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收到王玉的消息后,就马不停蹄的往王家奔去。刚一赶到王家大厅外,就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女声: “哎哟,王指挥。你现在发迹了,怕是忘了我们这些老朋友了吧。” 陆炳在外面听得阴阳怪气,捏紧了拳头往厅内走去。 厅内除了王家三口之外,还有两男一女,应该就是王玉的娘家。 年长男子唯唯诺诺,一幅老实巴交的模样。至于那青年,两眼无神,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肚子大得跟蛤蟆一般,偏偏四肢跟竹竿一样。 刚才开口的那妇女,身材矮小,面相凶狠,额头上有一颗大大的眉心痣,完全就是泼妇模样。 王佐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陆炳的到来暂时中止了这场闹剧,王玉见陆炳进来冲她一笑,陆炳一笑回应。 张元的母亲打量一下陆炳,又注意到王玉的目光,心中起了警觉。 “哟,还找野汉子来帮忙是吧?我看这王家也不过如此嘛。” “啪!!”陆炳也不和她客气,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顿时,整个大厅了内落针可闻,王玉捂着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陆炳。 那泼妇摸了摸火辣辣的脸,上面传来的痛感,让她五官扭曲,最后怒吼出声:“你这个畜生,你敢打我,老娘和你拼了。” 说罢,就朝陆炳冲来。 陆炳见她辱骂自己,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抬起:“啪,啪,啪!!”整个大厅内回荡起,耳光声。 泼妇的叫骂声也逐渐减小,最后变成了求饶声。 因为她知道,要是自己不服软,这少年是不会罢手。见她求饶,陆炳犹如丢垃圾一般,将她丢到了地上。 她的丈夫和儿子赶忙上前将她扶起,泼妇见陆炳松开后,恶狠狠地指着王佐:“王佐,你要是想悔婚就直说,不必找人来羞辱我们。” “你敢直呼王指挥的名字,我看你是讨打!”陆炳又要朝她打去,那女子赶忙往后一缩。 “够了!”王佐怒吼出声。 “叔父!” 王佐加重了语气,道:“我说,够了。 这是我的家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管。” 王玉瞬间就急了:“爹,你说什么呢?陆炳怎么是外人呢?” 陆炳面色阴沉,恶狠狠地瞪了张家三人一眼,随后对着王佐一拱手,退到一边。 见陆炳停手,王佐面色缓和一些,对着那中年男子说道:“张兄,你也看到了。我这女儿自幼被我惯我坏了,要不咱们还是......唉。” 张元的父亲点点头,道:“一切全凭王兄做主,我也知道,我这儿子不成器。你就权当一句戏言吧。” 张元的父亲越是这么说,王佐就越是内疚。 倒是作为主角之一的张元,看着王玉绝美的容颜,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他现在是科举无望,要是能够娶得美娇娘,再搭上指挥使的岳丈,那他后半辈子可就不愁了。 张母见丈夫松口,又开始作妖:“我没想到,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王佐,竟然是个沽名钓誉,嫌贫爱富的小人。 元儿,我们走。” 说罢,拉着张元就要往屋外走去,张元却是脚步生根,任由母亲如何拉扯,都是巍然不动。张母骂了一声:“没出息的东西。” 陆炳出声笑道:“诽谤朝廷高官,这可是重罪,我劝诸位莫要出去乱嚼舌根。否则,嘿嘿...陆某也不是好相与的人。” “陆炳,你住嘴。”王佐瞪了陆炳一眼。 紧接着又对着朱韵耳语了几句,朱韵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咱家本来就没多少银子。靠你那点俸禄,那够花的。” 王佐加大了音量:“快去!” 朱韵哭哭啼啼,拿出了一袋子银两:“这日子没法过了,都拿去吧,都拿去吧。”说罢,将银两递给了王佐。 王佐接过后,将银子递给了张元的父亲,道:“张兄,这件事情怪我考虑不周,这些银两你们拿去。回家去置些地,再给元儿再讨一房媳妇吧。” 张元的父亲连连摆手拒绝:“这...这太多了,况且这事你我都有错。我怎能让你破费,不行…,绝对不行。” 陆炳在一旁仔细观察,这张元的父亲倒是个翩翩君子,至少人品还行。就是这老婆儿子,比他可就差远了。 张元的母亲倒是来者不拒,一把抢过银两,道:“这是我们元儿应得的。” 陆炳听得此话,血压蹭一下就上来。若不是王佐还在一旁,陆炳又要将她暴打一顿了。 张元虽然是心有不甘,但是看着眼前的银两,也只得答应与王玉解除婚约。 王佐自打得势以来,一直未曾忘了这个老朋友,每年都会从俸禄中拿出一些,接济张家。 王佐的俸禄本就不高,再加上他为人正派,又不想着捞钱。平日里迎来送往都要花钱,甚至有的时候还要靠朱韵的娘家接济。 对于张家,王佐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人被帮助久了,你若是有一天不帮他,他反而会记恨你,人性就是如此。 不过,能够如此解决此事,也算是皆大欢喜吧。 陆炳看在张元父亲与王佐的面子上,只要他家不再作妖,陆炳也不会去寻他们麻烦。 打发走张家人之后,陆炳径直走到王佐面前,跪地道:“叔父,现在玉姐没了婚约,我想请你把她许配给我。” “哼,你们现在本事这么大,还问我干嘛?”王佐一挥袖子,径直离开。 陆炳摸不着头脑,王玉则是赶忙将陆炳扶起,笑着说道:“我爹这么说,那就是同意了。” “真的?!”陆炳惊叫出声。紧接着陆炳从怀中掏出两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了王玉:“这些银两你先收着,明日为府中添些家具,也为王叔买些好酒好茶。” 王玉还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银票,眼睛都直了。朱韵见状一把抢过银票,收入怀中,道:“还叫王叔呢,该改口了吧。” “给老泰山买些好酒好茶,再给岳母买些新衣,新首饰。若是不够,再来问我要吧。”陆炳笑着回道。 朱韵对陆炳一次拿出这么多钱,也表示怀疑:“炳儿,你这钱,不会是......” 陆炳笑着为她解释:“岳母放心,这都是我与朋友合伙做生意得来。皇上早已知晓,您就放心拿着用吧。” 为了使她安心,陆炳还搬出了嘉靖。 “好好好,皇上知道就好,皇上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