咨询台里的老太太睡的正香,还时不时传来打鼾声,我站在原地四处查看,整个精神病院的大厅显得格外宽敞干净,没人摆放任何的装饰,大理石地面光滑,就像个溜冰场。 估计是快要落日的缘故,这里面的光线也不好,除了这个咨询台,就属最里面那个老式楼梯口最为清晰了。 我看了眼里面睡熟的老太太,发现咨询台上有个警示牌,牌子上写着:切记不要大声喧哗。 我不好意思就这么打扰她,周围没有一个人经过,我也不敢直接上楼去找。 纠结来纠结去的,眼见太阳都要落了下去,我一咬牙还是走了过去,准备叫醒她。 可当我刚好走到咨询台时,这个老太太哼唧了一声,竟然睁开了眼。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老太太像是睡饱了,伸了个懒腰,结果看到我站在咨询台时,一脸的错愕。 我赶紧笑着搭话说: “老奶奶你好,刚看你睡着了,没叫醒你。” 老太太斜了我一眼,似乎很不愿意跟我讲话,拿起水杯喝了口后,慢慢说道: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啊?” 我连忙笑着说: “恩,我想找个人。” 老太太头都没抬,放下水杯开始收拾东西,说: “谁呀?” 我激动的快速回答说: “谢德胜!” 我刚说完,就看到老太太身子明显一顿,她抬头再次斜了我一眼,等了好几秒钟才慢悠悠的说道: “这里没这个人。” “没这个人?” 我瞬间急了起来,我辛辛苦苦找到了中兴路494号,却跟我说没有谢德胜这个人,我不甘心的杵在咨询台盯着老太太,我觉得她在撒谎。 老太太对我的反应似乎早就猜到,波澜不惊的指了指警示牌,意思让我不要大声喧哗。 我压低声音,不甘的再次对老太太说道: “老奶奶,麻烦您再想一想,他的名字叫谢德胜,是个男的,这个人对我真的很重要。” 老太太砰的一声把手上的东西摔到桌上,怒气凶凶的冲我说道: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以为老婆子老糊涂了?连这么点儿人都记不清?” 没成想老太太比我还激动,口水喷了我一脸,我尴尬的往后退了几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候,老太太语气稍微平复了些,继续说: “小伙子,回吧,不要找了。” 别人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继续纠缠下去,看着已经昏暗的大厅,我一脸失望的走了出去,再次回头看向这个精神病院,总觉得这楼上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眼见太阳已经落下,接着天就要黑了,我只好一个人慢悠悠的往回走,通往这个精神病院的长路,依旧是空无一人,带着不甘心我回头看了一眼。 精神病院已经开启了灯,不算亮的黄灯照亮着所有房间,我隐隐约约似乎看到其中一个房间窗口站着个人。 等我停下脚步定睛查看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不见。 我叹了口气,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七点了。 走了大概五分钟的样子,我越想越不对劲,为什么刚刚这个精神病大厅那么安静,而且一个路过的人都没有,我在里面的时候,甚至连说话声都听不到。 如果说病房里的病人少,那为什么一到晚上,就把所有房间里的灯都给打开了? 还有老太太对我的反应,我只是提了个谢德昌,她如果不认识,为什么会那么激动? 不对!这里一定有问题! 我赶紧停下了脚步,果断转身往回跑去。 已经离我有些远的精神病院小楼,此时在夜里显得格外亮堂,我一边跑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了手电筒,晚上行动光线视野是最重要的东西。 周边都是荒郊野地,杂草里时不时都会有些小动静,夏天的蛐蛐也不停的制造着噪音。 可是等我快跑到时,我突然发现精神病院里的灯,突然咔的一下灭掉了。 我瞬间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从精神病院里走出来一个人,竟是那个老太太。 我赶紧把手电筒关掉,躲到路边的杂草里静观其变。 只见那个老太太提了个小袋子,步伐蹒跚的从精神病院大门走了出来,即使夏天她依然穿的很严实。 难道说,这个精神病院晚上还要关门? 既然要关门了,那为什么还要把所有房间里的灯都打开,我可不相信这里面的房间灯是一个关开。 可是至少二十多个房间,一间间的开,又一间间的关,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凭这个老太太么? 我不可置信的盯着老太太,眼见她走上了小路,我又往杂草深处躲了躲。 老太太走到这条直路时,脚步明显加快了不少,周围这么黑她也不打手电筒。 等走到我前面时,我紧张的连忙把头低了些,也不知为什么,我生怕被她发现。 没成想老太太走到我身前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但是没有转头,只是微微侧了下脸,随后叹了口气再次往前走开。 我也是长呼了口气,刚刚老太太不会是发现了我吧,这杂草足有一米深,周围又那么黑,我几乎是躺在里面了,她怎么看到我的? 我就待在杂草里想的这会儿,等我抬头时,已经看不到远处老太太的身影了。 我还说跟踪这个老太太呢,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准备往回走,毕竟天已经黑透了,路上的能见度也很有限。 就当我准备转身走的时候,我的余光突然扫到,精神病院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全都亮了起来。 我只感觉头皮一麻,连忙转过身看去,只见楼上的好几个房间窗户前,都站着人。 这又是怎么回事? 刚刚老太太出大门时,我清楚的记得灯都灭了啊,怎么这时候又开了?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里面有人跟老太太换班了。 姑且这么解释吧,我也不愿意想太多,既然老太太走了,我准备再继续进去问一次,我相信,谢德昌一定就在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