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袅袅没想那么多，但看出了赵燕不愿意留下。


    祖孙两个从县衙所在的后门巷子绕出来，回到了主街上。


    现在近午时，阳光炽热，街上也没了多少人，都赶着回家去吃饭，就连摆摊的也躲在商铺屋檐阴影下，蔫头耷脑地坐着。


    “奶，我们去吃饭！”萧袅袅拉了拉赵燕的手：“我今天又挣钱了！”


    阿衡请她算了一卦，也算是开张了！


    赵燕看了看天色，道：“行，袅袅挣钱了，奶奶也跟着你吃顿好的！”


    嘴上这么说，但到底舍不得花钱下馆子，见路边有个面摊，锅里热气腾腾，香气弥漫，人也不少，就决定在这儿吃了。


    带着萧袅袅在桌旁落座，赵燕问老板：“都有什么面？”


    “清汤面、青菜面和加肉的。”老板热情地介绍道：“清汤面十五文一碗，青菜面十七文一碗，加肉的话就是二十文。”


    “这么贵？”赵燕皱了皱眉：“你这一碗里能加多少肉？肉也才四十多文一斤。”


    老板笑道：“咱家这肉是用秘方熬制的，要料要柴火，哪能和生肉一个价格？”


    赵燕还是觉得有些贵了，嘀咕了两句，还是要了一碗加肉的给萧袅袅，自己则是只要了一碗清汤面。


    说是清汤，其实根本没有汤，只是白水煮一煮，放点盐。


    不过那肉面确实香，老板也实在，给萧袅袅盛了满满的一大勺，几乎把上面盖满了。


    “吃吧。”赵燕笑眯眯地说：“别着急，小心烫着。”


    萧袅袅却没急着吃，而是先把自己碗里的肉和肉汤一起倒了大半儿给赵燕，这才满意：“奶也吃！”


    赵燕心里别提多熨帖了，恨不得把这么乖巧懂事的小姑娘捧在手心里。


    旁边吃饭的食客都忍不住道：“你家孙女儿可真懂事，小小年纪就知道孝敬长辈了。”


    萧袅袅有些不好意思，正准备吃饭，突然从一旁飞过来一个人，正正砸在他们的这张桌子上，直接就将桌子给压塌了！


    “臭小子，不还钱是不是？老子倒要看看你这身骨头能有多硬！”


    刚上桌的两碗热腾腾的面，混着肉香地让人流口水的面，一口也没吃全喂了土地了！


    众人吓了一跳，忙起身躲到一旁：“咋了咋了？”


    “打架呐？”


    萧袅袅看着流了满身的面汤，欲哭无泪：“奶……”


    赵燕动作反飞快，在人砸上来的那一刻，就把新买的布料给抢救了出来，夹在胳膊下，然后立刻抱着萧袅袅往旁边躲开。


    被扔过来的那个人呻吟着爬起来：“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敢动手打人！你们，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萧袅袅听着声音有些耳熟，一看，果然是认识的人，就是那日二堂哥去书院考试在门口遇见的那个书生。


    她忙拉住要走的赵燕：“奶，他是二堂哥的同窗。”


    “王法，王法也是欠债还钱！你不还钱，还有脸提王法！”一个男人带着两个壮汉走过来：“曹文，不过几两银子，你就这么舍不得，要钱不要命啊？”


    曹文怒道：“又不是我欠你们钱，凭什么要我还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