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氏知道陆婉要去普陀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可江庭知却有点生气,“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断,她倒是好,竟还想去寺庙躲几日。” “横竖不过是想要清静几日,你就让她去吧。”润氏觉得陆婉就算是在家里,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帮助,说不定还给自己添堵,她要是走了,她就彻底耳根子清静了。 “罢了,你如今也要静心修养,二房的事情你也别管了。”江庭知犹豫了一下,又道,“润娘,如今哥儿出生了,母亲……” “老爷,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别的事情我不想管,也不想知道。” 江庭知话还没有说完,润氏就打断了她的话,“对于一个想要毁我我儿前程的人,她就不配当他的祖母。” 知道她行踪还有芥蒂,江庭知也不敢再说什么。 罢了,或许时间长了之后,她便慢慢揭开了心结,到时候再让母亲看看孩子。 可江庭知并不知道,润氏已经在盘算分家的事情了。 江家的人并没有因为白日江庭芳的事情受到影响,但是江庭芳却因为白日的事情,回到周家之后就被罚了禁足。 其实,按照镇国侯夫人的意思,禁足都是小事,像她这么丢人现眼,将自己母亲气得话都说不出来的不孝女,若不是看在润氏跟陆婉的面子上,她都想直接送去庄子得了。 江庭芳关在屋子里面,可却并不妨碍她知道外面的消息。 她的贴身侍女小莲得到消息,“姨娘,奴婢得到消息,二老爷正在院子里面养伤呢。” 大哥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得了孩子就将母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可没有道理二哥对母亲的事情无动于衷吧? 结果二哥竟然受伤了? “为何会受伤?” “奴婢听说是大夫人生孩子那晚上,二老爷去了二夫人的屋子里面,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抬了出来。” 江庭芳微微皱眉,竟然会这么巧? 她将前后的事情串联起来,忽然就得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陆婉伤了二哥。 “这个毒妇,不仅毒哑了母亲,竟然还伤了二哥,她是不是疯了?” 小莲被这个推断吓得大汗淋漓,“姨娘,这……是不是弄错了?” 二夫人看着面善,也不像是能做出那么歹毒的事情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初母亲总说她是个愚蠢的,以为她好说话,好哄骗,可谁能想到小白兔竟然是伪装的。”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揭穿这一切,让她不得好死。 江庭芳又道,“你可打探到她最近的行踪?” “听说是十日之后,二夫人要去普陀寺祈福。” 祈福? 江庭芳气得嘴巴都歪掉了,要是菩萨知道她做的那些恶毒的事情,就应该来一道天雷直接将她给劈死。 “你去叫世子爷过来,就说我肚子不舒服。” 耽误之际,她是要找到自己二哥,只要自己二哥出面,将她碎尸万段。 不一会,周炳杉就来了。 江庭芳使出浑身解数将他伺候好了,接着才道,“世子爷,妾身想家了。” 周炳杉正在床上温存,顿时一个激灵,“江姨娘,你好好的,闹腾什么啊,这一次你出去弄出这么大的幺蛾子出来,娘那边已经很不高兴了,你可别再折腾我了。” “不是的,妾身就是想我二哥了。”江庭芳哭诉道,“世子爷你也知道,妾身嫁给你这么久了,就连回门都没有……你之前还说过要补偿我的,妾身不想出门,可难道就连见自己亲人的面都没有吗? 还是世子爷当初其实就是哄我的?” 周炳杉想着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当下心就软了半分,“真的只是见一面?” “当然,妾身怎么可能骗你?” 周炳杉颔首,“万一你二哥不来呢?” “那你就告诉我二哥,十日之后普陀寺,我有要紧的事情要说。” 周炳杉彻底炸毛了,“江姨娘,你还想要出去?” “妾身只是想着做错了事情,想着去普陀寺为周家祈福,我想母亲知道了肯定会同意的。”江庭芳又道,“再说了,世子爷最近不是看书也看累了吗,到时候不也可以出去散散心?” 闻言,周炳杉心底一动,江姨娘见有戏,又暗送了几次秋波,周炳杉哪里把持得住,两人很快就纠缠在一起。 周炳杉心情舒畅,这件事自然就答应了。 …… 江庭君得到江庭芳的消息的时候,玛瑙并不在院子。 是他最信任的追信送来的。 在看见江庭芳书信上的内容的时候,江庭君的手已经捏成了一个拳头。 “她好狠的心啊。” 他知道她对母亲有怨念,以为将母亲关进祠堂之后,她就能消停,可谁能想到……她竟然对母亲痛下杀手。 下毒…… 她可真的是做得天衣无缝啊。 怒气牵动着伤口,江庭君摸着自己腹部,想着她还不留情的那一刀,嘴角又泛起一抹讥诮。 她心狠手辣,连自己都下的了手,她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告诉四小姐,十日之后我一定去。” 追信走了之后,玛瑙就急急慌慌的将这件事告诉了陆婉,“江姨娘写的信,老爷看了,很生气。” “生气才正常。”陆婉笑了笑,“不过知道又如何,他没有证据,什么也做不了的。” 揭发自己? 族长都被自己收买了,谁相信啊? 休了自己? 陆家第一个不会同意的! 而且,还没有将自己身上的嫁妆给骗出来,江庭君是不会这么冲动走到最后一步的。 否则,他怎么会甘心? “回去好好看着老爷,不管他想做什么,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奴婢明白。” 玛瑙走后,陆婉小玉送来一个盒子,里面全部都是银票。 陆婉数了数,里面竟然有好几百万两。 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嫁妆很多,可却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 难怪江氏跟王氏眼馋! “夫人,这些都是老太爷跟老夫人给你的嫁妆,都是值钱地方的旺铺,还有一些放在钱庄的银子,奴婢把能够换成银票的东西都给换了,一共就这么多。” 她知道小玉说的是自己的养父养母。 虽不说富可敌国,却也富甲一方。 陆婉的心底有些发酸,她生在南岭,长在南岭。 当自己回到英国公府邸的那一刻,养父养母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自己,只是为了不给自己增加麻烦。 却没有想到他们在京都竟然为自己早早就置办了这么一份厚重的嫁妆,以备自己不时之需! 可谁曾想到上辈子这一笔钱财,竟然为江家做了嫁衣。 不过没有关系,十日之后,她就可以彻底离开这座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