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阵势。 然而。 和此前的东侧谷口不同的是。 此刻的西侧谷口。 再加上足足二十万的援军之后。 秦军的兵力。 已经是达到了恐怖的二十五万! 而此刻。 赵军在西线谷口布置突围的主力部队,也不过是区区的三十万而已! 秦军占据地利,将士以逸待劳,神采奕奕。 加之夜晚,谷口路途崎岖,赵军行军冲锋,皆需加倍小心。 更毋论是突围。 如此一来。 两军兵力相若。 天时、地利、人和,皆在秦军之手。 一波、两波、三波、四波…… 到了最后。 便连身为赵军主将的赵括都已经不知道,他到底是命令了赵军发起了多少次冲击了。 这一场大战。 从夜晚而至清晨。 赵军将士身心俱疲,死伤无数。 然而。 却依旧是没有撼动秦军将士分毫。 而待到天蒙蒙亮。 秦军的阵势摆在了赵括面前的时候。 赵括也是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如此之军势!?” 赵括猛然瞪大了眼睛,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一切,是不可思议的大吼道:“这秦军布置在西线谷口之兵力,绝对超过了二十万!?” 当看清这一切之后。 赵括已经是明白了一切。 秦军此夜。 竟然是将防守的重心,放在了这赵军最有可能突围之西侧谷口!? 此刻。 即便是以赵括的傲气。 对于陆仁的大胆的布置,也直接是心服口服。 仰头。 再看了一眼那边的秦军强大的阵势。 赵括明白。 至少在今日。 他和他的赵军,是无法突围而去了。 不甘的握紧了拳头。 赵括是低头着,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是一字一句道:“武安君啊武安君,你实在是一个强敌!” “如此胆大的布置,普天之下,也唯有你才能笃定我欲从西侧谷口突围吧!?” “这一次,是你赢了!” 一句之后。 赵括的一身气势却并未因为这一次的挫折而有丝毫的失落。 反而是愈加的锐利! 那目光仿佛是要直接洞穿秦军军阵:“武安君,我赵括是绝不会认输的!” 而后。 明白事已不可为的赵括,没有丝毫犹豫,便是直接的摆了摆手:“传令下去,全军撤退!” 顿了顿。 赵括的目光,依旧是死死的放在远处的秦军之上:“全军将士,休整歇息,待到明夜,再行突围!” 一句之后。 身旁赵将皆是拱手:“诺!” 而后。 留下了数不清的尸体,付出了无数伤亡。 赵军突围无功,便是直接撤回了谷中。 这一夜。 秦军再胜。 泫氏谷上。 随着赵军撤退的迹象。 秦军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说实在的。 赵军的攻势之猛,亦是远远的超过了秦军的想象。 赵军在被围之下。 各个皆是悍不畏死,勇猛无匹。 秦军虽然处处占据优势。 击退了赵军。 然而自身伤亡,同样是不小。 好几次。 赵军的多队骑兵,甚至直接是冲破了刀盾兵组成的第一道防线。 若不是后方秦军步兵,以血肉之躯,直接阻拦赵军骑兵。 说不定,赵军便是冲破了防线,直接突围而去了。 此刻。 王龁等人,带着一丝的后怕。 直接是感慨的望向了面前的陆仁。 本就是敬佩的他们。 此刻对于陆仁,甚至是奉若神明一般。 不过片刻。 便已经是纷纷拱手:“幸有君上先前布置,将二十万援军置于西侧谷口。否则,我军绝无可能抵挡赵军!” “若被其突围而去,则我军前功尽弃也!” 毕竟。 所有的人都是知道。 在足足二十五万大军的防守下。 都险些是被赵军突围而去了。 要是没有陆仁。 以秦军先前的布置。 区区五万秦军,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赵军的疯狂攻势!? 而此刻。 当结果摆在面前的时候。 直播间的观众们。 也是不由得感慨万分。 “牛!实在是太牛了!” “对不起,对于武安君前面的安排,我竟然还有所质疑……现在一想想,真的是脸都红了……”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要是我们,哪里能像武安君这样的面面俱到!?” “当真是神人啊!有这样的将军,简直是战无不胜!” “真的是无法想象,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击败武安君的?” “料事如神,用兵更是出神入化!简直是牛大了!” 而这边。 对于王龁等人的夸赞。 陆仁的脸色却依旧是如常。 缓缓的点了点头:“此夜,不过是第一夜罢了。” “今夜我军虽胜,然在那第二夜和第三夜,赵军的攻势必定更加疯狂!” 眯着眼睛。 陆仁见得这遍地的尸体。 沉默片刻。 便是直接下令道:“传令下去!我军打扫战场!另,命老马岭中之五万兵力,也不必坚守,再替换于西侧谷口和东侧谷口之前!山岭高地,弓兵、弩兵和骑兵,再多增五千!” “总之,三日之内,绝不能让赵军突围!” 一句之后。 王龁自然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拱手:“诺!” 而陆仁缓缓的点了点头。 再一次的将目光望向身旁:“传令兵!即刻快马至河内郡禀名我王!我军已将四十万赵军围困于泫氏谷,故关,长平之间!如有可能,请我王多派援兵立刻赶赴长平!数量不论,多多益善!” 传令兵自然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点头拱手:“诺!” 然而。 对于陆仁之令。 这边王龁却是带着一丝的犹豫之色。 沉默片刻。 便是转身抬起头来:“君上,赵军此番,奋战一夜,仍未逃出我军包围,此番上将军却缘何复增援军?” 说到这里的时候。 王龁的脸上,也是闪过一阵的苦涩之意:“长平苦战三年,我国内已无十六岁以上青壮之士卒可增,即便王上,想要再增兵,亦是为难。” 而对于王龁之言。 陆仁又岂会不知呢? 缓缓的摇了摇头。 脸上也是闪过一阵的叹息之色:“国内情况,某又岂能不知?” “然则此等关键之时,即便万难,也唯有如此。那赵军被困于死敌,定会犹如困兽一般,垂死挣扎。与其搏杀,比将惨烈无比,我军之伤亡,也必定无比惨重。” “眼下我军之兵力,虽多于赵军,却依旧远不足以围困赵军。眼下勉力为之,久则生变。” 陆仁抬头。 将目光望向东方:“赵军主力被困,赵国国内,岂能是坐视不理?” “以长平蒙骜、王陵之三万兵力,拿下韩山、大粮山亦是难事,更毋论还要面对赵国之援军?” “不出十日,赵军援军必至!所以,在那之前,我秦军援军,也必须赶至丹水,驰援蒙骜及王陵! 定定的看了一眼。 而便是在陆仁说话的同时。 大粮山、赵军营地。 大粮山留守之守将,此刻可谓是忧心忡忡。 见得飞奔而来的斥侯,是直接朗声道:“如今秦军三万,突然自百里石长城以后,奇袭长平关和故关,必是我军主力突有变故。” “否则,秦军断不敢如此进军!” “斥兵,前线情况如何!?” 而这边。 听得守将之言,那斥兵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是拱手:“启禀将军,我军被困,赵括将军他们的我军主力,眼下正在泫氏谷中,处在秦军的重重围困之中!” 一句之后。 这边的大粮山守将惨笑一声:“主力被困,我大粮山亦是被围。” “我这大粮山守将,又该如何请命?” 摇了摇头。 沉思片刻之后。 那大粮山守将面带急切之色,便是直接的一拱手:“快!多派斥兵,以各小路,速去邯郸,将长平之急况,禀明我王!” 而与此同时。 泫氏谷。 赵军营地。 一夜苦战。 赵军阵亡甚巨。 伤者愈多。 一时之间。 整个泫氏谷内,但见得哀声遍地,嚎者于野。 赵括于帅账主位,脸色亦是不大好看。 将目光径直望向副将:“这一夜,我军伤亡如何?” 副将深呼一口气,苦笑摇头:“西侧谷口,我军阵亡三万,伤者无计。” “山岭之地,我军伤亡稍小,阵亡三千,伤者八千。” 顿了顿。 那副将紧咬牙关,却是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那赵括皱眉,奇怪的望向副将:“那东侧谷口呢?” 按理来说。 秦军于二十五万之重兵于西侧谷口。 那在东侧谷口之地,守备必定松弛。 是故。 在赵括看来。 这一夜的奋战。 那东侧谷口以作佯攻的五万赵军虽不至于突围成功。 伤亡也应当不大惨重才是。 但此刻见得那副将脸上的表情。 赵括便是忍不住的心下一沉。 一瞪眼,语气也是冷了下去:“吞吞吐吐,那东侧谷口,我军战况到底如何!?” 随着赵括的追问。 那副将不敢不言。 连忙是拱手道:“将军,我东侧之谷口,五万将士,伤亡大半!” 一句之后。 那赵括险些眼前一黑,直接一头栽倒在地:“伤亡过半!?” “这怎么可能!?那东侧谷口,秦军守备之兵力必定无比空虚!?” “伦和武也是廉颇将军手下干将,怎么会伤亡至此!?” “那东侧谷口,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秦军还学会分身之能,在东侧也布下了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