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统朝至今,将近百年的祖宅。 冯映汐此刻什么都不想问了,她有些抵触龚先生给她讲龚家的过往。因为她记得傅爷讲过,龚家的人死完了,那必定很惨烈。 她不接话,龚先生也不开口,直到一位六十来岁的阿嬷进来说:“晚饭好了。” 那老太太回头看她一眼,似乎很惊讶,叫了声:“阿琼?” 龚先生笑了下温和说:“怎么会是她。” 那老太太也觉得失态,温和笑了下,什么都没讲,转身出去了。 冯映汐乖乖跟着出去,餐桌上都是滇南菜。 一道滇南风味的砂锅鱼,酸辣够味,冯映汐尝了口,柠檬的酸非常突出。 龚先生介绍:“你外祖母做这道菜,很拿手。” 冯映汐拒绝:“龚先生,我现在不想知道这些。我连我妈妈是谁都不知道,更不想知道我外祖母。” 龚先生也不恼,问:“若是宋生今晚遇上麻烦,你会帮他吗?” “当然会。” 龚先生只说:“我觉得宋生对你来讲,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我爸爸都没有这样讲过。” “如果你爸爸的死,和他有关呢?” “龚先生,你过分了。” 龚先生继续说:“你爸爸去世前一天见过宋生,你知道吗?” 冯映汐确实不知道,但是她不会承认。只是冷冷看着对面的人。 龚先生其实很少这样多话,可能因为冯映汐来家里,他太高兴了,才会在饭桌上故意为难她。 连那位阿嬷都异样龚先生今日的多言。 谈崩之后,两人再没说话。 直到晚饭后,冯映汐给宋倞庭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宋倞庭这边,并没有进赌城,路上刘承誉很兴奋,他是奔着去找金牙仔,而宋倞庭已经同意胡冠生‘花钱买命’的意见了。 等进了南湾半岛,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外有保镖守门,里面的老挝人生的黑瘦,见了宋倞庭立刻讲:“francis ,东西都在这里。” 信封里一沓照片,金牙仔比起十几年前老了很多,但那双眼睛还是一样透着贪婪。 这是他在隔壁金沙赌场的照片。 那个老挝人介绍了拍到的所有经过。 金牙仔在赌场出来后,乘一辆黑色的埃尔法离开,他惊觉性很高,所以最后没敢一直跟着。 刘承誉接过照片看了眼,问:“这是什么时候?” “一个星期前。” 宋倞庭很冷静,和刘承誉对视一眼:“继续盯着,我会继续加钱,尤其要盯着他和什么人接触。你的规矩我知道,买命钱咱们另算。” 那人嘿嘿一笑,比了个手势。 宋倞庭伸手将一张卡放在桌上,然后取了一张照片,说:“你随时联系我。” 刘承誉看了眼宋倞庭,显然不同意他的说法。 等那人走后,刘承誉问:“什么意思?你让别人去杀他?” “不然呢?” 刘承誉:“我不亲手杀他,我不放心。” 宋倞庭却冷冷说:“我不在乎他怎么死法,我只要他的命,他的命就值这么多钱。” 刘承誉反驳不了,有些气闷,不明白从前那个爱刺激的宋倞庭去哪里了。那么大的恨意,他竟然也放下了。 刘承誉:“francis,我不甘心。不甘心这么便宜他。” “你不甘心什么?不甘心和烂命仔赌命吗?他的命值多少?你的命值多少?不要做不划算的事情。法律判不了他,我们可以用自己的方法。我的要求是不能惹祸上身,他的死不能和我们有任何关系。” 去世的人已经去世了,他难道就甘心吗?可再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诚然泄愤有很多种方式,但他不想让活着的人,再担惊受怕了。 在天亮后,刘承誉就被他拉回香港。 冯映汐也是在晚上回去后,接到陈妈的电话,傅爷回来了。 她第二天一早出关,去找陈妈了。 她和上次来的心情完全不同,这次她开门见山问陈妈:“陈妈,你和我讲实话,我妈妈,是不是很可怜?或者身世很惨?” 陈妈见她脸色很差,问:“你怎么了?” 她问:“你们瞒着我,很没有意思的,我要是哪天被人杀了,都不知道为了什么。” 陈妈脸色大变:“出什么事了?” 冯映汐闭口不提。 陈妈心里焦急,摇头:“我真的知道的不多呀,我只知道她叫文静,她救过我的命。我很少见她的。但是她看起来很有钱。我都不知道她怀孕,她生完孩子我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