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志风暴

关于德意志风暴:一场试验事故,让苏强意外穿越到1919年的慕尼黑,成了一名本该死于劫匪之手的外交官之子——克莱.霍夫曼。这是一个德意志历史上最灰暗的时期,第一次世界大战刚刚战败,正面临着列强的收割。同时也是世界历史上最大恶魔崭露头角的时期,一群疯狂的人...

分裂的独立社会民主党
    格利戈里.季诺维也夫,来自当今世界上唯一的红色之都——莫斯科。

    作为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主席,这次德国之行,可谓重任在肩。

    列宁同志在临行前有过嘱托,一定要完成对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的改革,将他们纳入到共产国际中来,建立以独立社会民主党为主体的德国共产主义新阵营。

    虽然表示过一定完成任务,但是当他踏上德国的土地后,却是心中忐忑不安。

    现在德国共产主义阵营正面临土崩瓦解的局面,艾伯特的魏玛政府,对各地红色起义都进行了残酷的打压。

    斯巴达派衍生而来的德共现在局面非常不利,而作为另一个挥舞社会主义大旗的政党,独立社会民主党,也面临分崩离析的局面。

    如果这次不能把独立社会民主党争取过来,那么德国的共产主义事业将会遭遇重创,这不仅仅是德国的事情,对新建立的苏维埃政权,同样是一种打击。

    作为马克思的故乡,作为共产主义的诞生之地,德国对苏维埃政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推翻帝制的基尔港水兵起义,就是高举着共产主义大旗,这种影响在德国十分深远。

    同时国际局势,也让莫斯科的苏维埃政府,对德国“寄予厚望”。战胜国集团的美英法,对犹如新生儿的苏维埃政权极为排斥,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这导致苏维埃政权,陷入了孤立。

    这让列宁同志对共产国际投入了大量心血,他希望共产国际可以把火种带往世界各地,首当其冲的,就是欧洲,而欧洲的重点,就是德国。

    可想而知,带着这样艰巨的任务,季诺维也夫的担子有多重。

    随着时间推移,会场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已经临近大会召开,就在季诺维也夫为演讲做准备的时候,忽然下面传来喧闹声。

    左翼和右翼的人,已经开始了唇枪舌剑,他们虽然同为一个政党,但是矛盾已经激化到无法调和的程度。

    开始只是口角,接着就动了粗,会场瞬间乱作一团,经过好一会儿,才算恢复秩序。

    这让季诺维也夫的情绪更加低落,他不得不暗自给自己打气加油,来平复逐渐凌乱的心绪。

    有了这么一段小插曲,会议不得不延时开幕,但不管怎么说,季诺维也夫还是得到了发言的机会,他站上讲台,看着下面的人群,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很高兴,能够站在这里,参加如此激动人心的大会。

    我谨代表本人,向诸位转达列宁同志的问候。”

    季诺维也夫用蹩脚的德语说着,他的语速很慢,手稿也是俄文德文交杂,但是他很用心,毕竟任务太重了,他不得不全力以赴。

    “德意志民族主义与共产主义并不冲突。

    很多人都在曲解共产主义,事实上,德意志才是最初的共产主义诞生之地,这里有实现共产主义的一切条件。

    ……

    我们不能只专注于一座城市,一个国家。

    事实上我们应该把眼光放得更加长远一些,全世界都需要共产主义的支持,所有劳动人民,包括工人,农民,牧民在内的所有劳动者,他们都应该享有自己应得的权利。

    ……

    团结,只有团结才能将共产主义发扬下去,不要指望任何其他人,你的后背,只能交给你的共产主义同伴。

    ……

    相信我,你们并不孤单,列宁同志和新生的苏维埃,是你们坚强而有力的后盾,你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们有同伴,你们有共同奋斗的同志。

    ……”

    因为德语不熟练,季诺维也夫的演讲时间很长,足足数个小时,以至于当演讲结束,季诺维也夫几乎虚脱。

    但是他的努力换来回报,长时间的掌声说明这次演讲被许多人接受,虽然也有嘈杂的嘘声,但总体而言,还是成功的。

    回到座位上,季诺维也夫强迫自己坐好,他必须给人一种“坚韧不拔”的印象,这是关键时刻,非常关键的时刻。

    列宁同志的最终意图,是把这个政党推向极左,如果有可能,最好复制苏维埃建立的方式,让他们武装起来,夺取政权。

    毕竟独立社会民主党的成员,足有九十多万,如果说以前的起义,都是用火柴点燃草场,那么这一次,用的就是火炬。

    不过仅凭季诺维也夫的演讲,显然还无法让所有人折服,关于加入共产国际的问题,很多人都抱有怀疑态度。

    “俄国人想要领导德国人,我们不是提线木偶,不可能接受这样荒唐的事情。”

    “这是第二个《凡尔赛和约》,我们已经不能再上当了。”

    “当今最重要的事情,是团结德国人,而不是给俄国人当仆从。”

    “不行,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那个《加入共产国际的21个条件》太过苛刻,本身就等于在分化我们。”

    “听着,这是德国人的事情,让俄国人滚远点儿。”

    ……

    反对者在情绪激动地大吼着,而另一部分支持的人,则也开始反击。

    “共产主义是拯救德意志的唯一出路,我们必须坚定地走下去。”

    “魏玛政府才是卖国的,他们签署了《凡尔赛和约》,等于把整个德意志,都卖给了那些法国佬。”

    “听着,这不仅仅是德国的事情,共产主义要实现的是全世界劳动者大联合,我们可以争取很多同伴。”

    “去给艾伯特当狗吧,你们只是在给自己的投降找借口。”

    ……

    双方唇枪舌剑,从讨论变成了争吵,从争吵变成了谩骂。

    或许连季诺维也夫也没料到,自己的演讲,竟然加剧了两派争斗的强度。

    以至于当最后表决,237票赞成,156票反对的结果出炉时,反对者全部退场。

    从这一刻起,独立社会民主党正式分裂。

    赞成者加入了共产国际,他们成了真正的共产主义者,并与德共联合,成为一股强大的力量。

    而反对者则退出了政党,他们一部分人成了自由派,而另一部分人,则组建了德国独立社会党。

    当然,那是后话了。

    格姆雷带着不安,离开了哈勒,他是反对派的一员,从今天起,他等于脱离了独立社会民主党,成了一个自由人。

    “我必须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由他们来决定,自己将来要走的路。”

    作为慕尼黑分部的代表,格姆雷不由得想起自己那些同伴,哈勒大会明显是失败的,它让整个独立社会民主党分崩离析,虽然辞去了党内职务,甚至脱离了政党,但那些同伴,却是他的兄弟,他不能不告而别。

    何况他也是有抱负的,就像当初加入独立社会民主党时,他也是带着一腔热血,要为这个国家抛头颅洒热血。

    可是现在,他迷茫了,不知道未来何去何从,于是他只想把消息带回去,让那些兄弟们,自己选择将来要走的道路。

    是继续留下,还是一同离开。

    回到慕尼黑时,夜幕已经降临,格姆雷没有回家,而是前往几名好友处,将哈勒大会的消息,如实转述。

    是的,如实转述,他并没有因主观选择而有所偏颇,而是把大会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讲出来,不做任何倾向性引导。

    “我提议,周末晚上,我们举行一次全体会议。”

    一名朋友开口说道,很快得到其他人的附和。

    “但是我已经辞去党内职务,不是慕尼黑分部的负责人了。”

    格姆雷摇摇头,他觉得他的义务已经尽到,并没有召开会议的权利。

    “不,在我们心里,你依旧是慕尼黑分部的负责人。”

    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态度与之前,并没有任何变化。

    “是的,我们都很感谢你把消息带回来,就像你说的,你必须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人,是你告诉他们,而不是我们进行转述。”

    另一个朋友也凑过来,安慰他有些失落的心情。

    “好吧,那就召开一次全体大会吧,地点就在老地方,经费由我个人来出。”

    格姆雷点点头,同意了朋友们的意见,随后大家开始做通知安排,尽可能让所有党员,都知道大会的消息。

    于是在周末,格姆雷出现在剧院里,作为这所剧院的股东之一,他几乎免费得到了使用权。

    独立社会民主党在慕尼黑不算大党派,成员满打满算也不到四位数。

    而这次大会组织得很仓促,也就来了一半人,总数还不到五百。

    不过这样已经够了,格姆雷只是想要尽义务,而不是做什么宣传。

    面对自己的同伴,格姆雷把哈勒大会上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转述。

    包括季诺维也夫的演讲内容,毕竟他讲得很慢,让格姆雷有足够的时间记录。

    “这算什么?诏安我们?”

    当即就有人提出了质疑,毕竟俄国人来领导德国人,这是许多人不愿意接受的。

    “不错,而且这里面有阴谋,就是在挑起我们内斗。”

    另一个质疑者也很快发声了,他的话让大部分人点头,表示赞同。

    与哈勒大会上那些人不同,慕尼黑分部这边,所有人几乎都是老相识。

    他们大多是工人,而且还是老友,当初格姆雷在发展政党时,并没有做太多宣传,更多通过朋友间介绍来做。

    所以这里的氛围格外轻松,大家都是老熟人,可以畅所欲言,根本不可能发生哈勒大会上那些粗暴的事情。

    很快,所有人都做出了决定,他们做出与格姆雷一样的选择,自愿脱离独立社会民主党。

    “等等,如果我们都脱离了,那么以后去哪里?”

    突然有人意识到不对劲,这里的所有人都表示脱离政党,但是他们并非想要这样解散。

    “重新成立一个政党?”

    有人提议道,毕竟他们加入独立社会民主党时间已经久了,突然成为“自由人”,感觉会很不舒服。

    “那太麻烦了,不如我们加入一个政党,然后成立一个独立分部吧。”

    立刻有人指出另一条路,这一点得到许多人的赞同。

    “不错,我们可以选择加入一个政党,但是这个政党必须要温和一些的,我可不想折腾来折腾去的。”

    意见开始务实起来,众人七嘴八舌地商量,最后列出一个政党名单。

    这份名单上,都是在巴伐利亚具有影响力的政党,于是根据大家的意思,格姆雷将名单进行展示,然后所有人进行表决。

    结果出人意料,得票最多的竟然是工农联合党,而理由非常现实。

    那里提供工作机会,那里的主张并不激进,那里的包容度最高。

    不过接下来的问题就出现了,谁来和工农个联合党去谈判,毕竟他们还想要争取自主权。

    “还是交给我吧,我认识路斯塞.帕尔。”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众人转头望去,发现说话的是格姆雷。

    与下面的“穷兄弟”不同,格姆雷是个富家翁,他拥有一家大型农场和两家工厂,虽然不像帕尔那样富甲一方,但是也算标准的“有钱人”,所以和帕尔有过交集。

    见格姆雷有门路,众人立刻表示支持,而作为当事人,格姆雷只能叹一口气。

    他虽然有理想,有抱负,但也嫌麻烦。

    不过看着下面这些风雨与共多年的伙伴,他还是给自己加油打气,决定要把这件事,尽可能办得漂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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