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劫

注意天下劫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66,天下劫主要描写了时间转瞬即过,很快到了康熙二十年。这一年,康熙大封后宫妃嫔,佟佳氏晋为皇贵妃,宜嫔,荣嫔,惠嫔都晋妃位,孝昭皇后的妹妹被册封为温僖贵妃。而他的生母乌雅氏晋封为德嫔,来这里三年后,程路会了一门外语...

作家 慕容 分類 古代言情 | 32萬字 | 66章
分章完结阅读3
    是失了这份母爱,而是,失了这份庇护自己该怎么办?    恐怕自己就是第二个胤禩了。gougouks.com    老八胤禩的生母跟自己生母一样,地位不高,甚至比自己母亲还低许多,乌雅氏生胤禛时是宫女,卫氏生胤禩时却是辛者库的贱籍。胤禩出生后,就由康熙指给了惠妃抚养。两人虽都是寄人篱下,佟贵妃毕竟没有自己的孩子,待胤禛也就如亲子般。惠妃却是有自己的孩子的,就是皇长子胤褆,这样一来,胤禩的地位就尴尬了,惠妃待他也不亲近,生母又不得见,因着子以母贵,在这宫里没少受欺负。这些个奴才,但凡各宫里有点地位头脸的都敢不把他当主子看,胤禛看到过几回也说了两句,私下里听说,他的吃穿用度,竟是经常短缺。每每想起,胤禛也就有些庆幸,然而此刻,他是庆幸不起来了。    那段日子胤禛过得极其艰辛,地位的转变让他心里有些转不过弯,也就时常发发脾气来发泄心中愤懑,发完气就又开始自己笑自己,两辈子加起来,好歹也是快三十的人了,竟然还发孩子脾气。然而分析过后,胤禛发现,要想自己过得好,这个孩子,还是不出世的好。于是,他回想了下前世的一些经验,以及这辈子在这宫里闲闲语间听到的一些内斗,如果想要让孩子没有,怀孕前三个月,是最佳的时期。    佟佳氏毕竟是在这宫里待了十几年的,又是统管了后宫几年,这承乾宫上上下下,全是她自己的耳目,自是不担心,只是胤禛毕竟不同,她怕是也想不到,这个五岁的孩子,会有这种心理。    但谋划了好几天后,胤禛还是没有下手,而是选择了放弃。一是他这两辈子加起来,的确没做过这种事,要他杀人,还真有点做不出来,但这点不是主要的,若是危及到自己,取舍间他也并不是不敢。二就是他如今太,在这承乾宫一个心腹也没有,整个承乾宫全是佟贵妃的人,若要动手他只能亲自动手,但这被发现的几率就高了许多,若是真被发现,就算自己是皇子阿哥的身份,怕是也压不住。他可不想丢了命。    最后决定顺其自然,等待孩子出生再说,毕竟也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是男孩不是?现在要做的,就是隐忍,不能在佟贵妃面前漏了陷。    边想边走,胤禛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承乾宫角落的偏殿,他平时并不喜欢来这里,这地方鲜少打理,植物都是杂乱生长,殿里也是堆积不用的杂物的,今日想事入了神,居然走到了这里来,摇了摇头,胤禛看了看方向,就打算掉头回自己屋子。然而一声短促的呻吟把他的脚步拉了回来。这声音有些高昂凄厉,正是从偏殿东北角传出来的,声音只有一半,就仿佛被什么打断了一般消失在了空气中。    胤禛皱了皱眉,原地思索了片刻,才放轻了步子,慢慢朝着声音发出的东北角行去,走得近了,些许声响传入了他的耳中。这声音沉闷压抑,似乎是想要大叫却被堵着嘴,只能发出沉闷的鼻音,声音尖细,应该是个女的,然后就是衣料的摩擦声,还有刻意压低的喝骂声。    这是在做什么?胤禛有些好奇,越发的心,踮起脚尖,不发出一点声音,来到了发出声音的那间屋子外面,门紧闭着,旁边的窗子也是关的紧紧的。    胤禛此刻身量未足,头顶才刚刚到了窗子下沿儿,他猫着腰走过去,踮起脚,伸手轻轻将雕花镂空的窗子推开一条缝,乌溜溜的眼珠打量着里面。    这屋子明显是废弃已久,各处都布满了灰尘,值钱的摆件也早被拿走,只有些破损的花瓶还留在原地,看起来有些萧条。    屋子里一共有四个人,中间被绑着的那个女子头发散了开来,乱糟糟的甚是狼狈,簪子钗环掉了一地,没穿外褂,袍子的盘扣也被扯开了几颗,似乎是挣扎的时候弄的。口里还塞着一条帕子,正呜呜咽咽的想要挣扎着起来。旁边压着她不让她动弹的人在背对着胤禛的方向,看不见脸,只背影身段发髻看得出来是个嬷嬷。胤禛在承乾宫五年,几乎所有人都混了个脸儿熟,一眼就认出,这嬷嬷是佟贵妃身边的徐嬷嬷,而中间那女子,则是夏荷。    承乾宫里,在佟贵妃跟前儿伺候的,一共四个大宫女,跟了她后,就分别改名春纤,夏荷,秋纹,冬雪。自佟贵妃怀孕后,胤禛一直是春纤在照顾,跟她也最是熟悉。夏荷是女工最好的,一年四季佟贵妃跟胤禛的衣裳,汗巾子,香囊,十个倒有九个是她缝的,平素里在佟贵妃面前也是个说得上话儿的,只不知她今日这是怎么了?    胤禛低头看了看腰间的拉锁子彩绣花卉香囊,造型别致,当时胤禛一见便很喜欢,所以夏荷给他编了七八个不同底色面料的,一年四季轮换着佩带。思索了半晌,胤禛还是没有进去,只在窗外边耐下性子,凝神细听。    过了半晌,似乎是看夏荷不挣扎了,徐嬷嬷这才松开手,在她衣服下摆上使劲一拉,撕扯下一大块布料来,将她双手在后边反绑了个结实,又在她腰间用力拧了下,直拧得夏荷几乎尖叫起来,才喘着粗气恶狠狠道:“你这贱蹄子,当真以为自己是攀上了高枝儿不成?这承乾宫的奴才,那是娘娘的奴才,只有娘娘才是凤凰,就你?呸!”    说完狠狠啐了夏荷一口,似乎还不解气,徐嬷嬷伸手一把揪住夏荷的头发,扯着就往地上撞。    “啊……娘娘……娘娘……放过奴婢……呜呜……”夏荷似乎不敢推开徐嬷嬷,只抱着头护着自己一边哭求一边向后退。    “红月,把药给我端来!”徐嬷嬷停了手,拽着她的头发拉她仰起头,刚刚在地上磕的几下,都用上了狠劲,此刻夏荷额头已经磕破了,血流了一脸,看起来分外狰狞可怖。    胤禛在外边早已吓白了一张脸,不管他内心如何告诉自己这是清朝,这是封建社会,这里主子就是比奴才高,但他还是无法想象,人命如此的,不值钱。来到这里五年,他第一次意识到,这里,杀人不用偿命。    也亏得屋子里此刻正乱成一团,几人才没有发现在外边抖成一团的胤禛。

    正文 醒悟

    红月是外堂的丫头,平日里负责杂役打扫,她旁边的碧云跟她一样也是外堂的丫头,负责的是茶水。听了徐嬷嬷的吩咐,红月从后边的桌子上端了一碗药过来,递给徐嬷嬷。她跟碧云两人则接替徐嬷嬷,一人一边,将夏荷牢牢按住,防止她挣脱。    精致的斗彩花卉纹折腰碗里盛放着褐色的药汁,还冒着热气。然而看着那碗药,夏荷眼睛里的神采顿时暗淡了下去,全身散发的绝望连窗子外的胤禛都似乎能感觉到。    徐嬷嬷一手端着碗,一手扯着夏荷的头发就开始给她灌药。    当碗边沿儿触着她的唇的时候,本已经停止挣扎的夏荷不知怎么的突然又剧烈地挣扎起来,红月,碧云两个人都几乎按不住她,那碗药也被她给扫得一歪,药汁泼洒出去大半。    夏荷此时仿佛疯癫了般,大吼大叫起来,拼了命地向门口爬去:“娘娘!!娘娘!!饶了我,不要杀了我的孩子啊,这孩子,这孩子真的是皇上的啊……”    “住口!”徐嬷嬷大叫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脸涨得通红,表也越发狰狞起来,走上前来按住夏荷就是一通狠拧。红月,碧云两个也是被她的话吓得脸色惨白,赶紧上来一起按住了她,红月抬手就是两个巴掌刮了过去。    “你当你是谁?这话也说得出口?当真是不知廉耻!也不知是怀了谁的孽种……”红月刚说到这儿就被徐嬷嬷狠狠地一瞪把下边的话都咽了回去,只讪讪的低头不敢再说。    “原瞧着你还是个知识儿的,谁想竟也如此不知好歹,娘娘菩萨心肠,饶了你的命已经是仁慈了,你还在这嚼舌头根子,要是我,就绞了你的舌头!看你还说这等该杀千刀的话!”徐嬷嬷声色俱厉说完,就给红月使了个眼色,红月会意,起身去又从一个食盒里端出另一碗药来。    看到此处,胤禛已经明白了大半,只是越明白,他就越是心惊胆战,吓得几乎要瘫倒在地。夏荷肚子里的孩子,十有是他皇阿玛的种,只是……如今却是这般下场。    徐嬷嬷又接过药来,看夏荷紧咬着嘴唇不肯张口,就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你肚子里的种还保得住不成?幸亏发现得早,才两个多月,还可以打下去,否则,那口子井就是你的下场!”    夏荷依旧是一脸倔强,怎么也不肯张口。徐嬷嬷不耐,一手掰着她的下巴,一手端着碗强给她灌了下去,一碗药总算灌下去了十之七八,徐嬷嬷这才满意的放了手,几人也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夏荷如同失了魂般瘫倒在地,大哭起来。只哭了几声,她又突然抬头,狠狠瞪了徐嬷嬷几人一眼,那眼神里带着刻骨的仇恨,看得人汗毛直竖,然后突然冲过去,一头撞在了墙角的柜子角上,当场就没了气。    徐嬷嬷似乎也吓到了,好半晌才走过去查看,探了探她鼻息,然后长叹口气,合上了她仍然瞪得老大的一双眼睛。    “徐……徐嬷嬷……她……她……她死了……”红月许是没见过死人,此刻浑身发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死了就死了!过来把她抬起来,扔那井子里去!”徐嬷嬷吆喝道。    红月颤抖着身体,似乎不敢过去,好半天,才挪动着脚步,慢慢靠近,倒是碧云胆大,已经在尸体一边站住了。    “你们可得记着,夏荷是犯了错,被遣出宫了,可是记明白了?若是有些个什么风风语传了出来,你们也知道下场!”徐嬷嬷从一边扯了床锦被,把夏荷的尸体包裹起来,交给红月,碧云后,又嘱咐道。    窗子外的胤禛狠狠地深呼吸了几次,手脚的知觉才又回到了身体,他轻轻地不动声色地活动了下手脚,然后就尽量放轻了脚步,慢慢退出了偏殿。    等他回到自己屋子的时候,脸色依旧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面部表也有些扭曲,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可怕,吓得在屋子里等他的春纤赶紧迎了上来道:“主子这是怎么了?可是病着了?快进屋子里来!”说着就去拉胤禛的手。    胤禛一个哆嗦甩开了她的手,春纤一愣,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深呼吸了几次,胤禛才勉强平稳下心神,尽量平静地说道:“我玩累了,要休息一会子,你出去,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    “可是……”春纤打量着他的脸色,有些犹豫。    “出去!”胤禛断声喝道,春纤一吓,赶紧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胤禛也顾不得脱衣服,整个人和衣就躺在了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蜷缩着身子抖成一团。脑子里仿佛是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楚,各种各样的念头不断冲击着他,大脑也一抽一抽地疼痛起来。    胤禛捏着拳头,指甲都掐进了掌心里,一阵钻心地疼才让自己稍微平静下来。    他知道,他需要思考,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然后,思考,认真地思考自己所处的环境,这里是紫禁城……    他突然想起了两年前那个早晨,他在御花园看见的带着胤祚玩耍的德嫔,他的生母。在生他之前,这个女人也不过是个宫女,她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个女人,远不像她看上去的那么清淡单纯?他还记得,当时看见她,她拉着胤祚的手,眉宇间是很平常的母亲的慈爱,整个人普通得很,没有佟贵妃的高贵,也没有宜妃的美艳,她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在生下自己后不久还生下了胤祚?    胤禛意识到,他这个亲生额娘,非常的,不简单。    然后,他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命,远不如自己预料的那般稳妥,想要在这里长大,果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荣妃的几个儿子,开头几乎是生一个死一个,只胤祉活了下来,真的就是疾病?    这五年,自己能活得无忧无虑是托庇于佟贵妃,她也并不只是自己印象中那个温柔慈爱的额娘,她还是掌管后宫的皇贵妃,像自己今天看到的这种事,她并不是第一次?    那自己呢?自己要怎么办?这五年顺顺利利地过了,那以后呢?    如果佟贵妃这一次当真生了个阿哥,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在这承乾宫,怎么在这紫禁城活下去?皇子这个名头,说得好听,成年之前没有后妃庇佑,在这宫里要活下去,当真是千难万难,胤禛在这一刻,突然想到了胤禩,然后,突兀地下了个决定,明天,明天就去看看胤禩。    这个念头只是一晃即过,他的脑子又开始飞快地转了起来,现在自己的问题才最重要。让那个孩子不出世肯定是不可能了,自己现在也只能赌那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希望这是个女儿,如若不是……胤禛咬紧了一口细白的牙齿,捏紧拳头,太阳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下了这个决定后,他整个人都松了口气,似乎脱力般舒展开来,这才惊觉,里衣竟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贴在背上。    把要紧的问题想通透了,他才有空想些别的,两年前看到的那只手臂,那个银质镯子又在眼前一晃而过,然后是满面鲜血的夏荷那噬人的眼神,最后他想起了那口曾经在旁边玩闹过的井,顿时,觉得一阵恶心反胃,不断有酸水冒出来,胤禛一个翻身坐起,好不容易才把这种呕吐的感觉压下去。    这里每年这样死去的人,怕是多不可数?我要活下去……别人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活下去……    这一刻,胤禛抛弃了自己前世的一些东西,一些关于人命的看法,一些关于平等的看法,一些观念,然后,真正开始试着让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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