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抱着我,“你走后,爸爸就住院,病情太严重,必须去国外接受手术。” 他放开我肩膀,鼻尖抵着我的鼻尖,“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你出事,就立刻回国。” 怪不得有段时间白玉兰很少说话,原来在全力抢救余董。 我垂下眼帘,忽然道:“司徒瑾然呢,救出来了吗?” 他的身体微微一震,“救了。” 没有更多的信息,他似乎不愿意多讲。 我不能再问,轻轻道:“他是个好人。” 我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回到别墅。 露西和瑞希悉心地照顾我,余生为我请来康复医生,每天帮我按摩,带我训练。 一切好像回到了当初刚认识的时候,我住在家里,余生在外忙碌,下人们都对我很温和。 余生下班回家,就会把我抱到花园里,给我摘各种各样的花。 有些花,我当初种下的时候,还只是小苗,现在已经长得花团锦簇。 我们俩常常在花园里晒月光,露西送来可口的甜点,余生把我抱在怀里,摸摸我的脑袋,给我讲DK集团的事情。 他很少讲余董。 我也从来不问。 余生在努力抗争,即便他不说,我也能明白。 我双腿等于残废,什么时候好完全不知。 从前我自己拍广告,自己拍电影,自己写书赚钱,他都那般看不起我。如今我一个一无所有的残废,他怎么可能同意我做他的儿媳? 我沉默着,温顺如水,从不主动提出任何规划,不让余生为难。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爱余生,他是我的良药,只要跟他在一起,我就很快乐。 哪怕我现在双腿瘫痪,只要有他陪伴我,我就很快乐。 当然,他也是我的毒药。 我戒不掉。 我向余生询问妈妈的情况,他告诉我,大嫂已经生下孩子,在家带孩子。 后爸在DK集团做花匠,负责修剪花枝,工作很轻松。 妈妈跟他一起做清洁工,依旧沉默老实,但身体还好。 他们并不知道我的情况,余生没说。 我嘱咐余生不要告知。 他们的性格我最了解,若得知我住在这里,定要在DK集团大肆炫耀,这对我、对余生都不利。 一转眼,我在别墅已经住了小半年了。 从寒冷的初冬住到明媚的夏日。 我的双腿渐渐有了知觉,虽然不能直立行走,但已经有了康复的希望。 我的医生非常开心,跟他在美国的医生朋友分享成果,并很快修改康复计划。 按照他的想法,只要坚持治疗三五年,我应该可以借助拐杖行走。 能够行走,是我目前最大的心愿。 这个好消息,让余生也很高兴。他请我吃饭,选在了别墅外面的西餐厅。 是他常去的西餐厅。 因为我的双腿不方便,我已经半年没怎么出门了。 尽管余生多次提出带我出去走走,我都拒绝。 出门,余生亲自开车,一路小心翼翼照顾我。 外面车水马龙,华灯初上,薄暮微微,我的唇边挂着笑意。 到了餐厅,他抱着我上楼。 进到大厅,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微笑服务的两排侍应生。 钢琴曲流泻,叮叮咚咚悦耳动听。 中央的餐桌上,烛光点点,水晶大吊灯被映出浅浅的光。 余生把我放好,笑着道:“今天,我亲自给你做饭。” 我笑起来。 余生很少笑,自从我双腿瘫痪,他笑得更少。 但此刻,他坐在我对面,笑容甜蜜。 “余生……”我喊他,“我一定会好起来的,你放心吧” 他伸手摸摸我的脑袋,目光深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