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真气碰撞,爆炸产生的焰浪震荡开来。 对轰一击,姜威两人仅仅只是身躯一震便再次相互攻杀。 剑光纵横,于方寸之间不断碰撞,“李凡我姜家保了。” 姜威开口说道。 姜家? 孙正双眼微眯,不过他并未停手。 姜家就算再强,势力范围也只在南州。 他出身天都,杀了李凡便走,姜家也拿他没办法。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李凡活下去。 司内夺权,已是关键时刻。 南宫镇象,不能上位。 他手下的人,谁冒头谁就必须死。 见眼前之人继续攻杀而来,姜威并没有继续多言。 孙正的态度,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 能派出九品通神武者的势力,背后势力自然不弱。 “李凡,你先离开,我拖住他片刻!” 姜威并不想与眼前之人死战。 让李凡走,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离开? 怎么可能! 九品通神,真气蜕变,神通自衍,但那又如何! 杀! 李凡深吸一口气,体内气机坍缩。 咚! 咚! 咚! 沉闷如鼓点的声音响起,李凡身躯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他出现在焰火缭绕战场中央。 炽烈的如火的真气将他衣衫、毛发点燃。 李凡整个人,如同地狱恶鬼。 赤红双眸中杀意狂涌,奔腾的真气突破极限。 撼山拳,八条新的脉络被贯穿,漆黑长刀如圆月斩下。 这一刀斩来,孙正心神狂震。 危险! 李凡这一刀,能威胁到他! 孙正双眸一凝,细若蚊蝇的声音传入姜威耳中,“我乃镇武司供奉,你敢杀我,那便是不死不休!” 听到他的声音,姜威攻势一滞。 镇武司的供奉,杀了会很麻烦。 与此同时,孙正提剑杀向李凡,不再管身后姜威。 神通-燎原! 嗤! 真气喷涌,火焰狂涌。 剑气化为赤龙,撞向漆黑圆月。 “不知死活,给我死!” 孙正冷漠的声音传来。 火焰将黑色圆月包围。 轰隆隆! 两股真气碰撞,焰浪分开。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清脆的“嘎嘣”声。 仿佛有金铁被击碎。 “你怎么会有神兵!!! 我不甘啊!” 爆炸中央,传来孙正绝望的吼声。 当兵器碰撞之时,他便察觉到不对。 他的宝兵,一碰就碎! 李凡的刀,竟然如神兵一般坚固。 嘭! 惨叫戛然而止。 孙正的身躯被诛灭击中,狂暴的真气直接将他轰成一团血雾。 火焰散去,李凡提着刀走出来。 他浑身漆黑,恐怖到极致的伤痕遍布他身体每一个角落。 其中最狰狞的,是孙正死前那一剑。 李凡胸膛处,血肉如同蜡汁滴落,森森白骨裸露在空气中。 “多谢!” 直到李凡开口,姜威才如梦初醒。 他看着李凡,大脑一片空白。 天才,他姜家也有。 狠人,他也见过不少。 但至今为止,他没有见过如李凡这般妖孽的人物。 哪怕是他,也被这般悍勇震慑住了。 “威叔,别愣着了,救人!” 姜雪从楼顶跳下,她冲到李凡面前,掏出一枚丹药递出,“吃下去,忍着点!” 紧接着姜雪掏出一个瓷瓶。 瓷瓶中,装着的是伤药。 姜雪快速将伤药洒在李凡伤口处。 火辣辣的疼痛涌来,李凡越发清醒。 一瓶伤药如杯水车薪,便是连胸前伤口都无法覆盖。 “跟我回金鼎宗,没人能动你!” 姜雪看向李凡说道。 “不用!” 李凡摇了摇头,紧接着又说了一句:“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人情,他会记下。 但再欠更多,那就没必要了。 “活下去!” 见状,姜雪只说了三个字。 “好!” 李凡提刀,继续前进。 “我能去哪找你? 你的伤很严重,我可以从金鼎宗带伤药过来给你。” 姜雪脸上露出担忧神色。 “镇武司!” 李凡回答。 “去镇武司,不如跟我家小姐回金鼎宗。” 姜威接着说道:“刚刚那人来自天都,是镇武司供奉!” 镇武司供奉! 事情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李凡并未害怕,他回了一句“无所谓”便翻身上马离去。 ...... 等到马蹄远去,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动静。 “呕!” 呕吐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双双眼睛透过窗户看着外面。 在微弱的星光照耀下,街道如同人间炼狱。 墙院中,有避难武者翻墙而出。 啪! 如同踩在水洼之中,脚底粘稠的感觉让他毛骨悚然。 他蹑手蹑脚,朝着远离战场的方向走去。 渐渐的。 发现身后没动静后。 他开始加速。 然后,他如同脱缰野狗,开始狂奔。 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了灯光。 繁华街道人声鼎沸。 他贪婪的呼吸空气,紧接着放声大哭。 他本以为,混迹江湖十余载,他已见惯生死,可直视江湖的残酷。 但今天,这场血腥杀戮,让他对“残酷”二字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原本坚定的心智被击溃,他只想回到家乡,安心过自己的日子。 这辈子,他坚决不会再踏入江湖半步。 ...... 郡守府,阁楼窗前。 袁牧之难以置信看向远处如同烟花散开的火光。 四支队伍,全部在溃逃。 李凡赢了! 这怎么可能。 他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但这却又都是真的。 “海河,派人从侧面绕过去探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 一炷香后,云海河回归。 “海河,情况如何?” 袁牧之连忙问道。 “郡守大人,派出去的探子没回来,但有人骑马经过郡守府。 那个人,疑似李凡!” 想起那道身影,云海河便是心神狂震。 他上过战场,但哪怕是在那里,他都没有见过李凡这般狠人。 断手断脚不可怕,可怕的是李凡浑身是伤却依旧纵马飞驰。 看那样子,李凡还准备继续杀戮。 这般恐怖,已经超越了人能接受的范畴了。 “疑似?” 袁牧之一脸疑惑。 “对,他.......” 听完云海河描述,袁牧之头皮发麻。 沉思片刻后叮嘱道:“今夜两卫部队就在郡守府设防,哪都不要去!” “遵命!” 等到云海河离去,袁海河还觉得不保险。 他将房中灯火熄灭,关上窗户走到床边躺椅坐下。 只要有半点风吹草动,他就准备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