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你说我是不是也对她太苛刻了?”靳母眼见抱怨得不到共鸣,立刻便换了话锋,脸上的烦躁顿时被困惑所取代,十足的演技派! 靳北寒听见这个问题,心中一动,他抬起眼睛似乎想从母亲脸上看出她的意图,不过映入眼帘的只有一脸的真诚,他心里默然,难道母亲真的是做了自我反省,希望能缓和她和弟媳之间的关系? 不过,从今天靳盈盈的做法来看,这个可能性并不太大。 靳北寒沉默了一下,决定继续打哈哈,“儿子很久没有回家了,具体的事情也不清楚,母亲这个问题,我真的答不出来啊!” “不过,我觉得以母亲你的身份,只要想要和她好好相处,她应该也不会主动挑事吧。” 靳北寒话虽没说明,但是桂敏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您是婆婆,她是媳妇,靳家势大,唐家势小,你不欺负人家就不错了,还真指望人家能欺负你啊! 靳母眼底的寒意更深了几分,经过这几句话的试探,她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单凭着话来绕圈子,十个她也斗不过一个靳北寒! 她看了看已过而立之年的儿子,决定直接摊牌。 “北寒啊!我听盈盈说,你今天在街上见过你弟媳妇了――感觉怎么样?” “还行啊!挺有礼貌的,看起来和之尧蛮配的。”靳北寒漫不经心的叉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说道。 “你觉得……她长得怎么样?”桂敏小心翼翼的问道。 靳北寒一乐,他以为母亲不太满意唐风月的长相,觉得她配不上自己帅得不行的弟弟,所以才瞎扯鸳鸯谱,为了帮弟弟一把,他决定好好把唐风月夸上一番。 “嗯!脸蛋很秀气,皮肤也很好,很漂亮啊!――而且,关键是很有气质,一看就是知道是大家闺秀,有能力有教养。” “母亲您听过一首诗吗,叫什么《致橡树》,我觉得弟 媳就像是诗中的凌霄花,而――” 啪。 靳北寒眉头一皱,看着桌上的果盘被母亲一把推到了地上,削好的苹果撒得满地都是,所有佣人都停下了脚步,战战兢兢的看着发怒的女主人和她身边一脸阴沉的少主人。 “而什么?”靳母厉声问道。 “而弟弟就像是那一棵橡树。”靳北寒继续平静的将手上的苹果放进了嘴里,坦坦荡荡的答道。 “北寒啊,北寒!那可是你弟弟的老婆啊!别说他们现在没有离婚,就算是离了婚,你也不能去捡你弟弟的破.鞋穿啊!”靳母恨铁不成钢的跳了起来,指着靳北寒的脑门高声叫嚷起来。 靳北寒不紧不慢的嚼了两下苹果,两只圆亮亮的眼睛中充满了不屑的神采,他抬起头来看着母亲,淡淡的说道,“靳盈盈那家伙又回来说了什么?” “不是她!我自己看出来的!――你是不是也喜欢上那个唐风月了!” “嗤――” 靳北寒差点没笑出声来,他往沙发背上一靠,漫不经心的望着不远处的楼梯,那里正缩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盈盈是对我今天帮了风月的事耿耿于怀吧。”他两片嘴唇一张,带着寒气。 “你也不看看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中央大道上堵车堵了两站地,围观的人都快把大街站满了,全都是因为你在街心撒泼,欺负人!” “好歹还是靳家的大小姐吧!一点脸面都不顾,就是寻常人家的女孩也不好意思像你这样!” 靳北寒一边解释,一边顺带将靳盈盈再骂了一顿,他心里甚至嘀咕,对于这个妹.妹,家里面是不是也太不上心了? “我不过是看你当众欺负人,还撒泼,才看不下去出手把你带回来的!否则等你被带到相关部门去了,我们靳家的脸才真的没地方放呢!” 大哥一声声的斥责让靳盈盈又羞又怒,她终于忍不住跑了下 来,躲在母亲身后,“哼!我又没说错!你看,你刚才都叫她风月了!你肯定也是喜欢她了!” 靳北寒上下牙一合,面部的肌肉立刻收合起来,他冷冷的扫了母女两一眼,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了,只是看不得你欺负人而已!至于帮的是谁,没那么重要!” “你骗人!你都把她比作花了,你――” 靳盈盈还想说话,却被楼上传来的一声暴喝打断了。 “够了!”靳父阴沉着脸出现在了走廊上,他狠狠一拍木质的栏杆,勃然大怒,“你们这些妇人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靳父一出现,整个屋子里顿时便安静了下去。 靳盈盈看着怒气冲冲的父亲,一下子便缩回了母亲身后,吓得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 靳母也胆怯的向后缩了缩,这一家之主的威严可不是谁都有胆量抗衡的。 “北寒!你先去开车!”靳父大步流星的从楼上走了下来,首先给儿子解了围。 靳北寒明显也不想多呆,立刻便从沙发里站起来,疾步走到玄关,换上皮鞋走下楼去。 看着儿子离开,靳父这才正眼看向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你看看你们!一天到晚都在干些什么,想些什么?是不是没有事干!是不是太闲了!” 一连串质问让靳母和靳盈盈仿佛狂风暴雨中的小苗,深深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靳盈盈!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上学不好好去上学,交际不好好去交际,就连呆着家里都带不安分是不是!” “我不指望你像你两个哥哥那么出色,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整天无所事事,净搞些幺蛾子!哪里像个有家教的名门闺秀了?” 靳父越说越气,就差没冲上去扬手就是一巴掌了。 靳盈盈深深的低着头,嘴巴张了张,嗫嚅了两下嘴唇,吐出一声比蚊子声音还小的话来,“我……我错了。” “什么?” 靳父没有听清,提高嗓门又问了一次。 这次靳盈盈的声音倒是大了,不过却带上了哽咽的哭腔,“爸爸,我错了……”她一边说,一边止不住的掉着眼泪。 看着女儿这副模样,靳父总算心软了,“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