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握紧拳头,心里既紧张又激动。 这一刻的他,比谢晓天自己还要渴望谢晓天能够成功。 “啊哈!” 谢晓天大喝一声,一刀对着石头砍去。砰得一声,石头断成两半。断了两半的大石,猛然向两边冲去,势头叫人心中一紧。 谢晓天立在中间,身上冒着腾腾热气。 张老汉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呼出。他心中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他鼓掌。 谢晓天回头。 张老汉一边鼓掌一边走向谢晓天。 “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挥刀没有先前那么吃力了,更重要的是,我似乎能将身体里的力量打出来。”谢晓天回答。 张老汉解释,“那是因为你的双脚站的更稳了,你的胳膊更有劲了。但这不是尽头,想要刀法有成,这基本功每日都要练习。” “要练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没有尽头。事实上你的刀还差很远,当你见过真正的刀后你就会明白。” 谢晓天只想着刀法有成后杀掉周万夫,哪里会想什么真正的刀。 但听张老汉这么说,又因他自己经练刀得来的力量后,心中不免有了一丝对更强刀法的渴望。 不禁问道:“什么是真正的刀?” “真正的刀,可以劈山,可以断海,可以搅动风云。你觉得你能做到吗?” 谢晓天微微张开嘴巴,他做不到,那也是他未曾想到的。甚至,他还未曾见到过。 唯一让他感觉到厉害是向田家,他已觉得向田家是一个无敌的存在。 这时,张老汉抬头看向天空。那本明亮的月色,忽然被乌云遮挡住了。顿时间刮起了微风,风在一瞬间变大,卷起了院子中的落叶。 天空越来越黑。 张老汉道:“时候不早了,今晚就练到这里。” 谢晓天道:“可是我还想再练一练。” “不急一时,身体是要休息的。唯有这样,才能有所进展。” 于是谢晓天跟着张老汉回到屋子里,张老汉躺在床上,谢晓天上了隔楼。 夜越来越深,谢晓天心里想着蝴蝶,怎么也睡不着。兀 自躺在木板上,拿出了怀里以干草编制成的蝴蝶,并用手指轻轻抚摸着。这蝴蝶的编法很是特别,它的翅膀似从头里生出。与别的草制蝴蝶大有出入。 夜越来越安静。越是安静,谢晓天越是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直到外面刮起更大的风,吹倒了什么东西,谢晓天才从这悲伤的情感中走出来。 这就又闭上眼睛。 不一会,天空就下起了大雨。 ………… 雨夜的街道已了无生气,饭馆老板见不会有客人来,就要关门。 正这时候,一只白嫩的手按住了老板的门板。 老板一脸疑惑看向头戴斗笠的男人。 “客官,我们打烊了。” “向你打听个人。” 男人拿出一张画像。 老板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张老汉啊。” “住哪里?” “一直往西走,能够看到一个院子里有巨石的房子,那里就是了。” 男人立即收回画像,与他身旁的女子走在了哗啦啦的街道上。 这人正是云罗,而那女子就是蛇女。 “你怎么知道那个老头在说谎?” 云罗道:“他的手有老茧,那是握刀形成的老茧。从程度上来看,只会是一个高手。如此平凡的一个镇子,怎么会有一个高手?你难道不想弄明白这件事?” 蛇女道:“也可能是干活弄成的。” “不用怀疑,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 躺在床上的张老汉呼吸平缓,忽然间他听到了敲门声,猛然睁开眼睛。 他轻声问:“谁?” 敲门的人没有回答,但一直在敲门。这声音弄的在隔楼上的谢晓天心里不踏实。 张老汉穿上衣服,点上蜡烛,去开门。然后一个男人一下就冲进了屋子里头。 张老汉看向这位满身是水,衣服湿透的男人。男人一进屋就坐在椅子上。 向张老汉道:“先把门关上。” 张老汉照做了。 男人道:“张老汉,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张老汉道:“这么晚,又下这么大雨,你就为打听一个人。怎么,这个人得罪了你?” “倒是没有得罪我,他拿了我的东西,见过没有。我现在正在找他,可是这小子狡猾的很,不知道藏在了哪里。” “拿了你的东西,什么人敢拿你的东西。以你的性子,还不直接杀了他,他不是在找死吗?” 张老汉说着坐在了床边。 男人立即沉下眼睛,“这么说你知道他在哪?” “我哪里知道。” 男人站了起来,“张老汉,这一个月来我可没少照顾你的生意,你忘了你的柴禾是怎么卖出去的。要不是我,你能卖掉那么多柴禾。你知道什么就跟我说。” “我真不知道。” 这个时候,谢晓天悄悄伸出了头,朝下面看去。只见屋子里站着一位身形高挑的男人。 为了看清男人的样子,谢晓天动了动身子,同时那个男人耳朵动了一下,立即看向隔楼。 “楼上有人!” 他说出了声,立即往隔楼上跑。 谢晓天这才看清,原来这个男人就是关山难。见关山难往隔楼上跑,谢晓天立即拿刀,从窗口跳了出去。一下子就身处在大雨之中。双腿立马飞跑,同时溅起地面泥水。 关山难跟着从窗口跳到外面,在谢晓天后面追。 两个人都跑上了大路。 关山难在后面喊,“小子,今晚看你还往哪里跑。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一命。” 得到杀生刀法,是关山难唯一的出路。 他想要成名,就必须练这绝世刀法。唯有这样,他才能在燕以乐面前显示自己的才能。 他要叫燕以乐看看,他关山难才是那个真正的王者。他更想要燕以乐臣服在自己的名声之下,他要成名。 燕以乐虚荣心很强,她只会与有名声的人打交道。在关山难还未成名之前,她很讨厌关山难,总是鄙夷着关山难。 谢晓天还没有把握对付一个九流刀客,这全源于他不太清楚自己的实力。 他一直跑,跑过了村子,上了山头。跑在了一片树林里。 这里,树木整齐排列,每一棵相距一丈。每一棵也都长了很多的年头。张老汉的干柴也是从这里捡的。 地面还有枯枝,落叶堆积着。一脚踩下去,会将树叶踩进泥里。 雨水如刀子一样划过,有的落在谢晓天脸上,有的打在树上,发出清脆声响。 只见关山难一个跟头过后,脚踢在树上,再一翻身,落在了谢晓天的面前。 他的手放在腰间的刀上,侧对着谢晓天。 冷冷地道:“你已无路可走。” 谢晓天立即回头。 关山难再一个跟头,又挡在了谢晓天的面前。 “我说过,你已无路可走。”他转过身,“把东西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