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指着一棵树道:“这是红杨树,另一颗是白果树。这两棵树都有20多米高。” 我点头:“嗯,的确很高很大了。” 那红杨树的树冠巨大,宛如一顶绿伞,另一颗白果树则宛如绿色的利剑,直刺天空,剑指云霄。 “这两棵树,都很有些年份啦,算是我们这儿的风水村吧,我们这儿的人,办红白二事的时候,总会将花轿或者寿棺在树下绕个圈儿,这可以让老者安息,也可以让新人百年好合,多福多寿!” 那个主人说完,又笑了起来:“都是些传统而已,你们外面来的人,自然不大相信。” “怎么会,我挺相信的。”我笑了笑,拉着亚卓,“亚卓,我们去看看吧?” 亚卓点点头,跟着我一起去了那树旁边。 我和亚卓有时候出了门,就可以看见那两棵树,初时只惊讶它们的巨大,也没多想,却不知道有这个缘由在里面。 和亚卓一起走到那个树下,我道:“亚卓,不如这样,我们两个人手拉手一起走一圈,也好让它保我们百年好合?” 亚卓怔了怔,没有说话。 我疑惑道:“亚卓,你怎么了?不愿意吗?还是不相信?” 亚卓笑了笑:“没事。” 说完主动伸手拉住我的手,带着我在树下慢慢走起来。 虽然和他一起走着,但是我见他心神不宁,心中万分不解。 其实来了这村落之后,亚卓似乎就有点魂不守舍的了,但表现的不大明显,我还当我多心。现在看他这样子,却是不得不理会了。 我故意怒视他:“亚卓,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不然怎么你这么恍惚?以前可没见过你这样!” 亚卓却也露出疑惑的模样看我:“你在说什么?我在很专心的走路。” “你休想骗我……”我眯起眼睛打量着亚卓的表情,却见他的确没有说谎,我疑惑道:“那我刚刚让你跟我一起走,为什么你要发呆?” 亚卓嘴角微微扬起:“我在想,我们这样走,并不合传统。要不要去租个花轿和几个轿夫,来抬着你过去?” 我大囧:“……那,那还是算了。” …… ………… ……………… 我和亚卓在这里待了大半个月,并且打算一直待到假期结束的时候,忽然有人找到我们。而且让人意外的,这个人居然是Linda。 她开车而来,看见我们,直接冲到我们面前,然后把报纸递给我:“快看!” 第 34 章 我很惊讶,看着有些慌张的Linda,难道又是亚卓的什么事情见报了? 可是为什么要把报纸先递给我…… 怀着诸多疑问,我打开报纸,就见居然是跟我有关的新闻。 “陆亚卓女友母亲疑杀人犯,当地公安局开始着手重查旧案”。 如此危言耸听的标题。 我手一抖,报纸险些跌落,陆亚卓上前扶住我,也看到了标题,脸色凝重下来。 那篇文章内容说的是我的身世,并且还调出了当年C城日报的新闻。在当时因为吸毒杀人还是很让人惊讶的,所以无可避免的被报道了。那里面就说了我父亲“丁某”,因为毒瘾发作,狂性大发而杀了朋友,之后畏罪自杀,还稍微提了一下我和母亲,说我们很可怜,然后叫大家小心,珍爱生命,远离毒品。 接着,这个报纸底下继续说了之后的事情,说据有关人士爆料,其实丁勤并没有畏罪自杀,相反,很有可能是被其他人杀害。而且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还调出了当年的一些资料,说明了当时定案的不可信之处——无非就是并没有具体查看,只是录了口供就直接定案了事。 还举出一些例子,说明,最后竟然将杀人凶手的矛头指向了唯一有可能的母亲。 而且这还是后续报道。 一开始报道这件事情的,只是几家没什么大分量的娱乐报纸,但因陆亚卓是风头人物,这件事又牵连到刑事案件,关乎两条人命,所以还是无可避免造成很大声势。我和亚卓又刚好同时消失不见,外界纷纷揣测我和亚卓是不敢正面回应,于是愈传愈烈,最后甚至被一些除娱乐报之外的报纸开始报道。 C城警察局因为外界压力,开始把这桩旧案重新提出,打算再查一查。 我看完整篇报道,只觉得头晕目眩,手脚冰凉,简直快要昏倒。亚卓从后面扶住我,拿过报纸,对Linda说:“我们现在启程回A市。” Linda点点头,一边上了驾驶位置。 亚卓和我快速的回到了那所屋子,收拾了行李,主人疑惑的来询问,我们告诉他我们要离开了,钱是开始付好的,所以也不需要退回来。 上了Linda的车,亚卓和我坐在后面, 我靠着亚卓,脑袋里几乎是空白的。 亚卓对我说:“深深,没事的,没事的……” 我没有办法回话,忽然想到什么,打开旅游包,从里面掏出我关机了很久的手机,打开它,蹦出无数条短信和未接来电。亚卓也拿出他的,看起来,他和我一样。 我一条条翻开短信,很多是踏踏、沈篱的,开始是调侃似的:喂,到底去哪里玩了?神神秘秘的…… 或者是:还不回来啊?被绑架了吗?和陆亚卓一起亡命天涯了吗? 到后面忽然口气变了:快回来!!急急急急! 之后又是:深深,快回来! 到昨天发的几条都是:Linda终于找到你们在哪儿,去找你们了,深深,没关系的,不要太担心,我们会支持你…… 另外还有周女士、Linda、其他人的各种短信。 当然,还有我母亲的许多电话,她不喜欢发短信,所以我只发现一条。 ——丁深深,你好啊。 我把手机丢回包里,没有办法回信,也没有办法回任何人的电话。 该怎么做? 脑袋里乱成一片,我死死地拉着亚卓的手。 晕车的反胃感和心里的慌乱混合在一起,简直让我窒息。 Linda直接带我们去了机场,她已买好票,在飞机上,我看着窗外,脑袋也终于慢慢开始清醒。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我身边,很是担忧的看着我的陆亚卓——为什么,这件事情会被曝光? 我当然不会认为这是亚卓曝光的,这根本不可能,且不论亚卓有没有理由这么做,我相信就算他有理由这么做,也不会去告诉报社。 但是这件事,知情人只有三个,我和母亲,还有亚卓。 母亲对这件事情守口如瓶,恨不得抹掉我和她的相关记忆,母亲不可能会告诉别人。而且母亲不喝酒,也不存在喝醉酒说出来的情况——何况她还发了那条短信给我,证明她认为是我无意中说出去的。 而我,根本没有告诉其他人,除了陆亚卓。 可是……亚卓,是亚卓吗? 怎么可能! 我靠在位置上,呆呆的出着神。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对我或母亲不满,或者无意中发现当年档案,然后如报纸上所写的发现了问题所在。也就是说,并没有人告诉报社,而是那个爆料者自己推理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