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他心爱的、练出手感的鱼竿断成两截。 一时间,四处静默。 那条大青鱼也游走了,尾巴拍拍水花,甚至有点得意。 “给。”司若尘觉得鱼已经够多了,将儿童钓竿递给祁练。 祁练看着手中纤细的儿童钓竿,暗想,或许是钓竿的问题,换竿试试。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什么也没有。 儿童钓竿换了主人之后,安静而沉默。 在边上看了一会儿的赵明端拍了拍祁练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上次他好端端的提什么打桌球,那天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和司若尘钓什么鱼,祁练究竟是怎么想的,哪怕是坐着发呆也比这个好啊。 “准备开吃了,都来吧。”钱夫人唤了一声。 “走吧走吧。”祁练收好钓竿,若无其事起身。 钓上来的鱼太多,只挑出几条要吃的,剩下的又被司若尘放回去。 工作人员将鱼处理好,腌制之后上烤架,香气四溢。等众人开动,被鱼的味道惊艳了一下,有些客人来的晚,下意识看向祁练: “祁总钓鱼功夫不减啊。” “多亏了祁总,我们才有这个口福。” 心情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祁练再度被创,眼神疲惫:“这些都是司总家的司若尘钓的,这孩子很会钓,比我强多了。” “哈哈,那就多谢若尘了。” “祁总也别谦虚,这么多鱼总有一条是你钓的吧。” 祁练:“我今天主打一个放生。” 知道内情的几人都大笑起来。 确实主打一个放生,甚至将钓竿也放生了。 * 今天来的不止他们这几家,还有群里一些惯常组局的朋友,赵明端、赵行野父子来了,还有谢大爷、凌云澈、以及凌云澈的爷爷凌老头。 不想吃烧烤,生态园也有酒店,提供住宿、餐饮、休闲、棋牌等一系列服务。 饭后,大家在生态园散步。 司若尘松了缰绳,让长生自己玩儿。 它没跑远,不时带一朵花或者石头回来送给它喜欢的小伙伴。司若尘收的最多,其他人零星也有几个。 “师兄,恭喜你拿冠军,你的比赛我都追了直播,实在没抢上票。”凌云澈现在已经不想成为职业的高尔夫选手了,只想变得和他小师兄一样厉害,哪怕只有三分之一也够了。 他对谢大爷这个老师更加尊敬,对他和自己亲爷爷差不多,尽心尽力,毕恭毕敬。 对此,谢大爷丝毫不慌,张口就是我年轻的时候还是有一点实力的,只是现在不能运动,才荒废了,只要你努力学习,就会有收获。 凌老头哪能看不出来真相,不过孙子这样比以前浮浮躁躁的样子好多了,就没有戳穿。 他对凌云澈赞不绝口的小师兄司若尘越来越感兴趣,今天才特意过来凑热闹。 “你这匹马是战马吧?” “还是以前送去拍过戏?” 凌老头好奇道。 司若尘:“它比较聪明,是野生的。” “那它的主人一定把它教得很好。” 凌老头看着长生奔跑的样子,赞不绝口。 “这马打算怎么养?” “这么好的条件,放在家里可惜了。” “我打算带它去参加比赛。” 司若尘决定成绩出来之后再和司元洲说。 “赛马比赛?可以啊。” “我家的马场也打算送几匹马去参加比赛,到时候长生可以和我们一起。”赵行野兴奋道。 “今年有两场大型比赛,一个在港区,一个在我们国内的草原。港区的比赛比较正式,奖金更高一些,会有很多国际选手参加。” “草原赛马节有很多当地人,他们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实力绝不比那些国际赛手差。”赵行野简单介绍赛马比赛的情况。 司若尘听过以后,决定问问长生的意见。 他形容过后,长生大致理解。司若尘要带它出去玩,一边是城市,一边是草原。 长生毫不犹豫选择后者,比起钢铁丛林,它更喜欢一望无际的草场。 “到时候若尘你去草原参赛,我肯定看直播。” “咱们国家民族多,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化传统,年轻人就该多去走走看看,感受一下不同的民族风情。”凌老头建议道。 凌云澈:“爷爷,我也想去。” 凌老呵的冷笑:“等你先把骑马练好再说吧,什么都想学,什么都没学会。” 凌云澈理了理头发,尴尬地抬不起头。 “赛马节就在今年八月,正好是暑假,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赵行野打了个圆场,“不一定要上场,作为游客去观赛也是可以的。” “那倒是可行。”凌老点了点头,“你们几个孩子去玩吧,我去找老谢下棋。” 司若尘和严启航等人打牌,加上钱都来、绍修明正好四个,才玩没多久,那三人就次次输给司若尘,决定一起去打麻将。 司若尘作为初学者,掌握规则之后,三人又感受到了被支配的恐惧。 “换一个吧,遭不住了。” 严启航脸上贴满了纸条。 “没地方贴了。”钱都来脸上也贴满了。 绍修明沉默,只露出两只眼睛,随着呼吸,纸条上下浮动。 司若尘脸上干干净净,和坐上牌桌之前一样。如果输了之后的惩罚不是贴纸条,或许他会适时放水。 但这三人心思不纯,一直想在他脸上贴一张,他只好全力以赴。 “咱们去玩狼人杀?”钱都来提议。 还没等其他人找到道具,谢大爷紧急召唤: “若尘过来——” “会下棋吗?围棋。” “可以试试。”司若尘看了眼棋盘。 谢老师和凌老都是会下棋的人,水平相当,但谢老前期的时候有几步太着急了,至于现在落入下风,前后掣肘,难以脱身。 “来,若尘试试。”凌老笑得慈眉善目。 这一局他稳赢,不管怎么下老谢都没有胜算,难道换人就不会输了吗? 祁练正在另一桌下象棋,听到这话,眉头顿时一皱,转而又舒展开。 反正被创的不是他,瞬间安逸了。 他真的彻底躺平了,不管玩什么,都下定决心远离司若尘。 司若尘思忖几秒,落子。 凌老一看棋盘就笑出来,转而抓了抓头发,开始沉思:“这里可不能下啊…不对…我想想……” “嘶——”凌老越看越为难,这一颗棋落的位置太特别,老谢的死局瞬间活了。 “老凌,你怎么不笑了,是不开心吗?” 谢大爷关切道。 “去去去!”凌老推开谢大爷喜闻乐见的脸,绞尽脑汁,又落了一颗子。 司若尘继续落子,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黑色棋子上,说不出的从容。 凌老神色沉凝起来,与司若尘一来一回间,表情越来越沉重,思考时间也越来越长,额头上都开始冒汗。 祁练一直在观察这边的情况,眼看着凌老的笑容渐渐消失,额头上都开始冒汗,心中竟然有种奇异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