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处。kanshuchi.com其余两万骑军与三万步军分攻吐鲁番及乌鲁木齐。这样大规模的进攻迫使清军的十万大军不得不分散开来,除去伤亡,每处守军不足三万,从人数上看,清军是占了优势的,但从作战能力上看,三万清军对着那九千血魂,是没有一定胜算的。博敦与丰声额分别率兵前往吐鲁番与乌鲁木齐,屯齐与李毓宁则留在巴里坤对抗血影。校场之上,两万将士整军代发,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终于在临行前获得了给将士们打气加油的机会,只是到了校场,场内那肃杀中带着几许悲凉的分为让我话未出口便已有些哽咽,他们心中都知道,此次一去,生还的机会只有五五之数,他们的脸上有的带着视死如归之势,也有的面色惨白,毫无斗志,但更多的人则是面无表情,似是对这场战争已经麻木,他们没有退路,所能做的只有前进,再前进。“咚、咚、咚……”厚重的鼓声传遍校场的每一角落,我无法用言语表达我心中的感受,只能擂鼓以示心中敬意。手中的鼓锤出乎意料的沉重,我却丝毫不觉。一通鼓毕,我眼中已蓄满了泪水。将军令,这是三虎这几日来教给我的,他已被调往步兵营,此时就在场中,但我找不到他。他明知道选择这条路或许会一去不返,但他仍这么做了。而我,却要在将士们拼死为国之时,逃之夭夭。鼓声落下,校场寂静得像是空无一人。我平整心情,正要转身,忽听一角落响起一道细小的声音。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我心中一酸,是三虎,他在为自己打气,也在为全军鼓劲。这首歌无疑是极富感染力的,歌声由一人扩散到百人,千人……原来在这短短三天,这首歌已传遍了整个行营。我从没想过,万人齐声高歌会是怎样的情形,那感觉就像有人抓着你的头皮用力拉扯,身体僵硬却又止不住地哆嗦,周身地寒毛根根竖起,血液渐渐沸腾,在血管中横冲直撞,让你只能随着他们放声高歌,喊哑了嗓子,叫破了喉咙仍觉不够,手中的鼓锤不自觉得落至鼓上,和着歌声打击,虽然,没人听得到。身旁的屯齐与一众将领似乎也被歌声感染,他们双拳紧握,两眼赤红。屯齐单手举起,歌声渐落。屯齐断然喝道:“誓与血魂力战到底!”“力战到底!力战到底!”震天的呼声让我有些眩晕,我放下手中鼓锤,转身面向台下的将士,用尽全身气力喊道:“我希望你们活着回来,再一同共唱此曲。”话音未落,泪水已喷渤而出。屯齐单膝跪倒,“娘娘保重。”“娘娘保重!”“娘娘保重!”听着这一声声的“保重”,我几乎崩溃。我只是流了泪,可他们却是要去流血。为了大清也好,为了百姓也好,为了能填饱肚子也好,不管他们入伍的初衷是什么,站在这里,心中也只剩一个念头:杀!“谢谢你们!”我一躬到底,“我代表大清谢谢你们,代表天下百姓谢谢你们!”这次,没有人再跪下,他们面色严肃,眼中目光异常坚定,心安理得地受了我这一拜。屯齐带着众将跳下点将台,翻身上马,遥遥向我一抱拳,接着勒回马缰,高呼一声:“出发!”大军分成两块,屯齐与李毓宁各带一万将士于左右两翼围杀血魂,此一去,生死未卜,胜负难定。“娘娘,”苏茉儿上前一步扶住我,“娘娘不必难过,您已做得很好了。”我自嘲地笑笑:“好么?他们去前方浴血奋战,我却要偷偷跑路了。”苏茉儿沉默了一会才道:“那血影也不知是何来历,娘娘若不回京,他偷偷潜入加害于娘娘,军心岂不更加受挫?”我叹了口气:“洛颜到了么?”苏茉儿点点头,我轻声道:“准备好了就出发罢。”其实洛颜是很不愿回去的,因为费扬古也随军出征,她虽嘴硬,但心中多少还是担心的。回行之时自是没有来时那样风光,一切从简。我于洛颜弃了凤辇,改乘一辆轻便的马车,由杨逸山带领千名将士护送。走了一日一夜,俱无事发生,只要今日过了北天山的范围,我们就彻底远离战场。北天山是天山山脉东段之北,天山以南便是准噶尔部的势力范围,虽只有一山之隔,但天山高绝,延绵数里,人迹罕至,所以北天山脚下的百姓从不担心准噶尔部的侵扰。雪白的毡帐,成群的牛羊,让我们的心情不自觉的放松。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在你认为绝不会发生的时候发生。就在我们与一个放牧的老爹打招呼后不久,就发现他带着羊群始终不远不近的缀在我们身后。杨逸山派兵前去驱赶,交涉之中异变突生,那数百只绵羊纷纷站起,羊皮之下,竟是手持尖刀的壮汉。“是准噶尔军!”来不及想他们这么多人究竟是如何潜入,杨逸山已高呼一声,千余士兵立时分成两组,一组人护送我与洛颜撤退,另一组人抽出佩刀朝准噶尔军迎上,来喜将马车驾得飞快,我一把抓住来喜:“我们必须回去!告知行营戒备!”来喜面色一凛,干脆地道:“不行!”苏茉儿在一旁道:“他们此次目标定是娘娘,我们万不可转头。”“他们极可能偷袭行营,若是被毁去粮草,还怎么打仗!”苏茉儿略一沉思,毅然道:“我回去!娘娘继续前行。”洛颜急道:“派一队士兵回去报信即可,何用姑姑亲往!”苏茉儿眼中的坚定不容反驳:“我们不知何处还有准噶尔伏军,兵将过于显眼,我可扮作牧民,反而不会引起注意。”事出紧急,我也无暇细想,苏茉儿已将发髻打散,编成一条鞭子垂在脑后,下了马车,牵过一匹战马,去除马上的护具,扬声道:“娘娘只管前行,苏茉儿定不辱命!”说完,一骑绝尘而去。我们不敢久留,马队护着马车继续前进,只走了不到五里,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一股数百人的准噶尔军,冲乱了马队。马儿受惊之下胡蹶乱蹿,我刚稳住身形,身旁的洛颜却被掀了出去。我惊呼一声扑过去,却迟了一步,眼看洛颜就要坠地,追星从马背上纵起,单手勾起洛颜将她安置在马背之上。这一停留,使得我乘坐的马车与追星拉开了一些距离,眼看着追星与洛颜被准噶尔军缠上。来喜急得频频回头,却又不敢减慢速度。马车的速度已到极点,车身好像随时都有散开的可能。此时我身边只剩来喜与湘云,护驾的士兵也只有一百多人。我们向东飞驰,只盼能快些走出这北天山的地界。来喜将马鞭抽得“啪啪”作响,只是马车沉重,马儿岂能跑得自如?来喜将马车驾入一片树林,后方并无追兵跟来,来喜道:“主子赶紧换件衣裳,骑马走。”我点点头,完全忘了自己根本不会骑马,换上一个身形较矮的士兵的衣裳,看着那高高的战马,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扶鞍上镫,居然也坐了个文档,准备出发之际,却见湘云和来喜还在马车之上没有下来,我不禁叫道:“来喜!”车帘掀开,湘云探出头来,我恍遭雷击般呆在那里,她穿着我的衣服,其意不言而明,她跪倒在车内,含泪道:“主子保重!”来喜喊道:“赵将军,主子就托付给你了。你定要将主子送回京城!”说罢抖动车缰,马车自另一方向向树林中钻去,二十余名骑兵尾随其后。“回来!”我尖叫一声,突似发了疯一般,猛一夹马腹,马儿骤然蹿出,却被一旁的赵副将军抓住缰绳,马儿高嘶一声,前蹄抬起将我重重抛至地上。我被摔得七荤八素,赵副将看着我冷声道:“还望娘娘不要辜负他们的一片忠心。”我身心剧痛,望着来喜他们消失的方向眼泪不断流出,赵副将从马上俯身将我拽起:“娘娘,末将失礼了!”至此,我身边兵将不足百人,赵副将与我共乘一骑,将身形尽量压低,以减少阻力。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吹得我几乎睁不开双眼,脸上的泪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途中我们又遇一股敌军,赵副将带着我拼死奋战。我的身上溅满了血,那是准噶尔军的血,温热粘稠,腥得让我几欲呕吐。就在我们即将冲出敌军包围之时,只听见耳边破空声至,“咻——”的一声,身下的战马来不及发出最后的哀鸣,一只利箭已从马颅贯穿而过。我与赵副将一同跌下马来,坠地之前,身上那种想动又动不了的胁迫感让我经历一次便终身难忘,这种杀气,是血影!我来不及想得更多,触地之时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第一百三十五章被俘 痛!我身上好痛,头也晕晕的,费力的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我死了么?不,死了怎么会觉得痛呢?试着动了动身体,肋下的刺痛让我忍不住呻吟一声,这时一只大手摸上我的胳膊,我心中一惊,刚想甩开,却听见一个声音低声道:“主子醒了么?”是赵副将的生硬,我松了口气,道:“我们在哪里?”赵副将道;“在一只大箱子里,不知他们要将我们送到哪去。”“我们……还有多少人活着/‘赵副将沉默了半天,才哽咽地道:“还剩……二是六人。““他们都在这里么?为什么没有声音?“赵副将道;“他们都被迷晕了,我摒住了呼吸,所以清醒。“我闭了闭眼,不知道星和洛颜怎么样,还有喜和湘云,苏茉儿能平安到达行营么?这千余名准噶尔军到底是从哪里潜入的?难道是从天山翻过来的?这怎么可能?以天山的地势,没有二三十天是翻不过来的,那还有哪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这么大的漏洞?我将身子靠到木箱的箱壁上,肋下的剧痛让我直冒冷汗,我虚弱地道:“你会接骨么?我的肋骨好象是断了。“赵副将连忙将手探过,却又飞快地缩回,“我……“我笑笑,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我还是皇后,“你叫什么名字/“我只知他姓赵。“赵常。““多大了?““……过完年就二十七。“大“二十七,也不知我还能不能活到二十七岁。“我轻轻按了按肋下,痛得我倒抽一口凉气。赵常突然摸索着抓住我的手,”别动。“他迟疑了一下,将我身上的护甲扯下。当他地指尖触到我温热的肌肤之时,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不地颤抖。“没有断。大概是裂了。“他准确地下着诊断,过了一会,拿过一件尚带着体温的衣服。将我地肋下缠了个紧实,我动了动。果然好多了。连忙穿回衣服,”谢谢你。“我由衷的感谢。赵常以极低的生硬道:“若是我们还有姓名活着回来,赵常定然以死谢罪,以保主子清白。“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说我并不在意?还是说“好“?要是这么点小事就要死,那么现代恐怕没有活人。这时。我们所处地箱子突然动了一下,接着耳边便传来沉重的车辕之声,我感到我们身处地箱子正在移动,我们到底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将我们迷晕?又为什么将我们装入箱中运走?这么大地箱子,不怕引人注意么?箱中一片漆黑,显是没有缝隙,我除下头上的头盔,换装时因心急而没有除下的一根银质扁方正好好的插在我地发上,我将扁方塞到赵常手中,赵常心领神会,和着车辕发出的声音小心在木壁上钻了一个小孔,我也趁机见将头发结成发辫,又将头盔带好系紧,从那个小孔中,有火光透了近来,我将眼睛凑上,不由得大吃一惊,我们地确在前进,一名准噶尔手持火把就在我的眼前,就着火光,我发现我们似乎在一个通道之中,对面石壁上满是岩石的断痕,像是一块大石生生的被人破开,眼前的种种让我相信,我们现在正处在一个隧道之中,隧道!莫不是……天山?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在这个落后的时代,真的有人能凿穿天山么?要是准噶尔军真的有这个本事,为何不趁早让大军由此而过,兵袭巴里坤,而要正面进攻?想来想去也没有个头绪,我不由得又想到了我将来的命运,我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傻,非要来西北呢?这下可好,装大发了,当了战俘不说,弄不好身死事小,被人拿来当作筹码就真的事大了。我们一直在那条隧道中前进,耳边重复的传来咯吱作响的车辕声像是催眠曲,催得人昏昏欲睡,临睡前我不禁许愿,让我猛到福临吧,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盆凉水自我头顶浇下,我打了个激灵惊呼一声,睁开双眼,我见到了曾保护着我杀出重围的将士们,就像赵常说的,一共只剩二十六人,此时个个全身湿透,已然清醒过来,周围仍是草原的景色,可我知道这里决不是巴里坤,而应是天山之南,四周站满了准噶尔军,清醒的将士不自觉的将我护在中间,此时不远处奔过一骑,血红的战袍,脸上带着护具,却只是普通白铁的颜色,不是血影,是一名血魂骑军,那名血魂将马停下,用马鞭指着我们道:“将军有令,速带俘虏至血魂行营。“负责压送我们的准噶尔将领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吩咐手下将我们一个一个拴成一串,拴在马鞭之上,这不由让我想起电视里看到的以马拖人的情形,这还当什么战俘,恐怕我还没到行营就会一命呜呼了,我反倒有些放心,最起码我不会被当成筹码用来要胁福临。就在我认命的准备赴死之时,那血魂骑军道:“用马拖去?你们想让将军等多久/“我没有看错,那准噶尔军首领听完这话居然打了冷颤,于是我们被免去“马拖“运动,分别由准噶尔骑军带着,驮在马背上赶往行营。事到如今,我已经豁出去了,能设法逃走固然是好,如若不能,也不能被人当成筹码。眼见着行营渐近,从行营处迎出一名与刚刚那位穿着一模一样的血魂骑军,迎至我们面前朝着先前那位血魂大叫道:“大哥,我们抓住了顺治的皇后!“我瞪大了眼睛,他说的是湘云。我心中不禁一喜,听他地口气,湘云应该没死。听着他的话,压送我们的准噶尔军队长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先前的那名血魂却一抖手中马鞭,“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