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女子一眼,提剑转身离去。wanben.org 朱子成虽然有些迷恋女子,但他不是傻子,这突如其来的二人,很难说不是谁又给他下的一个局。 但女子轻步走到朱子成身边,伸出双手,“多谢公子!” 朱子成递给她手中的琵琶,正想着女子要是非要跟他回府,他倒是可以勉强带她回去。 但女子拿到琵琶后没有说要以身相许的话,反而连多看他一眼也不曾,抱着琵琶转身向梅林深处走去。 “哎,那个!”朱子成愣在原地,想起要出言挽留时,女子已经没入了林中。 他怏怏的收回手,从地上捡起一段被剑削下去的白纱,转身向临来的那条小路走去,只是那个绝美出尘的身影却久久回映在心头,不曾离去。 如月敲了敲香秀的门。 “进来!”香秀只着一件肚兜,将割破的手臂裸露在外,见如月进来,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你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受伤呢?那一剑明明可以躲开的!”如月微侧过头,强迫自己不去看香秀圆润的肩和雪白如藕的手臂。 “不见点血,那个草包会以为咱们在做戏了!”香秀无所谓的说道,胳膊外侧也有伤口,她自己上药有些费力,如月的那剑割的很长。 如月虽目光没有看香秀,但余光却时刻关注着她的动静,见她另个手够不到伤口,费劲的转着手臂,再也看不下去了,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创伤药。 “你就那么在意那个朱子成?”其实如月想问的是,她就那么在意主上交代的任务? 香秀头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未定,忽然唇角勾起笑来,抬起头看了如月一眼,“那是当然!” “他可在乎过你?”如月忍不住问道。 香秀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虽然如月问的有些突兀,但香秀都明白。 她的嘴角拉了下来,呼出一口气,香肩随着呼吸微微抖动,“你不懂,如月,为了他能多看我一眼,我干什么都是愿意的!” 朱子阳不知从哪里找来个老嬷嬷教丁忆灵宫里的礼数,刚开始两天她还能老老实实的学,但时间长了就觉得乏味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那老嬷嬷每十天一天的休息日,丁忆灵像是撒了将的野马,在后院里练了一阵拳脚,看着天气不错,就想着扎个风筝来玩。 丁忆灵向来是行动派,叮嘱了彩蝶在前院把风,她一个人偷偷的将做好的风筝拿到后院来放。 虽说皇子府的后院不小,但亭台楼阁,树木花草的,放起风筝还是有些施展不开,这不,一阵东北风刮过,风筝的线 就挂在了当初那棵搭了一个鸟窝的树上。 丁忆灵左右看看没人,也不敢喊安在,卷了袖子,系上裙子就爬了上去。 本来她这身体强健了不少,按理说爬个树什么的,问题也不大了,但偏偏那个风筝不像鸟窝,是安在粗树杈上,那个风筝挂在了树稍上。 丁忆灵小心翼翼的扶着树枝往树梢上走,但冬天的树枝大都枯萎了,没有韧劲,细一点的枝干是禁不住丁忆灵的体重的。 这不,咔擦一声,树枝应声而断,丁忆灵没有防备,从树上直直的掉了下来。 躲在暗处的暗卫心脏都要吓出来了,忙飞身上前,那暗卫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的抱住了丁忆灵下落的身体。 抱住丁忆灵后,二人距离地面就还剩下不到一米的高度,站起身来是来不及了,暗卫只好翻转身体,让自己的后背着地,丁忆灵砸在了他的身上。 事发太突然了,丁忆灵落地后还在惊吓当中,她缓了缓,才爬了起来,一副千恩万谢的看向那位给她当人肉垫子的暗卫。 “暗卫大哥,太谢谢你了,刚才多亏有你,要不我就得摔成肉饼了!”丁忆灵伸手想拉起暗卫,那暗卫忙自己站起来,恭敬的说道,“王妃不必言谢,这是属下的职责!” “你的武功太高了,刚才你藏在哪了?我怎么都没看见?”丁忆灵兴奋的看着这张面生的脸,原来人家一直在她身边,她却从没发现过。 那暗卫指了指一旁的亭子,“刚属下在亭子的梁上!” “哇,那上面也能呆人吗?”丁忆灵看了看那高高的梁子,不仔细看还真不知道梁子上会藏有一人。 “属下们都习惯了,哪里都能藏身的!” “你教教我好不好?”丁忆灵一副崇拜的表情,伸手拉住了暗卫的袖子。 “这个!”暗卫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丁忆灵不等他同意,就觉得小腹处顿痛起来,她一手捂住小腹,一手抓着那个暗卫的胳膊。 “嘶!怎么肚子疼了起来!”丁忆灵弯了腰,眉头皱成一团! 王妃的身子何等尊贵,他们这些跟着殿下回府的人都知道,那暗卫不敢犹豫,伸手抱起丁忆灵向前院走去,边走边大声喊道,“安大人,安大人!” 安在匆忙的着人请来大夫,又让人去宫里给朱子阳报信。 朱子阳接到信后,骑马飞奔回府,轿子也不坐了,倒是比大夫还要先到一步。 朱子阳风尘仆仆的在皇子府的大门前勒马而止,一个翻身下了骏马,将马的缰绳扔给门口的侍卫,脚步翻飞,直接向轩书殿走去。 轩书殿是皇子府最大的主殿,一搬进府,二人便常住在此。 朱子阳将手套摘下来,丢给丁忆灵身前伺候的侍女,一翻斗篷坐在丁忆灵的床边。 丁忆灵喝了一碗热水,脸色好了很多,小腹处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朱子阳将她额前的碎发分到一边,摸了摸她的额头,辛好不热,“怎么了灵儿?我听说你从树上掉下来了?可有哪里摔伤?” 丁忆灵伸手将朱子阳微凉的手拉过来,在手心里捂着,“哪有那么严重,都是安在小题大做,我是从树上掉下来了,但有个暗卫接住了我!” 朱子阳的眉头轻轻皱起,“你怎么又爬树上去了?要是没有暗卫,你岂不是真的要摔坏了?” “我就是放风筝来着,没想到挂树上了!”丁忆灵小声的说着,察看着朱子阳的脸色。 朱子阳来不及多加训斥,大夫已经请来了,他忙让开了位置,“李太医,倒是惊动您老人家了!” 李太医是太医院的老人了,医术自然是高明的很,安在当时看丁忆灵疼的厉害,就着人将他请了来。 六皇子在宫里向来是特殊的存在,他虽然没有正经官职,但常陪在皇上身边,京都的大事多少都与他有些关系,所以一听是六皇子府的人来请,老太医来不及吃午饭就匆匆忙忙的赶来了。 “殿下多礼了!”李太医看了看床上的姑娘,他听说了,六皇子回国带回了个乡下的丫头,想纳为王妃,但皇上不肯呢。 李太医看了一眼旁边站的侍女,问道,“你们主子怎么了?”说完走到床前,对着床上的丁忆灵和蔼的笑了笑。 其实他也不是要问那侍女的,只是现在皇上都还未给她个名分,身份尴尬,让他个太医院的老太医怎么称呼啊,只好借了问侍女的话,将话题引上看病。 朱子阳也明白现在父皇还没有承认丁忆灵的身份,虽然府里的人都称呼丁忆灵王妃,但这个头衔是不被外人承认的。 他也不去计较李太医有意避开丁忆灵的称呼,忙上前对丁忆灵说道,“灵儿,这位是太医院的首领太医,让李太医给你好好看看吧!” “恩,有劳您老人家了!”丁忆灵微笑的点了点头,将手腕伸出来,放在李太医的枕垫上。 李太医的面上也含着笑,把了片刻脉,问道,“您有多久没来月信了?” 丁忆灵楞了一下,她向来是不爱记这些的,老太医一问,仔细算来确是有两个月不见月信了,“有两个月了!” 李太医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转身看向朱子阳,“恭喜殿下,这位姑娘乃是喜脉啊,应该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朱子阳楞了一下,然后是狂喜的表情,眼睛瞪的大大的,嘴角勾起,接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太好了,你听见了吗?灵儿,我们有孩子了,哈哈哈哈!” 丁忆灵也高兴的手按上小腹,一脸的微笑。 “先别高兴太早!”李太医收敛了笑容,“姑娘,你是不是有些见红?小腹有些坠痛?” 丁忆灵忙点头,朱子阳瞬间紧张起来,又往前走了两步,“李太医,孩子保得住吗?” 李太医见他们都冷静下来,才继续说道,“姑娘最近心情郁结,今天又有胎气不稳的迹象,身体似乎还有过受寒的迹象,所以这胎一定要精心养护,不可同房,不可过多的运动,静心养胎才能生下健康的胎儿啊!” 丁忆灵和朱子阳忙跟着点头。 “这样吧,老夫去开几贴安胎药,近几天内姑娘最好都要静心卧床,等胎儿三个月,坐胎安稳了,问题就不大了!”李太医嘱咐道。 朱子阳想起两三天前还和丁忆灵亲热,瞬间吓出一身冷汗,辛亏孩子强健没有出! 朱子阳亲自将李太医送了出去,又吩咐安在去抓药,才折身返回了卧室。 丁忆灵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听了太医的话也不敢动了,一脸的甜蜜表情,看朱子阳进来,忙伸出手来。 朱子阳紧走了两步,拉起丁忆灵的手,将外衣脱下,爬尚了床榻,躺在了丁忆灵的身边。 “太好了,灵儿!我们就要当父母了!”朱子阳的手轻轻的摩挲着丁忆灵的依旧十分平坦的小腹。 丁忆灵挪了挪身子,靠在朱子阳的怀里,“是我疏忽了,我这当娘的都不知道,孩子居然都有两个月大了,我以后绝对不去爬树,不去干危险的事了!” 朱子阳嘴角勾了勾,“以后不用管宫里的规矩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被约束,现在孩子要紧,你只要心情好,做什么都行,往后安常安在都放在你身边,一刻不离,是我对你的约束太多了!” “子阳!”丁忆灵满满的幸福。 人生得一有缘人不易,能与有缘人一同到老更是不易,珍惜眼前人,付出些又有何妨? 很快,六皇子带回来的准王妃怀孕的消息就不胫而走,皇上对于纳妃一事也松了口,并嘱咐朱子阳有时间带丁忆灵来宫里走走,去给他母妃请个安,朱子阳高兴的应下了,只等丁忆灵的月份大些,便带她进宫。 花千秋坐在软榻上,腿上放着一张安梁国的地图,他闭着眼沉思了一会,嘴角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赫尔丹边境怎么样了?” 堂下跪着一个黑衣人,恭敬的回答道,“谣言已经传播出去了,赫尔丹的皇室有了动静,不日就要举兵进攻安梁!” “恩,不错,现在安梁国武将的中流砥柱就属周家的大儿子周安邦了,他的父亲周老将军当初也算是战功赫赫,叱咤风云的人物,可惜,现在年岁大了!”花千秋修长白希的手指顺着地图上安梁国的边境轻轻滑动。 “可周安邦并不在京都啊!”如月在一旁不解的问道。 “是不在,所以很有可能会把周老将军调往前线坐镇,再配上两个其他的武将。”花千秋说道,“周老将军是不是有个嫡孙?” “是,”如月答道,刚到京城,如月就将京城的各个有权有势人家的资料都恶补了一遍。 但这些早就装在花千秋的脑子里了,他几乎是过目不忘,看过一遍的信件,过了十年后仍记得很清楚。 “周全德的嫡孙叫周易贤,这小子半点他父辈的贤德都没有学到,文不成,武不就,倒是常年流连于花街柳巷!”如月寻找看到的资料答道。 “呵呵,喜欢女人啊,那倒是省了我不少的事了,我就喜欢有弱点的人!”花千秋起身,光着脚踩在柔软的毛皮地毯上,他走到前,拿起水壶,给一盆吊兰浇了些水。 “香秀那里怎么样了?”花千秋漫不经心的问道。 “好像进展不错,朱子成很想娶她入府呢!”如月答道,脸上的表情喜怒不明。 “恩,她的能力向来是不可小觑的!”花千秋从袖子中拿出一张帕子轻轻的擦拭着吊篮叶子上的灰尘。 “她吊着朱子成的胃口时间也够长的了,传信给她,让她挑起朱子成与周易贤的矛盾,最好非死即伤!”花千秋将擦脏了的手帕顺手丢进屋子中间的火盆里。 如月脸上不悦的表情来不及收回,被花千秋看了个满眼。 “如月?”花千秋盯着如月的眼睛唤道。 如月忙收起表情,恭敬的微低下头。 “你不高兴了,”花千秋用肯定的语气说道,略沉思了片刻,“你不会是喜欢香秀吧?” 如月的后背颤了颤,接着双膝跪下,“属下不敢觊觎主上的女人!” 花千秋了然的勾起唇角,“没关系,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你们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喜欢就在一起喽,我无所谓的,以后我不近她身就是了!” 如月的头低的更深了,“主上恕罪,如月的命都是主上救的,对如月来说,什么也没有比主上的复仇大业更重要,如月没有心情考虑个人的感情,还请主上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