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聪明是继承了谁,爹爹明京忠么? 只是犹记得,他爹爹也不是很聪明,只是一个迂腐顽固的穷秀才。 咋忘了,他可是聪明绝顶的娘亲顾沉舟肚子里跑出来的孩子,能笨到哪儿去。 “让我走人?凭什么,顾沉舟,这可是我家的房子。” 见媳妇提这种无理要求,牛菜花惊呆了。 “你家的?我与猴子也是你家的,所以,都是你家的,便没有什么分别了,不搬出去可以,咱们搬进来也一样,咱们是小辈,小辈将就晚辈才是。” 绕来绕去,把牛菜花给绕糊涂了。 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敢情这是在考我智商啊,小寡妇,我搬出去,你搬进来,不一样?” “对啊,一样啊。” 扑嗤…… 小明璃居然笑破功。 “不,不对,不是一样,是不一样,我不能搬出去,你也不能搬进来,就这样。” 她这智商,严重不是小寡妇的下饭菜。 绕来绕去头都绕晕了。 “是不一样,你不能搬出去,我也能搬进来。” 现代野战队行军休息时,她就经常与杜若南玩绕口令。 “好,不不对,不行,顾沉舟,老娘不同意,带着你的野种滚。” “奶奶,你是个长辈,还是我奶奶,教育我应该言传身教,一言九鼎,不讲信用的话,以后,明璃娃就可以对你,对任何人不守信用了。” 小猴子补刀。 “我几时不讲信用了?” “就刚刚啊,你都答应了我娘亲提议,你不能搬出去,咱们也能搬进来啊。” “我哪里答应了?” “就刚才。” “没有没有。”牛菜花止不住地直摇头。 “咱们都听见了。” “别扯了,猴子,你奶奶年岁大了,老眼晕花不说,记性也不太好,咱们今晚就享用一下你爷爷奶奶的高档床铺。” 说完,就牵着孩子进了屋。 绕过堂屋,去了寝室,两张木头床并排摆放着,雕花花式虽简单,但总比她们摇摇欲坠的松枝舒服多了。 不牢固的松枝床,半梦半醒时,都怕从床上摔下来。 蹦跳上床,躺在软床上,摇两摇,握草,舒服惨了。 这是她这辈子睡过的最舒服的床。 谁叫她在现代时不知道珍惜。 香软温暖的席梦思,如果回不去的话,这辈子恐怕与她无缘了。 呜呜。 猴子也学着她的动作,摇几摇,伸着舌头搞怪大笑。 做着鬼脸,闭上眼,一脸享受的表情。 “你们这对疯子,鞋子也不脱,脏死了,给我下来。” “奶奶,别这样凶嘛,你乖孙儿我就是怕弄脏你的床,所以,才用衣袖擦过鞋底,奶奶,你看你乖孙儿我多敬重你啊。”猴子做了个酷酷的表情,乌黑雪亮的眼睛笑得像一汪月牙。 “我不需要你的敬重,赶紧给我下来。” 牛菜花气疯了,手中的拐棍已挥到了床上。 ‘啪啦’,再一记响亮清脆的声音,“啪啦” 可惜打扁的是被褥。 小脑袋瓜从褥子另一边钻了出来,“奶奶,没打着,嘻嘻。” 被子缠在小脑袋瓜儿上,一对乌黑发亮的眼睛扑闪扑闪,小脸弥漫洋洋得意之色。 以为自己打着了,正歇着气高兴,没想没打着,刹时,牛菜花脸上的表情龟裂。 “你个小野种,看老娘打不死你。” ‘啪啦’,手中的棍子重重拍下。 “猪呀,牛呀,你到哪里去,快快到我猴儿肚里去。”纤纤玉指端了般酱牛肉。 玉指捻起一块冲着床上与老太婆做迷藏的猴子挥挥。 “来啦,来啦。” 小身板儿滚了一圈,成功躲开一棍子,美食当前,无心恋战,再滚一圈儿落床。 小腿儿蹦哒着来至顾沉粥身旁。 “张嘴。” “啊。” 满嘴喷香,哇噻,好香勒,小家伙似乎很享受,居然闭起了双眼。 “牛儿咀嚼烂没?” “烂了,娘亲,再来块,好好吃。” 再扔一块到猴儿嘴里。 老太婆拄着拐棍儿,步伐蹒跚的走过来。 见是顾沉舟手里的食物,气得火冒三丈。 “你……你居然把我压箱儿的酱牛肉捣腾出来了,你可知道,这是留着给蚕青过生辰时吃的。你……” 牛菜花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去,真是个偏心眼儿。 她顾沉粥在老太婆心里就是一根草,刘麻子在她心中就是一块活宝。 口口声声骂她是小寡妇,扫帚星,而刘麻子呢,还留着酱牛肉给她过生辰。 同是媳妇,待遇可是天差地别。 即然一碗水端不平,造反就别不怪她了。 “噢,给二嫂留的生辰礼物啊,我也是你媳妇,今儿也是我生辰,手心手背肉一样多,婆婆,你说是不?” 见老太婆没反应过来,她直接鞠了躬,嘴里道着谢,“谢谢贤慧婆婆,粥粥爱死婆婆你了。” 一抓好几块,全数扔进嘴里。 好香啊。 “顾沉舟,你个白虎星,你不得好死,定遭天打雷劈。” 牛菜花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想到的,能诅咒的话儿全数来了个遍儿。 白虎? 奶奶的,别吓她。 手儿伸进裤兜,指尖毛绒绒一片草儿,哟嗒,还挺茂盛的。 杂草丛生。 枝叶繁茂,白虎是寸草不生的,她这地儿如此浓密,绝对不是白虎。 “你才是白虎,你全家都是白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