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割二字,不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代,都适合。 这个世界也好,上个世界也罢。 弱者,永远只有被强者宰割的份。 若不想被宰割,那就必须要变成强者。 除非强者悲悯弱者,但那可能吗?或许有,可若真的走到那一地步,弱者还有什么信念再存活下去?再存活下去,也不过是一个没有信念的行尸走肉罢了。 宰割…… 张浩看着议事阁那漆黑的大门,神情冷漠,从现在开始,谁宰割谁可不一定! 跟着两人,张浩大步向前。 “咔!” 刚走入议事阁内,身后的大门就传来一道沉闷的声响,随着这一声响,大门紧闭。 张浩没有回头去看,因为他已看到前方那一道道张家高层身影的存在。 整个议事阁内部,看上去犹如一座大殿。 正前方末端,有着一个两米高台,高台呈六边形,四周都有台阶。 高台上有着一张紫玉座椅,在烛火的映照下,紫玉座椅折射出了幽深的紫色光芒。 那是张家家主才能坐的,而且只能是正家主才可以坐。 哪怕张天武如今是张家代家主,眼下也只能站在高台上,站在那紫玉座椅的前方,而没有资格……坐下去! 下方,左右两旁都是白玉座椅,竖直排列下来。 辈分越高者,自然离高台越近,首当其冲的便是以二长老为首的张清智,以此类推到八长老。 之后的便是三十三大执事。 一般来说张家很难集齐八大长老和三十三位执事,但今日,他们却齐聚一堂。 看着眼前的一幕,张浩有些腼腆地笑了笑。 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这些人都是因他而齐聚这里,为了一个五代族人,这场面实在是太过隆重了一点。 “启禀家主,张浩带到。”当距离高台还有五米左右的距离时,高大男子单膝跪地,抱拳恭敬道。 一旁的巨汉也是低着头。 “入座吧。”张天武面色沉闷,目光扫过张浩,迸发出一丝冷意后,方淡淡开口。 “是!” 两人分别坐回到属于自己的座位。 这个时候,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张浩身上,化作一股无形的可怕威压轰然降临。 若是换做一般少年,早已压得喘不过气,甚至被吓得当场晕厥。 张浩没有,不仅仅是因他具备虚甲境的实力,更因他的胆量绝非一般少年所能相比。 “张家五代族人张浩,见过家主大人,八位长老,三十三位执事,不知众位前辈找晚辈来是为何事?”面对众人目光,张浩从容一笑,双手抱拳,不卑不亢,怡然自得。 若没有经过白天的事,在场所有人必会为张浩此刻的表现而感到惊艳,露出惊异表情。 但自白天的事后,这些人无不知道,张家的这个废物变得不一样了。不仅仅只是修为,同时还有胆量,更还有人际关系! 为什么? 包括张天武在内,八大长老,三十三大执事,脑海中尽皆盘踞着这么一个疑问。 他们无法想通,很想要一个解释,为何一个废物,居然能够冲天而起! 尤其那周长青,居然会来张家救走张浩,更还携带云天炼药阁紫袍药师的身份令牌! 大殿所有人都一脸沉闷地盯着张浩,神情各不相同。 “张浩!”高台上,张天武死死盯着张浩,深吸口气后,冷漠开口:“你可知罪!” 刹那,一股肃杀之气升腾。 包括六长老张清易,四长老张清秋,还是那眯着眼睛的二长老张清智,和三十三大执事中的绝大多数,全都迸发出一股肃杀。 仿佛张浩若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们将毫不犹豫的做出裁决。 唯有少数人没有散发肃杀气息,其中包括那至始至终,没有半点变化的九长老。 “知罪?”张浩面色不变,反而抬头看着张天武,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道:“晚辈不知所犯何罪?如果各位是因张冬的事来兴师问罪的话,我看还是散了吧。” 说这话时,张浩心中早已一阵冷笑,因为这一幕他早就想到,但又如何? “我说过,不要跟这种人废话,让老夫废了他再说!”张清易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满脸的凶神恶煞,可怕的气息就要从他身上爆发。 “废我?看来你们是把白天的事给忘了。”张浩猛地侧身,看了眼发怒的张清易,再扫向众人,冷讽道:“我且问你们,作为张家嫡系长孙,我是否有权教育与我一辈的所有族人,包括张冬,也包括今天你们看重的张一天,更包括你们眼中的绝世天才张一凡?” 此话一出,整个大点的肃杀之气为之一顿,所有人面色皆发生了微妙变化。 连带发怒的张清易也微微一愣,整个议事阁,出现了一瞬的安静。 “嗯,的确有这个资格。”忽然,座位上,九长老抬手摸了摸胡须,竟点头发言。 因没有人说话,九长老的声音显得无比脆耳。 正因这说话的是九长老,不少人面色变化,包括张天武等人也忍不住变色。 随着九长老的话语,二长老张清智那微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一抹寒芒从其内闪过,然后深深地看向正对面的九长老。 九长老露着淡笑,丝毫不在意二长老的冰冷目光。 “既然如此,那张冬就应该见了我抱有敬畏之心,但没有,反而骂我做废物。对于张家有这种族人,作为张家嫡系长孙的我,真实深感痛心,本想教导一翻,却没想到他们欲要对我这个张家嫡系长孙动手。九爷爷,您说我有没有权废除他的修为?”张浩目露精芒,有些意外九长老的态度,咧嘴一笑,急忙问道。 “嗯,有权,只是方法偏激了点,打断一只腿就够了,废修为,有些过。”九长老依旧点头回答。 张浩的言辞辩论,张天武等人早已想到,更有打压的方法,但九长老这么一参与,立刻将他们事先准备好的言辞给憋死在肚里里,面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既然如此,晚辈何罪之有?”张浩笑了,心中无比感激九长老,虽然他有底牌,但能不动用底牌就最好不动用,抬头看着面色阴沉得如同可以滴血的张天武,抱拳问道:“家住大人,既然无罪,何来知罪?” 一时间,整个议事阁再次安静了。 “老夫似乎记得,老九你刚才称其做法有些偏激?”却在短暂的三息后,一道淡漠的声音忽然响起。 张浩眉头一紧,闻声看去,清楚地看到,这说话之人正是二长老张清智。 所有人都因这话而微微一怔,面色各异。 “嗯,是我说的。”九长老看了二长老一眼,不否认地点这头。 “既然偏激,那就是罪,是罪,就应该罚,我有说错?”得理,二长老咄咄逼人,冷冷盯着九长老,一股淡淡的气势从他身上升腾而起。 张浩心头微微一沉。 九长老也首次皱起眉头,看了张浩一点,不否认地道:“没错。” “既然如此,那就罚吧。”二长老看了张天武一眼,然后便闭上了眼睛。 “罚!”张天武目中凶意立刻绽放,冷漠开口:“罪子张浩,手残同族,罚断除右臂之痛!若反抗,废双臂双腿!” “轰!轰!轰!” 刹那,张家三十三大执事犹如商量好了一般,全在这一刻站了起来,爆发出强横的气势。 随同站起的还有六长老张清易,只见张清易面露疯意,猛地踏出一步,就已出现在张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