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城顺利地来到山前,现在有两条路摆在她面前。 一条是商道,绕过大山直通北燕国,路上时不时碰到赶着马车做生意的人。 另一条就是从大山里翻过去。 大山连绵起伏,不知道需要多少时日才能翻过去。 凤倾城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走山路。 如果走商道的话,即使乘坐马车也不如永昌侯府的骏马跑到快,说不定刚走没多远就会被追上。 而山路就不一样了。 云暮寒一定想象不到以前他那个柔柔弱弱的夫人敢走山路。 凤倾城庆幸她一个二十一世纪中西医圣手,从八岁便跟随父亲混迹军营,山里来海里去,所以想要翻过这座大山,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愿多想以前的事了,从飞机坠机被炸毁开始,就意味着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凤倾城定了定心神,毫不犹豫地朝山里走去。 翻过一座山头,在下坡的时候,脚下被杂草一滑,便顺着坡度滚了下去。 凤倾城陡然一惊,却不是惊于自己脚滑滚下山坡,而是惊于她居然在往下滚的途中撞到了一个人。 可惜,那个人并没有阻止她继续往下滚,反而被她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一起咕噜咕噜滚落了下去。 还好,这时离坡底并不远了,两个人滚了几秒钟便到了坡底。 云君莫惊了! 他好好的坐在这里等着侍卫,却被什么东西给撞了,还撞到了坡底! 他艰难地用手肘撑地,蓄着满腔的怒火,抬眸看去。 是一个男子。 个子不高,却眉眼精致,云君莫竟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就连即将要喷射出来的怒火也生生给压了回去。 “你是什么人?”他警惕地开口问道。 凤倾城从地上爬起来,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会吧? 这么倒霉? 走山路也能被追上? 不对,他刚才问自己是什么人,这证明他并不认识自己。 况且自己现在是女扮男装,他应该也认不出来。 凤倾城皱了皱眉头,吸了吸鼻子,好大的血腥味呀! “你受伤了?”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只见男人双腿伸直,周边的草丛里布满了血迹,膝盖那里还有血液从里面渗出。 看来这个人之前就受伤了。 刚才被自己这么一撞又从半山坡滚下来,更是加重了伤势。 凤倾城突然佩服起眼前的这个男人。 受这么重的伤,竟然没有喊过一声疼。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特种部队的战友,铁骨铮铮,即使身负重伤依旧不退缩。 只不过,这个男人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因愤怒而紧抿的唇显得有些薄凉,可配上棱角分明的脸廓和全身散发出来的盛气,无不透露出他傲视群雄的气势。 看上去应该也是有权势的人。 “我没受伤会在这里坐着起不来?”男子倒是反问了一句。 “对不起,我也是不小心从上面滑下来的,不是有意......” 凤倾城抱歉地说道。 “一句对不起就行了?” 云君莫凛冽的寒气萦绕在凤倾城的周围。 “要不......我帮你吧。” 话一出口,凤倾城就后悔了。 自己这是在逃亡,揽这档子事干嘛? 只要自己诚心倒倒歉,他还能拽着不放? “你是郎中?”云君莫快速地回道,没有给他一丝反悔的余地。 “必须要是郎中才能帮你? 我学过医术,自然懂得一些。” 凤倾城说话间便跪在地上开始将男子腿上的布料撕开。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这男子也是因为自己将他撞到谷底才更加严重的。 想到这里,凤倾城心里释怀了一些。 赶紧帮他治好,自己也好赶路。 “你的腿关节断了。” “这不是废话吗?要是没断我至于起不来?”云君莫白了他一眼。 “现在当务之急是止血。” 凤倾城将手伸到袖子里,用意念从空间药箱里拿出一根止血皮筋,撩起男子宽大的上衣。 “你要干什么?” 云君莫将掀起的衣角捂住,眼神有些闪烁。 一个大男人被人撩起衣服,传出去像什么话! 凤倾城叹了口气,“你想什么呢?我堂堂男儿会行那种苟且之事?况且你还是个病人!” 她挪开云君莫的手,将止血皮筋绑在他的大腿上,减少血液向下流的速度。 接下来就要接骨了。 接骨比较麻烦,在二十一世纪,为了减轻病人的痛苦都是需要上麻药的,凤倾城看着男子的伤势,肯定是需要全麻的。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针管,针头很粗的针管。 跟云君莫解释了,针管里面的药水等会儿会注射到他的身体里,他便不会感到疼痛。 正当凤倾城拿着针管准备从云君莫腰锥注射进去的时候,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不许动!” 凤倾城停下手里的动作,斜着眼睛看了那把寒剑,寒气逼人,吹毛可断。 她真的一动也不敢动了。 “子谦,不可。”云君莫举起手示意侍卫放下利刃。 “主子,这大胆刁民想要谋害你,他不知道从哪里弄的针要往你腰椎上扎……” 凤倾城瞪了林子谦一眼,“我要是想害你家主子还需要这样做吗?他本来就是个残废,我刚才要是在地上捡块石头棍子什么的,你以为他还能跑得了?” “你……”林子谦手里的那把寒剑又逼近了凤倾城一点,紧紧地贴在她的下颚上。 “我说的话都不听了?这位公子学过医术,他在帮我治腿。 况且人家说的也没毛病,我现在的情况还需要他这样谋害吗?” 云君莫嘴角微微上扬,弯起