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我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任由鞭子甩起地上的灰尘在空中飞扬。 莹露张开小嘴,结巴着说道:“你,你怎么不躲开?” 我故作疑问的歪歪脑袋:“为什么要躲?” 莹露闻言愣住,接着又问:“你不怕我的鞭子?” 我继续着我的天蒸无斜:“为什么要怕?” 莹露鞭鞭使力对着人抽,可却每次都只是险境,根本无意伤人,这个从屋里一个都没有受伤的活物就可以看出来了。 莹露捏紧了鞭子:“你难道不知道我心情不好?” 我正回脑袋,靠,天蒸无斜真TMD累。“知道。” “那你就不怕我这样?”估计她是真奇怪了。 我叙事般说道:“小姐生气了,心情不好了,就该出气。” 憋气对身体和心理都不好。 莹露嗤笑,嘲讽道:“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出气?” 我想了想,接着毫不犹豫的走到床边将那个半人高的花瓶一把推翻到了地上,云淡风情的说:“这样出。” 霎时花瓶破碎和丫鬟们的吸气声齐声响起。 那花瓶据说是百年前某位著名人物所制,上面又有某位文豪的亲笔墨宝,最重要的是,是莹露的小叔在她七岁生辰时送给她的礼物。 第五章 画着朦胧水乡的瓷瓶“砰”的一声倒地,润泽的碎片不安的散落。 我看着满地的碎片感叹,这瓶子完整的时候我从没觉得好看过,现在碎了,反而带来一种美感。果真是残缺的美丽。 旁边那几个丫鬟都惊的呆住,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面前的莹露则是在短时间内闪过不少复杂神色。 我瞧的清楚,惊讶,惊愤,惊慌,而后,带着一丝几乎可以忽略的泄愤。我知道,我又猜对了。 莹露突然面染震怒,两条细眉死死的拧起,大声说道:“都给我滚出去!” 我有些惊讶,诶? 角落里的几个丫鬟一边对着莹露恭敬,转过身以后又跑的像后面有那个什么跟着似的。 我心底耸耸肩,既然这样,那我也出去了。不料莹露不客气的伸出手指说道:“你个混丫头,摔碎了我的宝贝还敢走?” 听到这话那几人窜的更快,末了走在最后那人还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真是件儿贴心小马甲。 这下子房间里就清静了下来,莹露站在那头瞪着大眼看我,微微水光流动,鼻尖透红。 我依旧站的安稳等着她发话。 显然,比定力,这丫头不如我。 莹露怒指一地碎片道:“你这个混丫头,为什么要摔了我的瓶子?” 不住颤抖的手显示着她的怒气,而我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莹露这人算不上坏,至少她没怒极了一鞭子抽我不是? 我回道:“因为小姐生气。” 莹露神色复杂:“我是问你为什么就摔这个瓶子?” 我慢吞吞的说道:“小姐很生气,瓶子很大。” 大的怒气自然要大的东西去承载。 莹露这下哭笑不得。最后她朝我招招手,一脸无奈。 我把手里的托盘随意放在地上后走到了她的身边。 莹露没有说话,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接着一把搂住我开始哭了起来,嘴里还断断续续的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摔我的瓶子……呜呜呜呜……你个混丫头……摔的好,早该摔了……呜呜呜呜……本来就不能指望……都是一样的,都一样!” 我任她搂着我,不问话也不安慰,心底有些羡慕。 能哭也是一种幸福。而我则是笑的太久,早已经忘了怎么去哭。 人类是奇怪的生物,他们可以在前一天还憎恨厌恶彼此,可在见到对方的脆弱后产生本质的变化。 打那天以后莹院里丫鬟们的眼珠子都往外突了几厘米,原因无他,就因为我。那天的事早被那几个丫鬟绘声绘色说出去了。 “那个小黑爷屋子里的阿蓝,你知道不?对对对,就是那个呆子!呆子怎么了?我跟你说,那呆子要不就胆子太肥,要不就脑子太瘦!她竟然把五爷送给小姐那个宝贝瓷瓶给摔了!你说说这人,傻到天边儿去了!什么?结果怎么样?结果……呃,打?不不不,没被打。骂?没没没,也没。到底最后怎么样?唔,恩,好像被小姐宠上了。” 如此这般,事实如上言,我没被罚,还和莹露好上了。 听说有一丫头某次惹莹露生气了,也照葫芦画瓢学着砸了个东西,结果被罚关了三天柴房,那时候还红着两只眼怪委屈的问:以前不有个丫鬟也这样儿,不被罚还赏了么? 我听莹露说了以后不厚道的笑了,个傻丫头,你要学的不是我的行为,而是精神!精神!啊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