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裕王妃还要给自己请功呢,裴赫自然是不敢轻易得罪的,并且崔诗雁的说法先入为主,于是便偏向崔诗雁了些。151txt.com 【祝大家除夕夜快乐!】 都是要还的 “你个昏官,听信一面之词便盖棺论定,莫非你就是这么为百姓做事的吗?”崔诗敏生怕事情就这么敷衍过去,立刻拿自己的身份施压。 “下官不敢,下官这就提审犯人,问明事情的真相,再来向小姐禀告。”裴赫虽然想着崔诗雁能为他请功,但是他也碍于崔诗敏的身份,这可是谁都不能得罪啊,还好崔诗雁没有再说什么。 大概是二小姐比较任性,裕王妃已经习惯了吧,裴赫如是想。 崔诗敏身为一个女儿家,又是堂堂相府的千金,自然不宜出去公堂上抛头露面,所以郭郁尘代为出面旁听,以免这案子有失公正,其余人等则都在后堂等候。 出乎意料的是龙霸天只交代了误以为崔家两位小姐是普通女子,所以起了歹心抢回寨子里,然后就受到了一群高手的袭击,不知是何门派,因对方都穿着夜行服且蒙着面,没有看清,醒来后就在官衙了。 至于逃走的崔诗雁,他也没有注意,当时只顾着保命了。 “这……” 郭郁尘与裴赫面面相觑,并不是他们不信,只是事情实在过于蹊跷,但是后来又一想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龙霸天横行霸道这么些年,若是有人存心复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真相自然不是这样的,龙霸天之所以没有将无双楼供出来的原因有三,一来自己被抓,顶多关个几年,他又没杀人,出来了还是一条好汉,若是得罪了无双楼,那别提出去了,什么时候死的他都不知道;二来若是说自己被一个女子打得落花流水,那不是有失他的英明神武,所以崔诗雁还是不提为罢;三来昨天云宗主亲自到牢里来过,说是帮他照看七十岁的老母亲,这意图还不明显吗? 自己若是说了一星半点无双楼的事,他那老母亲该怎么办?所以对于这个事,他是决然闭口不提,更别说嫁祸给哪个门派了,那都是自找麻烦。 龙霸天虽说有一百个不好,但是有一点好的就是孝顺,对自己的娘亲都不敢说他是土匪,只说了在山上帮人家看林子,外面再叱咤风云,到了家里还不是得给自己的娘亲拎着耳朵叫小龙。 这些事崔诗雁也是知晓的,其实对于云宗主会对她这么好她确实很意外,而且有点担心,这下子欠了好些人情,以后啊。 崔诗敏本以为龙霸天会如实说明当时的情况,包括他被崔诗雁打伤之后崔诗雁然后丢下自己一个人跑了的事情,到时候看那妖妇还怎么装善人! 可是崔诗敏没想到,同样去公堂观审的崔老三,回来禀告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崔诗敏见鬼了一样看向崔诗雁——这个妖妇又用了什么阴谋,居然连老天都帮她? 崔诗雁刚喝完茶,见崔诗敏正瞪着她,她眨眨眼睛,“妹妹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似乎不太好?”她是没把握龙霸天会怎么说,但若是他有一些脑子,就会知道无双楼不能得罪,当然了如果龙霸天一心赴死那崔诗雁无话可说,不过龙霸天能有赵六那样的兄弟为他卖命,想必也不是一个不仗义的人,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会为了手下的兄弟着想。 “崔诗雁,这次的土匪就是你花钱雇来的对不对!” 怪不得崔诗敏会这么想,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龙霸天会隐瞒事实,毕竟她不清楚无双楼的存在多么强大,哪怕是一个相府千金,也想不通这里面的缘由,唯有一点就是龙霸天和崔诗雁是一伙的。 “崔诗敏,别把其他人都想得和你一样。”崔诗雁道,“我知道一开始那些车夫是你让人假扮的,你有没有想过龙霸天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之后,你自己也会遭殃,相府千金雇凶杀人,还是自己的姐姐,你觉得这样你的赢面会多一些吗?” 欲加之罪 崔诗敏何尝没有想过这一点,她也不想被人知道她雇凶的事,但这些都是小事,只要让崔岳对其施压,还怕裴赫能把她怎么样吗? 有了这层保障,崔诗敏才敢坐实崔诗雁勾搭土匪,想不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那个土匪头子还护着她。 这让崔诗敏更加坚定了崔诗雁跟龙霸天是一伙的,就是为了教训她。 何患无辞,崔诗雁知道她不会那么好心相信自己,只怕昨晚上自己没跑,崔诗敏也不会多感激她。 “你处处与我作对,不就是为了子渊吗?我告诉你,我绝不可能放手的!” 崔诗雁越是与她争,崔诗敏就越是不想放弃,崔诗雁要的正是这个效果。 此时裴赫也回到后堂禀明了情况,说是对方已经供认,是他们劫了马车,又将人关了起来,只是都不知道是谁动手收拾的他们,裴赫言下之意,多是因为江湖纷争,这个朝廷恐怕管不着。 但是崔诗敏还是不松口,咬定是崔诗雁私通土匪将她绑架,还扬言要杀她,裴赫虽然感恩崔诗雁要帮他请功,但是他也是清楚的,丞相对于崔诗敏这个女儿的爱护,还有裕王确实不受朝廷重用。 相比之下,还是要多顾及崔诗敏的想法才是,裴赫有些无计可施,只好说下次再审,定会给出满意的答复。 裴赫审案向来不爱用刑,虽说他做官的时间也不短了,但得过且过,也见不得太血腥的场面,否则晚上容易做恶梦。 崔诗雁道,“大人稍安勿躁,想必妹妹对我有些误会,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对付七八十人,明明是大人和状元郎足智多谋,才将这帮土匪拿下的。” 她又看向崔诗敏,“妹妹也吓得不轻吧,怎么净说些胡话,姐姐是不该丢下你先走,但是姐姐见妹妹被喂了药,迷迷糊糊的,恐怕自己也力敌不过,这才连夜来到衙门求助,并非有意抛下妹妹……” “你少来这套。”崔诗敏可不想再听她假惺惺的了,她一咬牙,“好啊,既然你说你不是他们的同伙,那你说,你是怎么逃到山下的,又是怎么知道这衙门在哪的,凭什么那群人要放了你!那个卧龙坡地势复杂,你又是怎么下山的!” 崔诗敏连续好几个问题,就是想镇住崔诗雁,让她无话可说,但是崔诗雁却完全没有改口,“来县衙的时候,我就跟裴大人说过了,我在马车上被劫持了之后便被迷晕了,迷迷糊糊被抬到了山上,之后发生了打斗,我又昏了过去,醒来就在山下,之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为什么妹妹就是不信呢?” 郭郁尘觉得这么听起来似乎也并非全无道理,既然人已经平安无事,可为何崔诗敏还要咬着崔诗雁不放呢?这些事情分明都是那些袭击的人做的,关崔诗雁什么事? 再说相比崔诗敏的说法,崔诗雁说的明显靠谱多了,崔诗雁这么一个弱女子,怎么能以一敌百呢? 郭郁尘只当她又开始胡搅蛮缠,有些怒了,崔诗雁脚还受着伤,连夜来衙门求助,居然还要受到崔诗敏百般刁难,郭郁尘觉得她太无理取闹了,开口说道,“敏敏,此事恐怕是有什么误会,裴县令也说了,之后会问清楚的,不如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相爷他们该等急了。” 虽说已经写了信件回去,说有事情耽误了,但拖久了吴氏难免担心,崔诗敏眼中还有怒色,分明是还不满意,不过看在郭郁尘的面子上,她只好答应先回京城。 等崔诗敏去拿东西的时候,郭郁尘悄悄来到崔诗雁暂时休息的地方,却被珍儿挡在门外,“你来做什么!” “你们家小姐呢?脚伤可好些了?” 郭郁尘往屋子里张望,却被珍儿拦住,“你可不许进去,我们小姐在沐浴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郭郁尘一听这话,即刻有些心猿意马,“崔小姐辛苦了……” “再辛苦也没有二小姐辛苦,为了给我家小姐抹黑,什么都想得出来!” “让珍儿姑娘受委屈了……”郭郁尘讪讪一笑,顿觉得对崔诗敏的印象又差了那么几分。 “我不委屈,我是替我家小姐委屈,还好现在离了相府,不用受这些苦了!” 郭郁尘看的出来珍儿这些话不假,他又从怀里掏出一罐药膏来,说是给崔诗雁的,然后才离开,珍儿哼了几声,收下了回屋,“姐姐,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我已经吩咐珠儿了,她会好好办的。”崔诗雁理理衣裳说道。 怎么不上天 马车才进了城门,就听到街上的老百姓纷纷热议状元公文武双全,聪慧过人,微服出巡结果英雄救美的故事,说的头头是道,仿佛身临其境。 “别看我们状元郎长得俊俏,更是身手不凡,袖子一掀,那是狂风暴雨,惊涛骇浪,知道前天那场雨不,就是郭状元下的,听说他有一根如来神笔,随便一挥就是山崩地裂,轻易不能拿出来……” “我还听说这个新科状元一到了山上,就显出文曲星的真身,浑身发出金光,照得那些土匪动弹不得。乖乖束手就擒,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那是噼里啪啦,那些土匪全都跪地求饶啊!” “那可不,全凭状元郎大显神威,否则那些恶人哪里能尽数拿下!” “……” 满京城都在天花乱坠说着卧龙坡土匪被剿了的事,虽说卧龙坡离京城有些距离,但是大伙或多或少都被龙霸天欺负过,一听说他被抓了,个个高兴坏了,连忙问说怎么被抓的。 这一问不要紧,那回答的却是五花八门,但多数都跟一个人脱不了关系,那就是最近京城很有名的郭郁尘,也不知道是哪里流传出来的,都说是新科状元大显神威,联合青阳县的县令合力擒拿的,过程更是精彩绝伦,恨不得将郭郁尘说成天兵天将。 不过说归说,自然有些人认为夸大其词,徒有虚名,于是说道,“哪有那么厉害!这么牛他啊。” 有人回到,“瞎囔囔什么,人家就是天上下来的文曲星!” “你这是羡慕嫉妒恨!” “噗!”珍儿听着外面的议论,越听越觉得好笑,“姐姐,这传的是不是太夸张了?”不过真像珠儿的风格,做事总是这么咋咋忽忽的。 “怕什么,就是要夸张。”最好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崔诗雁笑笑,她让珠儿找了些写书的,一大早就出来满大街唠嗑,加上上次的传言,不怕郭郁尘不出名。 这么一来,看崔诗敏还敢说她一个打十个,恐怕恨不得找人将郭郁尘捧上天了。 另一辆马车上,崔诗敏听着外头这些说法,突然觉得这功劳落在郭郁尘的头上也不是那么坏,有了这次的头功,他也能早日升官,那样自己也更有面子些。 就是要便宜崔诗雁了,只好等下次再找她算账——定要把这次受的耻辱通通讨回来! 由于相府和裕王府是不同方向,两人的马车便分开了,崔诗敏的马车刚到门口,就听见一阵喧哗声,她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 只见几个大汉堵在相府门口,嚷嚷着要钱。 “你们二小姐让我们去绑人,说好了给钱的,想不到堂堂相府小姐也赖账啊!” “就是,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将你们二小姐叫出来,我这里有她给的信物!” 几个护院已经取来了棍棒正要赶人,要趁老爷早朝还没回来赶紧将人轰走,不然成什么样子。 只是一幕不仅被崔诗敏看到了,也被同行的郭郁尘看到了,崔诗敏一听就大事不好,还没来得及解释,郭郁尘已经下马过去了。 “你们说的可都是真的。” 几个人停下来看向郭郁尘,其中一个人说道,“可不是嘛,那崔家二小姐雇我们办事,却害我几个兄弟被打了一顿,怎么着也该赔点医药费吧!”他还扬了扬手里的帕子,确实是崔诗敏的。 郭郁尘一听便知道事情的原委是怎么回事,崔诗敏自己雇凶却不慎遇到土匪,还强行嫁祸给崔诗雁,这个女人何止刁蛮,简直蛇蝎心肠,他拿出身上的银两说道,“这些钱你们拿走吧,不要再过来了,嘴巴闭紧点,否则下次你们运气可没那么好。” 这些人原也想不到能要到钱,几个人互看了眼色,拿了钱便飞速地跑了,这可是相府,有一次就够了,他们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崔诗敏下了马车,一脸委屈地走到他身边,“又不是我做的,郭郎你给他们钱干嘛!” 郭郁尘不想看到她这张嘴脸,微微一辑道,“就当花钱消灾,既然相府已到,郭某就不陪小姐进去了,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管崔诗敏同意不同意,骑上马就走,只留下她一人在原地绞手帕。 她招来崔老三,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