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耳光,但脚下却像是定住,怎么也迈不动一步。 也许是她的恨意太过强烈,那人像是察觉到了一般往她这边扫了过来。不知道他是否有认出她,不过只是那么淡淡的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在人的簇拥之下先他们往电梯口走去,很快便进了电梯。 不过就那么短短的几秒,程敟的脑子里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激烈斗争。她恨自己,恨自己不够果断,恨自己没有勇气冲上去。? 第4章 戏弄 脑子浑浑噩噩的,老徐一连叫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她并不想在同事面前透露出任何来,看着老徐关切的脸,勉强的挤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来,说:“没事,刚才……身体突然有点儿不舒服。” 她的脸色太过难看,老徐担忧的问道:“那要不要去医院?” 程敟摇摇头,说:“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上去吧。” 他们需要见的邵律师在见客,助理将他们安排在休息区等待。程敟趁着这机会去了一趟洗手间整理好情绪。 她本以为要等上许久的,回去坐下没多大会儿那位林助理便过来了。告诉她邵律见完客了。 老徐此刻正在打电话,于是程敟便随着林助理往邵律的办公室。 办公室就在休息区的对面,林助理敲了敲门便让程敟进去。 程敟向人道了谢,推开门正准备客气的与人打招呼时不由得愣在了原地。那个坐在办公桌后的邵律,竟然就是那人。 她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有那么巧的事儿,那天晚上听着人叫邵先生,但她绝对想不到,那样的衣冠禽兽,竟然是鼎鼎有名的精英律师。 但那人看到她并不惊讶,也不同她说话,拿起了电话让秘书送两杯咖啡进来。见程敟迟迟的站在门口没动,这才提醒道:“只有五分钟。” 程敟的脸上有愤懑有屈辱也有愤怒,可在此刻,她不得不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下去。像是赴刀山火海一般,挺直了脊背一步步的往前。 秘书很快送了咖啡进来放在桌上,邵洵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问道:“程记者有什么事?” 他淡淡的瞥了程敟一眼,语气里隐隐的带了些调侃的味儿。 程敟像是没听出一般,将早准备好的说辞问出口,询问旧城区那边拆迁的事儿。 对面的邵洵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手边的文件,眉头微微的挑了挑,说:“程记者就是那么同人说话的?” 尽管极力的控制着情绪,程敟的语气还是硬邦邦的。她抿唇没有吭声儿,放缓了声音重新将刚才的问题叙述了一遍。 男人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慢悠悠的说:“抱歉,声音太小,没能听清。”他的视线落到程敟的身上,又看了看她同办公桌间的距离,唇角似笑非笑,说:“程记者和人说话都习惯离得那么远吗?还是,怕我?” 程敟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将椅子往前移。 男人这才满意,点头示意她说。 同样一件事叙述了三遍,话音落下,男人头也没抬的说:“程记者是为了这事而来?抱歉,无可奉告。”说完便吩咐外边儿的秘书:“送客。” 程敟哪里不知道这人刚才只是在捉弄她,坐在这儿纯属迫不得已,一刻也不想与这人共处一室,几乎是马上就站了起来,客气而又官方的丢下一句打扰了便要往外走。 谁知道还未走到门口,身后邵洵的声音就又传了过来,慢腾腾的说:“程记者就这么回去,不担心交不了差?” 程敟强忍着屈辱没有回头也未回应,匆匆的出了办公室。 待到出了颂安,她才露出颓丧来。但也在心里打了主意,回去便向老戴请辞,让他另派人过来。 她在心里打好腹稿,但很不巧,回去时正遇上老戴急着出差,让一切事儿等他回来再说。? 第5章 再遇 在颂安一无所获,程敟下班比往常早,去菜市场买了女儿心心念念的大虾,回去给小家伙做她喜欢的盐焗大虾。 晚上才刚吃完饭,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以为是工作上的电话,但拿起手机来看才发现电话是师母陈箐打来的。 她很少会有那么晚打电话的时候,程敟的心里疑惑,马上接起了电话来。才刚叫了一声师母,电话那端的陈箐就急急的说:“程敟,不好了,你老师被人给带走了。我给梁峥打了电话,但一直都打不通,这可怎办?” 程敟一边换衣服,一边询问师母最近老师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可丈夫的事儿从不同她说,陈箐什么都不知道。 程敟告诉她自己马上过去,挂了电话,她歉疚的对床上眼巴巴的看着她的女儿说:“对不起宝宝,妈妈得出去一趟,我请奶奶上来陪你好不好?” 小家伙虽是舍不得妈妈,可还是乖乖的点头。 程敟到楼下去请了许婆婆上楼,打车便直奔老师家。 一路上她都是忧心忡忡的,老骆的性格直来直往,从不肯低头,这次不知道又是得罪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