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郎,本多弥八郎,很熟悉的名字啊,本多忠胜不就是平八郎吗?那这个弥八郎就是本多正信?”吉良万松丸这才恍然大悟,这个家伙肯定就是本多正信的父亲了,那么说来这个弥八郎就是他的儿子本多正信? “你不是本多一族的出身吗?怎么当鹰匠了?”吉良万松丸还是很八卦的问道。 “这个……在下一族别出多支,除了宗家平八郎家的本多忠高,还有作十郎家的本多重次,本支嫡流的彦三郎家本多広孝,小人家系只是分家的庶出,所以没有资格与宗家同殿奉公的资格。”本多俊正觉得自己的老脸都快丢光了,到现在还不知道对面这个长相漂亮的小男孩是哪家的贵胄,就已经把那点家私都给抖落出来,他现在真想给自己一嘴巴。 “所以你只是一个地下人,为了养活家业另外操持一份鹰匠的技艺是吗?”吉良万松丸随即略有明悟,难怪本多正信一直在乌龟那里混的不怎么样,还跑出去几十年没回家,原来是本宗家几支给压的抬不起头来。 “是从小人祖父忠正公传下来的技艺,小人的先祖曾在京都学习驯鹰术,所以小人所传的驯鹰之术三河也算十分出名,为此故善徳院殿松平清康还特意赐给家祖四十石知行,小人也因驯鹰术被提拔为足轻组头,知行涨到八十石,小人的长子重贞也成为松平家的武士。”说到这儿,这位本多俊正显得格外兴奋,似乎对松平家的厚待十分兴奋,涨红的老脸手舞足蹈起来。 “你还有一个长子?这两个孩子呢?” “弥八郎是在下的次子,因为他兄长本多弥八郎重贞成为松平家的武士,并继承小人的足轻组头一职,所以小人把他的幼名也改成弥八郎,打算以后把本多家鹰匠的技艺传给他,以后也好有一门糊口的技艺,三弥是在下的四男,第一次跟着弥八郎出来放鹰。”本多俊正点头哈腰着说道。 “原来如此啊,本家明白了!”吉良万松丸点了点头不理他,侧过脸着两个小孩问道:“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是要作为一个鹰匠或者农民碌碌无为的过完一生,还是追随我,在将来成为一名优秀的武士为本家奉公,你们自己做决断吧!” “这……这是怎么回事?”本多俊正被吓傻了,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就一下就跳到让他两个儿子去做武士了?这位贵胄到底是谁?觉得脑袋有些不够用,各种疑问纷至沓来,他想向周围的人求助,可是谁会理他呢?山冈善次郎可是很怨念的蹲在旁边,目光如鹰隼般来回盯着这父子三人看。 这个时代武士阶级极为森严,在地位高过自己的武士面前,多句嘴轻则遭到呵斥丢脸受辱,重则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所以本多俊正就算明明急得团团转也不敢多句嘴,他恨不得现在就跪下祈求神佛让这群人赶快离开。 名叫弥八郎的小孩拉着他五岁的弟弟三弥撑地拜下:“我本多弥八郎愿追随吉良御屋形大人!” 第13章弥八郎入嗀 “纳尼?吉……吉良……屋形大人?”本多正俊就像没了骨头一样瘫软下去,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既惊讶又畏惧,瘫坐在地上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到底应该谄笑还是低头跪拜下去呢?本多正俊已经昏了头。 “嗯?弥八郎是什么看出本家身份的?”亏得他还以为遇到一个同龄人,现在粗粗一算,本多弥八郎比比自己还要年长三岁,这家伙可是如假包换的政治强人,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他也很想见识一下。 “是!小人看到屋形大人狩衣上的二引两纹家纹了。” 本多弥八郎的眼神很好,虽然天还是亮着,可树林里的光线并不好,吉良万松丸今天穿着一身米色水干直垂,上印白色足利二引两家纹,就是平时在太阳底下也不见得被人认清楚,却在这树林里被本多弥八郎认出来。 吉良万松丸没想到这个家伙眼神这么好,随即打算再试一试他:“二引两家纹吗?那你说说本家是两吉良的哪一家?” “这……请赎小人僭越之罪!”本多弥八郎又跪下去撑地告罪。 “好了!本家赦你无罪。”吉良万松丸一挥长袖道:“快点告诉本家吧。” “屋形大人是吉良一门总领家的吉良上屋形公。”本多弥八郎低下头去说道:“因为下屋形公虽然同在幡豆郡,但家领与家臣团多在东三河,宝饭、渥美、八名等郡,在碧海郡的只有上屋形公,而且……下屋形公是上屋形公的亲兄,去年已经元服,只有上屋形公还未元服。” “心思很缜密啊!”吉良万松丸笑着点了点头,转而对本多俊正说:“你的两个儿子本家要走做小性,你家的鹰匠祖业就交给三男继承吧!” “是!是!在下省得,在下代两个孩子谢过上屋形公!”本多俊正又跪下去拜俯下去,吉良万松丸直接摆摆手不理他,本多俊正只能苦着脸抱住自家的黑鹰一步三回头的向外走,他的小儿子三弥可不理解这个,看他父亲也不理人就这么走了,叫两声没应就大声哭起来。 被吉良万松丸训了一顿的山冈善次郎,又开始插嘴道:“馆主大人,这两个乡下小孩怎么安排?” “这两人先编入小性待一段时间吧!天色也不早了,准备一下启程回西条城吧!”吉良万松丸吩咐了几句,对本多弥八郎说:“哄好你的弟弟,然后跟着本家回西条城。” “是!”本多弥八郎抱住他弟弟本多三弥,连哄带骗着说:“三弥不能哭!还记得你的梦想吗?爱哭的人可当不成武士!” “可是兄长,三弥现在不想做武士,三弥要回家。” 本多三弥是天文十四年出生,名为五岁实为四岁,这么大点孩子根本不懂武士到底是干什么的,乡下小孩子根本不经吓,被他兄长本多弥八郎哄了一会儿又呵斥几句,小声哭了一会儿又困又乏就睡着了,这个年纪的孩子通常都挺难缠的。 回到西条城,天边最后一缕余晖还未散去,在吉良万松丸的命令下,小性们很快整理出一间屋敷供这兄弟二人居住,吉良家的屋敷一直都是按照两人一间的标准建筑,每一间大约三坪(约3.3平方米),包括三丸的侍屋敷也是如此。 屋敷里有床榻有折门,还准备了一床干净的被褥,本多弥八郎对这么好的住宿十分感激,只是很奇怪为什么室内没有火塘,小声询问山冈善次郎却被后者狠狠瞪了一眼自讨没趣,还是好心的小性告诉他吉良家的食宿又家督提供,每日三餐定时定量供应,只要带着餐盘碗筷去打饭即可。 接着过了几天愉快的集体生活,本多弥八郎认识许多新朋友,乍一来到西条城的陌生和戒备悄悄放下,在这个新的家园里让他处处感到新鲜,漂亮的城池宽阔平坦的城下町,和气的町民和友善的同僚,在同僚小性的帮助下学会轮值侍奉馆主大人,学会参与大扫除、习练兵法、练习弓术、偶尔还能练练马术,这种生活是他从没想过的。 除了山冈善次郎那个面目可憎的家伙,隔三差五来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