怎的如此虚弱?怎么回事?”说着,轻扶着她坐了下来,不悦的扫向静立在一旁的静娴等人。

    夏侯菲精致的五官微微一凝,淡淡的道:“不怪她们,昨晚毒发,她们也忙了*未曾合眼。”话到这里,她转过头看着静娴:“你们两天未曾合眼,快下去休息,这里有人,不必担心。”

    静娴欲言又止,却在看到夏侯菲认真的表情后,终叹了气,临走之前,不忘交代手下的二等丫鬟,如何悉心照料,夏侯菲心中一暖,唇角勾起一抹舒心的笑。

    “爹爹选的丫鬟,很好,女儿很喜欢,没有她们,我这一次,说不定早就死了。”通过这一次,她彻底的信任了她们,能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来保护她,这种感情比之眼前的父女之情,更甚。

    夏侯奎此时的脑海中还不停的回响着刚刚夏侯菲漫不经心的那句话,‘昨晚毒发’,“毒发?怎么会毒发呢?”

    “女儿的毒并没有解,太医不是说只是暂时控制住了?毒发,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夏侯菲弯唇一笑,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对于这个便宜爹,她从始至终没什么感情,而今他能过来看他,或许也只是看在别人的面子上。却从未想过,也许今天的夏侯奎,并不一样了……

    女儿虽然在笑,却给他一种从内到外散发而出的冷漠,他看着她那张与她有着八分相似的脸,心骤然一疼,再看她明明十二岁,却单薄的如十岁孩童,浑身上下没几两肉不说,还如此的多灾多难。他多么想将她搂入怀中,痛哭忏悔自己这些年的无奈与心酸,可他没有这个资格,这些年来,都是她自己一步一步挺过来,身为她的父亲,他除了给予她生命外,什么都未曾给过她,她对他怨,对他恨,都在情理之中,他无话可说,无话可说……

    父女两人静静的坐在那里,他不言,她不语,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夏侯奎才抬起他略显僵硬的脖子,以往日从未用过的温润声音对她道:“爹爹会尽快给你找大夫,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允许你有事,身体不好,就不要乱走动了,我会去向皇上申请,让李太医亲自过来守着你,有什么事直接找王管家,即便爹爹不在府,也没人敢亏了你。”

    最后,他语带哽咽的看着她:“菲儿,原谅爹爹这些年对你的刻意无视,爹爹有爹爹的苦,现在你还小,没办法理解,等你长大了,爹爹会告诉你,你只需要相信,你是爹爹的孩子,爹爹没理由不爱你,只是……,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诸多的无可奈何!”话落,他轻轻抬手,揉了揉夏侯菲细腻的黑发,满含愧疚的看着她,终,默然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夏侯菲的眼眶竟开始微微发酸发涩,她明明不想哭的,为何眼泪会不由自主的往下掉?菲儿啊菲儿,是你,是你在感动吗?傻孩子,你好天真,一句话,就能够弥补你十二年来缺失的父爱?你感动,我琴瑟不感动,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理由,错了就是错了,亏了就是亏了,有些事,绝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够掀过去的……

    ——

    “怎么回事?人怎么还没到?你们没接到人?”男人的声音浑厚而凌厉,带着摄人的威势。

    “禀殿下,老爷子,老爷子他半路拐道儿了!”回话的人头越垂越低,恨不得一头砸到地板上,晕过去,这样,就能避免如此骇人的眼神儿了,想到这次的任务,想到那位不按常理出牌的老爷子,他恨不能喷血三尺,坑,太坑了,回去以后一定找那几个兔崽子报仇!

    “拐道儿?拐去哪儿了?”男人眸光微闪,那老头儿还有这胆量?

    趴在地下的隐卫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努力回想老人家当时的话,终于,他颤抖着声音道:“回,回太子殿下,老爷子说,说去给他的徒弟瞧病去了!”

    “你说什么?”男人眸子一沉,他的徒弟?他什么时候还有别的徒弟了?

    “老人家去的地方,是南启皇宫。”隐卫捂着自己快要跳出来小心脏,一脸惶恐的道。

    “南启?”男人寒冷的眸子不着痕迹地扫过跪在地下的人:“你确定你没脑子进水接错人?”

    隐卫身子一抖,后背惊出一身冷汗,他哆嗦着唇,哭丧着脸:“殿下,属下,属下可是经过精挑细选才来到您身边的。”意思就是,您要相信您手下人的能力啊喂,那么大个人,那么明显的特征,他能睁眼瞎的接错人吗?能吗?

    蔺沧溟眉心猛然一蹙:“南启?该死的老头儿,就不怕玩儿出人命来?”而后一脚踢在隐卫的腿上:“自己下去领罚!”

    隐卫哭丧着脸,委屈的点了点头:“是,属下遵令。”

    越想脸色越难看的蔺沧溟,猛地转身喝道:“来人!”

    ——

    夏侯青看着自打醒过来就一直郁郁寡欢的李芳馥,忍不住开口劝道:“娘,事情已经过去了,您就不要胡思乱想了,这件事皇上亲自出面,不会再有人为难爹爹的。”

    李芳馥怔怔的转过头,看着夏侯青,脑中挥之不去的还是那些死在她面前的人,她紧紧攥住夏侯青的手,眼眶满是恐惧:“青儿,你说,他们还会不会再回来,会不会?好多的血,好多的人头,好可怕,好可怕……。”

    此时的李芳馥满头大汗,激动异常,无论你怎么安慰,她就始终重复着那几句话,夏侯青看着她的眼眸之中,渐渐多了一丝不耐,也恰好此时夏侯紫与夏侯渊走了进来,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大姐,你快来安慰安慰娘,她真是越来越激动了。”

    “别担心,太医开的安神药已经熬好了,先喂娘服下吧!”夏侯渊将药放在一旁的茶几上,与夏侯青配合极好的控制住乱动的李芳馥,夏侯紫一脸不忍的端着药,忍着几欲掉下的泪水强行灌了下去,喝了药后,李芳馥渐渐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就沉沉入睡。

    兄妹三人立在chuang边,看着李芳馥熟睡的容颜,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你站住。”刚出芳苑的门,夏侯青就朝着夏侯渊的背影喝道。

    夏侯紫见她一脸凶相,不由上前拉她:“青儿,你要干什么?这可是哥哥亲自熬好的药。”

    夏侯青也不理她,径直越过她走到夏侯渊面前,抬首,凌厉的眼光逼视着他:“你扪心自问,你有身为夏侯家长子的责任心吗?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为什么别人家的妹妹都活在哥哥的羽翼下,而我和姐姐,却只能靠自己?你知不知道当时娘亲倒在什么地方?遍地残肢断臂,那个时候,身为她儿子的你,在哪里?如果有一天,我与姐姐嫁了人,你能照顾好母亲吗?能吗?夏侯焰死去五年,五年之久,却依然有人代替他照顾夏侯菲,你呢?当我们瑟瑟发抖的站在血污中时,你在哪里?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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