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狐回到蝈子住处,何桃冲肖甲梓摆了摆头:“你来。”然后了卧室。她一直对他冷言冷语,这时竟招呼他进卧室,他只觉心中一暖,想也没想就跟了进去,突然一股劲风迎面袭来,他下意识地偏头躲开一击,见袭击者正是何桃惊道:“你干什么?” 何桃两眼灼灼地盯着他。不回答也不肯罢休,接连又攻出几招。肖甲梓堪堪避过,胡同狭窄,很快就避无可避,一急之下,抓了个破绽,携住了她的手腕,反带了一下,让她旋成背对着他的姿式,从后面将她紧紧抱住,手各握住她的一只手腕,怒道:“你疯了吗?” 何桃被锁了个严严实实,动弹不得,哼哼冷笑道:“散打功夫不错啊,我居然不是你的对手。也是,都能跟师父过招了,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你?藏得够深啊!还装出一付娇弱相让我当你的保镖!” “这个……”他维持着反抱着她的姿式,脸一低,下巴垫在了她的肩膀上,“还不是为了留住你。” “让七次方的人在脖子上挂铜锣,也是你出的馊主意?” “我是怕你出手太重,不小心把人戳死了啊。” “哼!骗子!” “至少有一件事我没骗何桃。” “哪件事?” “我得了依赖何桃的病,而且一辈子也痊愈不了。” 何桃并未被甜言蜜语冲昏头脑,继续质问下去:“还有,你是怎么找到七次方的?你跟何图好像不陌生的样子!” “何图?……” “就是七次方的老大。” “他不是叫仁可图吗?” “哎呀,真认识呀。”她哼哼冷笑。 “仁可图?何图?”他满腹狐疑地念了几遍,才悟出“仁可”是“何”字的拆分,“他跟何止是什么关系?” “你先告诉我,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是生意关系嘛。”他瞥她一眼,“我雇他们公司,出演铜锣帮。他们提供这种模拟表演服务的。” “果然是这样!你一直在耍我啊!” 恼火地想挣扎出他的束缚,他却绝不松手。两个人都是功夫在身实力派的,这一番对抗很快升至白热化:两个人纠缠着倒在床上,一时难分高低,激烈的战况搞出些不小的动静来。 卧室的门突然被一把推开,肖尧乖冲了进来,很关心地问:“哥哥,桃姐姐,你们在打架吗?” 肖甲梓这时略占上风,总算是把何桃压在床上按住手臂让她动弹不得,气喘吁吁地抬头对弟弟说:“尧乖先出去,没什么事。” “哦。”肖尧乖转身走出去顺手带门。 只听蝈子问了一声:“他们在干嘛呢?” 肖尧乖如实地说:“他们在床上打架。” “噗——咳咳咳咳咳……”蝈子一口水喷出去,呛了个半死。 卧室内还在较劲儿的两个人,听到尧乖的话,双双破功,肖甲梓的手一软,跌到何桃的身上,脸埋进她的发中笑个不停。她被他这样覆住,心慌意乱,挣扎着起来,与他坐开一尺的距离,理了理乱发,两人脸上均是有些泛红。 他看她一眼:“何止说的要带你回去完婚,是怎么回事?” 她理了理思绪,把何止的求婚,以及月影坠的特殊意义慢慢说给他听。 他睨视着她:“那么,你来找我要月影坠,就是为了带回去跟他结婚的?” 他瞬间寒凉下去的语调,使得她抬眼,对上他苛责的眼神。他在指责她吗?他凭什么?他不要,也不许别人要么?他有什么权利左右她的选择。 她眼中的光彩冷却,敛起,不复波澜。心中突然竖起逆生的刺,呼吸带起烈烈刺疼。平平的两个字飘出来:“是啊。” 他的眸底顿时翻涌起暴戾的暗流。“你既然早就决定嫁给他了,为什么又来勾引我!” “我故意的怎么了?”她的嘴角浮起冷笑:“是你不肯还我坠子,我不得不出此下策。你以为我愿意吗?”她的表情紧绷着,眼中却闪着疯狂的光。豁出去去了。他不想听什么,她偏要说什么。他欺负她欺负的够多了,她要还击。 他的牙咬得颈侧青筋爆起,猛地抬起手来,粗暴地扯下脖子上的月影坠,一把丢还给她。转身就走。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夹杂着蝈子的惊呼:“你们这是干什么……” 就听得砰的一声大响,门被踹开,目测有十几个人一齐冲了进来,小小的屋子都快被挤爆了。这些人衣着各有不同,但有一个显眼的标示:胸前都是挂了一只铜锣! 两个人面对铜锣帮,震惊得目瞪口呆。肖甲梓率先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挡在何桃面前,做了个阻止的手势,大声喊道:“绑票的任务取消了!不用退钱的——”然而喊杀声淹没了他的话音,铜锣帮拥上来把两人按住。 屋子狭小,敌人太多,他们二人功夫再高也寡不敌众,两人被人群淹没,想反抗时,四肢被五六个人死死缠住,竟将他抬起来就跑!仓促间他扭头看向何桃所在的方位,却望不见她的一片衣角,视线之内只有密密麻麻的人,以及铜锣、铜锣、铜锣…… 浑蛋七次方,果然是人多!他无可奈何,只能狠狠地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