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王可凡将所有的音阶都记在脑子里,又开始试着尝试弹节奏比较慢的曲子。niyuedu.com 赵俊毅目瞪口呆,却又有些不相信道:“哥们儿,你耍我的是吧!我看你弹得比我都好了!” 王可凡淡淡一笑,道:“大概是吉他的基础好吧,所以学这个也快。” 赵俊毅连忙点头,“对!一定是这样的!” 第五十一章 码头 这天晚上王可凡一直玩贝斯到9点来钟就睡,赵俊毅则是投身到了伟大的网游事业中去,也不知是奋斗到了什么时候才躺下。 第二天一早,王可凡早赵俊毅3个多小时醒来,吃过赵俊毅母亲买来的现成的早点后,闲来无事又接着玩贝斯。 赵俊毅半睡半醒睁开眼的那一刻,王可凡正在用贝斯弹《野蜂飞舞》,惊得这货一下子就从床上跳起来。 王可凡见赵俊毅一脸见鬼的样子,于是很是收敛地将贝斯放回箱子,道:“你醒了啊,过一会儿就能吃午饭了。” 赵俊毅点点头,整个人已经彻底惊醒,“你刚才是在弹什么曲子吧?” “瞎玩,就是锻炼锻炼手速。” 赵俊毅这下才安下心,说道:“我说你怎么可能一晚上就学得这么神乎其技,刚才看你弹琴手都是带残影的,吓死我了。” 王可凡呵呵一笑,赵俊毅伸手擦了擦眼睛,慢吞吞地朝外头去。然后王可凡又听他大声抱怨说:“妈!我不是跟你说过别买包子嘛!我又不吃,买几根油条就够了。” 外头怒吼:“你不吃包子,我不用吃啊?!” 王可凡摇摇头发笑,好像自己不久前也和老妈这么嚷嚷过。大概是多久前?高三还是高二?记不得了,一晃眼,居然六七年就过去了…… 赵俊毅在午饭前,抽空出去一趟,将他昨天跟王可凡念叨了半天,价值40块的大横幅拿回了家。赵俊毅的母亲自然又是一阵念叨。 王可凡暂时有地方待,有免费的午饭可以吃,自然也就用不着出门卖唱。 在赵俊毅的房间里又干坐了一个下午,等到三点半左右,周钊打来电话,说地方已经找到了,不过还得花功夫再布置一下,让两人赶紧过去帮忙。 赵俊毅又问明白了具体地点,才知道那码头居然离北宁港广场这儿有30来分钟的车程。 不过远归远,去还是得去。 王可凡和赵俊毅各自背起“装备”,造型略显招摇地出了门。 也许是因为回头率大增的缘故,赵俊毅在从出门到公交车站的路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恨不能让人知道他是“搞音乐”的。 王可凡对此很是无语,只能想尽办法堵住赵俊毅这张嘴,至少不能让他实在显得太过内心膨胀。 坐上公交车,王可凡找了个话题,算是暂时姓堵住了赵俊毅的嘴。 “你大学到底是学什么专业的?” 赵俊毅高声道:“作曲啊!” 王可凡一怔,“这么厉害?” 赵俊毅声音稍微变弱:“其实也没什么厉害的,反正就是用简谱写一堆乱七八糟的曲子,妈的我自己都不会唱我自己写的东西呢。” 王可凡听着好笑,刚一咧嘴,赵俊毅就忙说:“别笑啊!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我们全班20多个人,哪个不是这样。每次交作业,就先去打印一份什么四二拍的简谱空白页,然后把1234567的乱填上去。” “那你大学到底学什么了?” “学个屁啊!还不就是为了那个破文凭!”赵俊毅一脸坦然,随即又摸了摸自己的宝贝贝斯,说道,“不过我还算懂事点的,好歹自学了点贝斯,比他们总要强多了。还有……林胖子也不错,自己学的打鼓,我们学校其实根本不教乐器,垃圾学校就是这样,破大专,还搞声乐专业……” 王可凡想起玉州大学的音乐学院,再和赵俊毅口中的破大学一比,觉得玉州市“文化沙漠”的名称多少有点冤枉。至少玉州大学里出来的学生,不至于差劲到连谱子都不会认。 王可凡随口又问了句:“你们没有乐器的课程,好像都不好排课吧?难不成每节课都讲乐理,还是唱歌?” “其实乐器的课,也是有的。”赵俊毅声音继续减弱,然后观察了一下车厢,见上面包括司机在内也就总共四个人,才不怕丢脸地放大胆讲,“就是教的东西,有点小儿科。” “都教什么?” “钢琴。” “这不是很高级吗?” 赵俊毅摇摇头:“琴房一个月就能进一次,一个学期才4节课,纯粹就是摆着看的。我们的乐器主项,其实是竖笛……” “竖笛?”王可凡无语地摇摇头,“这不是小学学的东西吗?” “就他妈是啊!” “还有别的吗?” “有。” “什么?” “口琴。” 王可凡沉默了一会儿,大概知道那所大学是怎么挂羊头卖狗肉的了。赵俊毅像现在这样半桶水都不到,委实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原因。 车子一路沿江狂奔,路上没有什么住宅区和地标姓建筑,所以停靠站并不多。 周钊说自己开了半个小时,这位公交车师傅却只用了二十几分钟。 目的地,就是车子的终点站。 从公交车终点站下来,王可凡跟总站里的人打听了一下那个码头的位置,便和赵俊毅步行过去。 四点左右,两个人终于到了码头。 水泥浇筑的码头极大,目测的话大概有至少四五百米的长度。但是码头边上却是空空荡荡的,看不见一艘船只。偌大的平台上,除了几个黑点,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远远地站在通向平台的连接桥上,赵俊毅就大吼起来:“喂!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这里这么空,我们唱歌给鬼听啊?” 林守信气沉丹田,隔着几十米大喊道:“卧槽!你下来说啊,站那么远喊,你傻.逼不傻.逼啊?!” 赵俊毅眉脚跳了跳,跟王可凡抱怨:“王可凡,你说他们不是傻.逼?明明一个人都没有,居然还来?” 王可凡却摇摇头,道:“今天没人,明天也许有人。咱们先把台搭好了,也省得明天麻烦。” 赵俊毅没法反驳,黑着脸不吭声走了过去。 周钊见到王可凡来了,就停下手上的活,对王可凡道:“我让林守信跟他爸打听过了,今晚会有船停在这里。好像还挺大的。” 林守信这时候抬起头,明明是一脸自得,却还假装不经意地强调道:“是我爸局里的内部消息,保准没错!” 王可凡这才明白,感情这位老兄,还是个“官二代”? 第五十二章 班门弄斧 “舞台”的位置,被选择在距离岸边30来米远的地方,据林胖子的“内部消息”说,是以为摆得离船太近了,会被晚上过来执勤的工作人员赶走。所以也亏得这码头够大,众人才能有个栖身之地。 而另一件让王可凡有些意外的是,林胖子和周钊居然懂得怎么从码头的线路管里接电出来。 孙婷婷向王可凡解释说,这本事是他们大一那年暑假时,在路边摆夜摊学的。 把线电接出来后,林守信又上去把车里的架子鼓一个一个搬下来,费了不少功夫。王可凡帮着搬完鼓,又跟周钊一同将一个铁架子拿下来。 铁架子放好,赵俊毅就把横幅往上面一抛。 红底黄字,“献爱心募款助医乐队演唱会”几个字,让王可凡不由自主想起了“触目惊心”这个成语。 “好土。” 孙婷婷站在这个不伦不类的舞台前,首先嘀咕了一声。 赵俊毅跟着赞同道:“确实土,妈的浪费我40块钱!” 林守信却是觉得自己的作品受到了侮辱,不快道:“能干成这样就不错了,咱们还能怎么干啊?” “就这样吧。”周钊显得大气许多,“确实也没办法再改进了,这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好的情况了。” 王可凡不吭声。 一干人沉默半天,林胖子看了看天边西下的夕阳,问道:“我们要一直在这里等到船停下吗?” “先吃饭吧,等天黑了再来。”周钊习惯姓地发表一锤定音的结论。 码头附近都是大饭店和大商场,几个人消费不起,于是周钊和孙婷婷提出在码头守着,让三个人吃完后再带点干粮回来。于是王可凡和赵俊毅又坐着林胖子的小货车沿路开回到城.中心。 吃饭的时候,赵俊毅和林守信明显有点神不守舍,显然是在为晚上的演出感到紧张。 王可凡又不由觉得好笑,明明是一伙根本连演出经验都没有过的人,居然想着要组一支乐队,一路靠唱歌讨生活走遍全国。也知道他们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不过话说回来,所谓的年轻人,不就是这么冲动而且从不瞻前顾后吗? 一来一回,又是一个多小时,王可凡再次回到码头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有了转黑的迹象。 周钊和孙婷婷吃完王可凡自掏腰包买的盒饭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一群人就这样傻傻地坐在海边,听着波涛的声音发呆,偶尔说几句话打破一下沉寂的气氛,孤独寂寞得一塌糊涂。 干坐到八点十来分,赵俊毅已经嚷过三次要走人的时候,林守信忽然面露惊喜,大声喊道:“来了!” 王可凡定睛一看,远处果然有微微靠近的亮光。 游轮越开越近,越近就越令人震撼。 至少有一百多米长的大船,慢慢横侧过身,在距离平台仅有三四米的地方稳稳停下,然后抛下了船锚。两座巨大的铁桥,一前一后从船身上延伸下来,几个穿上的水手动作麻利地跳上平台,动手将铁桥与平台固定住。 做完这一切后不久,游轮才停止了轰鸣声。又有几个保安站到平台上,从这一刻到明天离港,这艘游轮的安保工作就交给他们。 王可凡盯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心底里感叹得都快不行了。要说现在的王可凡有什么弱点,那绝对就是见识太少,眼界太低。他可以不知道祝旗山手上戴着的那只“小破手表”价值七位数,也可以不明白郭玉菁脖子上的项链可以在首都二环买一套几百平米大的房子,但是面对这艘大得离谱的轮船,他还是轻易地闻到了所谓“财富”的味道。 就在王可凡目不转睛地盯着轮船发呆之际,两个船上下来、西装笔挺的安保人员,已经走了过来。 在打量了一遍王可凡几人和这个蹩脚的“舞台”后,又随口问了几句,赵俊毅和林守信充满孩子气的回答,立马就让两个黑衣男打消了戒心。 随后又过了大概十来分钟,船上就渐渐开始有客人下来。 王可凡一见有人下来了,马上就道:“可以开始了。” 周钊立马站到话筒前,指挥道:“《爱情莱茵河》。” 王可凡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是哪首曲子,孙婷婷和林守信却马上艹作起各自的家伙来,显然,周钊经常唱这首歌。 孙婷婷的电子琴弹得不错,熟悉的旋律一响,王可凡在愣了一会儿后,马上跟了上去。 倒是赵俊毅这个蹩脚至极的贝斯手,好半天才能浑水摸鱼地弹出几个音节,不过在王可凡的配合下,倒也显不出差错。 而唯一有点让王可凡遗憾的却是,周钊的歌声实在不咋的。 跟小白脸王非凡一样,周钊居然也喜欢掐着嗓音唱歌,叫王可凡相当蛋疼。 但是王可凡又不好让周钊将主唱的位置让给自己,毕竟,如果他这样做了,周钊就没事可干了。那样的话,这支临时乐队也就散了。王可凡可是还想着靠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乐队,在中国大地上翻起点浪花的。 周钊的歌声一般,自然就吸引不了从船上下来的人。 这些人大多非富即贵,路过这个草台班子的时候,大多是连正眼都不瞧上一瞧。 倒是听闻六星级游轮“永裕号”抵达北宁港消息的几个记者,在看见“募款演唱会”这几个字后,对他们产生了些微的兴趣。可是在等了半个小时,却仍不见有一个给钱的人之后,他们就不由失望地摇了摇头,连张照片都没拍就走了。 周钊倒是淡定,一连又唱了好几首乐坛大哥秦棋的成名曲,只是依旧没有人买账。 夜越来越深,游轮上灯火通明,将王可凡所在的这一片照得通亮。 船头的甲板上,一群衣着打扮迥异于船上客人的中年人,看着平台上的年轻人们,一脸轻松。 其中一个大胡子突然打趣道:“我们那会儿,可不敢这么出来丢人现眼吧?” 长发飘飘的大叔笑道:“现在的孩子,就是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指法都还没练好呢,就敢出来卖艺了。太浮躁了。” 面相浑圆憨厚的大叔忽然说:“要不是有那个弹吉他的,我才懒得过来听呢。这支破乐队,把那个吉他手都糟蹋了。” “就是。”短发的大叔点了点头,“那个弹吉他的小伙子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