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河突然想起,就在自己女儿和楚苍天发生冲突的当晚,是五大豪门当中,谢家谢天华的婚礼。 谢天华,花费巨大心思,筹备的婚礼,正在举行的时候,突然之间,中断了。 对外的解释是,谢天华身体不适。 可……究竟是什么原因? 最重要的是,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看到了谁? 柳如烟? 那不是谢天华的未婚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在楚苍天身边,甚至一起共进早餐。 难道说,是因为柳家? 如果没有原因的话,楚苍天初来乍到,属于外人,没理由,也没道理,居然跟五大豪门过不去。 更何况,五大豪门也不是软蛋。 心狠手辣。 曾经的江城市第一豪门,柳家,就是在五家联手,甚至连美人计都涌上的情况下,终于将柳家覆灭。 这件惨案,在当年,可是闹出了巨大的风波,但因为五大家族背景深厚,影响极大,愣生生将这事情给压下去。 再联合柳如烟出现在楚苍天身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楚苍天,就是要为柳家,讨回公道。 只是……若是翻旧账的话,那……真的是大地震了。 五大豪门,只是明面上的,背后牵连有多少高层,谁又知道? 公检法,几乎全被渗透,甚至有军方人参与其中。 不然的话,第一豪门满门尽灭,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被压下来。 如果楚苍天真要将这个事情给翻出来,究竟要有多少人头落地? 只是,就算是楚苍天背景深厚,可真能对抗这一股恐怖的势力不成? “夏老弟,这事情,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自己好好看着办,楚先生,这是要让你选边站了。” “九州令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更改。” 这选边站,站对了,荣华富贵,光宗耀祖。 站错了,那就是粉身碎骨,在劫难逃。 一时之间,夏清河被夹在了中间。 心里面有些埋怨自己的女儿,如果不是女儿惹出来的事情,大约也不用自己这么纠结吧? “我会好好考虑。”叹了口气,夏清河无奈说道。 已经进入了这个漩涡,那就注定无法躲开。 这是机缘,也是劫数,躲不掉的。 既然躲不掉,那就……从这一场机缘当中,尽可能给自己夏家,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吧。 就在夏清河的目光当中,闪过了一抹疯狂。 他,是商人,也是,一名赌徒! …… 车上,柳思彤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楚苍天的怀里面。 小丫头,对楚苍天格外的依恋。 甚至就连柳如烟这个亲姐姐都比不上。 “哥哥,我们去哪儿?”小丫头抬起头,奶声奶气的问道。 楚苍天笑了笑:“去你养父母那儿。” 前一秒,还笑颜如花的小丫头,下一秒钟,双眼瞬间变得呆滞,抓着楚苍天衣角的小手,下意识的捏紧。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小丫头有些可怜兮兮的说道:“可以不去吗?” “为何?” “我害怕。”小丫头低垂着脑袋,小声嘟哝着。 楚苍天大约能猜到,在柳家遭难之后,那一对儿忘恩负义的夫妻,定然对小丫头很不好,甚至可能还有虐待。 以至于现在,小丫头心里面都还有心理阴影。 “放心吧,这一次,只是过去讨债而已。”楚苍天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说道。 这一次楚苍天回来,就是要将所有的一切事情全部处理好。 有恩的,报恩。 有怨的,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燕子那边,已经将那一对儿忘恩负义之人的线索,调查的一清二楚。 小丫头还是很害怕,本能的抱住了楚苍天的一条胳膊,身子都在发抖。 “放心吧,有我在,以后没人能欺负你。” 车子,开往目的地。 余波,陶雪娇! 这两人,正是当初柳家老爷子委托,照顾柳思彤的夫妻。 同时,一次性,向这两人,支付了三千万的抚养费,委托这两人,照顾柳思彤。 三千万抚养费,是一笔天文数字。 花不完的钱,就是这两人的。 按说,就算是柳家灭亡,有这三千万,想要养育柳思彤长大成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但是,这两人,非但侵吞了这一笔资金,甚至将刚刚四岁的柳思彤,一个人遗弃在破旧的出租屋当中,房门反锁,门窗紧闭,这是想要让柳思彤饿死在出租屋的节奏。 若不是房东查房,甚至无法发现当时已经快要被饿晕过去的柳思彤。 这一笔账,定然要好好清算。 大约过去了二三十分钟的时间,终于抵达了余波的住处。 余波居住的地方,甚至称得上是奢华。 那是一栋别墅,或许比不上燕山湖畔那般豪华,但也需要几百万的样子。 今天,正是余波和陶雪娇儿子满月宴,门前门后,显得相当热闹。 “运气不错,或许,还能讨一杯喜酒喝。”楚苍天似笑非笑。 “你们,留在这里,我去去就来。”楚苍天冲着柳思彤和柳如烟说道。 柳思彤还不愿意放开楚苍天的胳膊,还是旁边的柳如烟将柳思彤给抱走。 至于孔武,则是上前两步,身子站在大门口,活脱脱一尊门神。 “谁,是余波?”孔武沉声喝道。 声如洪钟。 宴会当中,不少人,立马扭头看过来。 孔武并没有遮掩什么,完全不需要。 一名被簇拥在中间,喝的满面潮红的男子抬起了眼眸,有些迷离的看了一眼孔武:“我就是,咋了?” 今天是儿子满月酒,余波很高兴。 也并没有多想,甚至还以为是前来祝贺的人,可能是老婆工作上的同事? 一边说着,一边拿着酒杯走了过来:“我就是余波,请问有事儿?” 话音刚刚落下,旁边,一直军靴,突然之间踹了过来。 砰的一声,余波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遭受到了一次猛烈的冲击,直接被踹飞出去十几米,砸在了一张桌子上。 噼里啪啦。 无数的酒杯,酒瓶,盘子,嘁哩喀喳的碎裂。 余波的身上,被碎裂的玻璃渣,切割出来了数不清的血痕。 收脚,凝立。 楚苍天静静的看着那一个正嚎叫着,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的身影:“我,很少亲自动手。” “你应该感觉到荣幸。” 一众宾客,哑口无言。 这人,究竟怎么回事儿,上来就动手,打了人,甚至还要让人感觉到荣幸? 要不要这么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